可就看这臭小子恨不得和花花草草过一辈子的态度,也不知道他们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看到儿媳妇进门。
想他之前还跟陈老头炫耀儿媳妇快要进门了。
哎,最近还是少和他喝茶算了,免得被那老头缠着问东问西的掉面子。
想想自己之前在人家面前吹的牛,他就觉得脸疼。
于是乎,每次陈丘约他出去,他能推就推,若是推脱不过,也是过去草草聊上两句,一旦陈丘试探着问顾小荞的事儿,他便说有事要忙,匆匆告辞。
“也没听见他家生意出啥事啊,他这一天到晚忙啥呢?”陈丘不解地小声嘀咕。
“估计是忙他家公子的婚事儿呢吧!”一个店小二过来收拾,听见他嘟囔,仍不住插了个嘴。
“婚事,什么婚事?”陈丘激动的胡子一翘一翘的。
“就周老爷他那个独子啊,我那日还看见,他和两个小娘子在对面的布庄挑布来着,要的是正红色,就做喜服的那种。”不过这事儿周家也没传出风声来,一切也都是他的猜测而已。
“不过也说不准,毕竟那个周公子,可是出了名的痴花爱花,也没听说他和那家的姑娘议亲了。”
就是因为他惜花爱花,如今陪着姑娘买布,才更加可疑,更加可信啊!
陈丘几乎可以肯定,那两个小娘子,肯定就是顾小荞和沈楠。
哎,他那个不争气地外孙啊!
陈丘丢下一枚碎银子,便匆匆离开了茶楼,去多宝阁寻江停风。
而多宝阁那边,江停风早已醉的不省人事。
偌大的屋子里尽是酒气,连熏香都掩盖不住。桌子上,酒杯和酒坛胡乱地倒着,凌乱不堪,桌子下头,还有酒坛子的碎片,看那碎裂程度,明显就是被人发了狠摔下去的。
江停风整个人趴在桌上,脸色潮红一片,嘴里嘟囔着顾小荞的名字。
他今日原本是去和商家谈生意的,却不想恰好看见沈楠和顾小荞在商家的店铺里。
当时他心中虽惊喜,但到底是没有上前,只是偷偷躲在暗处,贪恋地看着那抹娇颜。
直到她们走后,他才下楼,问了掌柜的才知道,他们是来订家具的。
黄花梨攒海棠花围拔步床、酸枝美人榻、书桌还有各式的几案。
若是其他款式也就罢了,可偏偏,用这些固定的款式和材料家具,一般都是被当做嫁妆,给女儿家做陪嫁的东西。
陈家也涉及家具产业,而且比起商家更有口碑,顾家此举,明显就是为了避开他。
其中的原因为何,他不用细想也知道。
江停风心中郁闷,便买了酒,本想借酒浇愁,结果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陈丘来多宝阁,开门就看见江停风醉成一滩泥地趴在桌上,嘴里唤着顾小荞的名字,看起来窝囊极了。
“老爷,公子说不许别人打扰,小的也是没有办法啊!”店小二见陈丘脸色阴鸷,生怕连累到自己,连忙解释道。
“去,端一瓢冷水来。”陈丘。
“是,小的这就去。”店小二应着,麻溜地下楼去了后院。
陈丘进去,将桌上倒了的酒瓶扶起来,寻了个干净的凳子坐下。
不一会儿,店小二端着水瓢上来,“老爷,你要的水。”
“泼。”陈丘言简意赅。
“啊?”店小二面露难色,“老爷,这……小的不敢啊。”
“这有啥不敢的,他要是醒了找你麻烦,你就说是我让的。”
有陈丘给他做主,店小二也不怕了。江停风侧趴着,他寻了个好的角度,一瓢凉水迎着他的门面便泼了上去。
水是刚从水井里打的,在这五月的天气里,也是冰冷刺骨,江停风只觉得自己一下掉进了寒潭里,激得他瞬间便清醒了过来。
一睁眼,他就看见陈丘黑着脸坐在他旁边。
“外公?”江停风抹了把脸上的水,支撑着坐起身来,疑惑地问,“你不是约了陈老爷喝茶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你说我怎么来了,”陈丘怒瞪着他,忍无可忍地骂了一句,“你个不争气的兔崽子。”
他娘是个为了情爱可以连命都不要的,他倒好,到手的媳妇儿都能被别人叼走,简直是丢他陈家的人。
第94章 接个吻晕过去的,……
“火气怎么这么大?”江停风勉强打起精神, 给他倒了杯茶,“来,喝杯茶消消火。这谁这么狗胆包天, 居然敢惹你老人家生气。”
“还能是谁,还不是你这个兔崽子。”陈丘气得胡子都在发颤,“我问你,你那天从顾家村回来,说事情都解决了, 你给我说说, 是怎么解决的?”
他原以为是两个小年轻闹别扭了,现在看,哪里是闹别扭, 这是直接闹翻了啊。
没想到陈丘会突然问起这个, 江停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只能沉默。
陈丘半天得不到他的回答, “嘭”地一下将茶杯放在桌上,“那你告诉我,我这个孙媳妇是不是彻底没戏了,人家裁布做嫁衣,是不是也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你说什么?”江停风惊得一下站了起来, 脑袋发热也顾不得面前之人是他外公,吼道:“你说什么, 什么嫁衣, 谁的嫁衣?”
“你跟老子吼什么,你有本事,去把人家抢回来啊。”
“我问你的是什么嫁衣?”江停风被这两个字炸的理智尽失,若说之前顾家打家具他还能骗自己是人家自个儿用的, 那如今裁嫁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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