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时已然紧绷的某处,让他不由得自叹一句自讨苦吃。
侍候着沈楠穿了衣裳,某人已是忍耐到了极致,唤了丫鬟进来伺候沈楠洗漱,顾琬琰连忙出了门。
秋日的清晨还透着一股寒凉,顾琬琰深吸几口气,压下心底旖旎的心思,转身去了前厅。
唐青他们昨晚喝大了,这会儿也还睡着,顾琬琰过去的时候,就只在前厅看见了萧锦帆。
“时辰还早,皇上怎得不多睡一会儿?”恰逢陈公公端了醒酒汤过来,顾琬琰接过,递给一脸困意的萧锦帆。
“苏光那老顽固一大早就扰人清梦,朕被他缠得烦了,索性便起了。”萧锦帆将醒酒汤一饮而尽,热腾腾的,驱散了几分寒意。
“皇上久不在京中,政事繁重,苏大人也是不得不为。”顾琬琰替苏光说好话。
那苏大人是个忠君爱国的,但在为人处世上却不怎么懂得变通,常常不分时间场合的上奏,弄得萧锦帆头大如斗。可奈何人家忠义为国,满腔正气,萧锦帆也拿他没办法。
闻言,萧锦帆轻轻一笑,看着外头已经开始飘落的黄叶,声音悠长,“曾以为身为帝王,坐拥天下,是何等恣意潇洒,如今才知,那群楼玉宇,又何尝不似牢笼枷锁。”
一国之君,既要藏着自己爱欲喜好,又要时时提防奸臣贼子,就连卧榻之人,也大多是为了顾全朝局。
从心所欲,那都是世人的误解罢了。
这段在云阳府的时日,是他自坐上那个王座之后过得最舒心自在的。自在到……让他有些贪恋。
也许,是时候该回去了。
“皇叔怎得一个人,皇嫂呢?”萧锦帆问。
见顾琬琰红光满面,萧锦帆就知他昨晚指定是装醉,否则,他现在该是和唐青他们一个德行,瘫在床上,烂醉如泥。
“阿楠还在洗漱收拾,怕是等一会儿才能出来,陈公公,先传早膳吧!”顾琬琰对在一旁侯着的陈公公说。
“是。”陈公公应声就要往外走。
“不忙。”萧锦帆摆摆手,“还是等皇嫂一起吧,以后这般团聚的日子,还不知得等多长时间呢。”
“嗯?”
顾琬琰不解地看向他,萧锦帆微微一笑,继续道:“朕决定后日动身回上京。”
“怎得这般突然?”顾琬琰问。
“京城传来消息,莫格可汗携女进京,不日便可到达,燕蜀与大顺交好多年,自是不可怠慢。”
“携女进京?莫格可汗是想联姻?”顾琬琰若有所思。
“是。”萧锦帆点头。
这事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儿,燕蜀能和大顺交好数百年,皇室联姻在其中起了功不可没的作用。
“那皇上可有合适的人选?”顾琬琰问。
阡王被囚,如今皇族宗室之中,与穗华公主年龄相仿的,怕是只有皇上自己了。
就是,不知这次来的公主是哪一位,若是穗华,那……
“有,”萧锦帆打断了顾琬琰的思绪,看着外面,笑得一脸高深莫测。
顾琬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看见了揉着脑袋,一脸醉意进来的楚暮。他心下一惊,看向顾琬琰,“皇上是说……”
“没错。”萧锦帆点头。
楚暮还年长他一岁,如今正是婚配的好时候。
楚暮进来,就看见二人打量着他,跟看小鸡仔似的。心中虽然有疑,但该有的礼节不可废。
“见过皇上,给皇上请安。”楚暮缓缓拜下。
“起来吧。”萧锦帆让他平身,随即对立在一旁的陈公公道:“陈宇,去厨房,为楚太医端一碗醒酒汤来。”
“是。”
陈公公应声退下。楚暮告了谢,随即才反应过来萧锦帆方才对他的称呼。
楚太医。
这个称呼,他已经许久不曾听到了。
当年他爹还活着的时候,他跟在他屁股后头配药,给一些不怎么受宠的公主皇子诊疗,太医署的那些人,确实会开玩笑地叫他小楚太医。可自从父亲因先皇殒命,他被顾琬琰带出皇宫后,他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皇上怎得忽然这样称呼我?”楚暮的酒倏然醒了,整个人清醒地不得了,甚至说有些后背发凉。
太医署那个地方,此生他都不想再踏足。
那里承载着他的梦想,却也斩断了他的希望,伴随着他父亲的血,埋葬的干干净净。
“没什么,只是想着你年少成名,如今却沦落为赤脚大夫,有些遗憾罢了。”
萧锦帆迈着关子不说,楚暮无奈,将目光投向了顾琬琰。
顾琬琰知他心思,也不似往常那般逗他,直言道:“皇上的意思是,让你以他义弟,太医署太医楚暮之名去和亲。”
“啥?”楚暮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张了又张,好半晌都不知道说什么。
虽然这段时日他看着江停风和顾琬琰接连成亲有点受刺激,可也并不代表他立马也要跟着成婚啊。
更何况,狗粮吃的多了,他也想找一个情投意合和他恩爱长久之人。
“皇上,微臣只是一个小小的大夫,怕是难以担此大任。”楚暮跪地,委婉地拒绝道。
“你都不问问前来和亲之人是谁?”萧锦帆说。
“不论是哪位公主,皆是金尊玉贵之躯,楚暮一介粗人,哪里配得上,还望皇上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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