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管你是谁,只要违法,本王就要法办你。”
面对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子,司马御毫无怜惜之情,甚至是更冷酷。
“我违了什么法?你乱说,欺负女子,而且还是欺负属国的公主。”李月仙恨恨地看着他。
“走车马罪,你在大街上骑马横冲直撞,不顾老百姓的安危,若伤人按律鞭笞五十。”
“我没伤人。”
“所以,鞭笞二十,以儆效尤。”
“你凭什么?你口称本王,说明你只是藩王,刑法律例之事不归你管,便是要鞭笞我二十也是由官府来办。”李月仙身为公主,对国家刑法还是较为熟悉。
姚荺在牛车内听到司马御要鞭笞李月仙,忙道:“鸳鸯你去给西陵王说,这是百济国的公主,让他网开一面。”姚荺不好出面,大街上人来人往,容易招人话柄。
鸳鸯巴不得有和司马御说话的机会,下车走到司马御身畔,弯腰行礼道:“西陵王,殿下请你网开一面。”
“网开一面?”司马御本来没生气,却被这话气得胸口怒火上升,喝道:“回去说,如果今日是走车马造成死伤,那死伤者如何被网开一面?”
他这一喝就像是在吼人,鸳鸯眼圈立即红了,泪水盈盈,低着头不声不响回到牛车里。
李月仙见司马御把一个小姑娘凶走,讽刺道:“原来你就是西陵王,我听过你,你不是好人,你只会欺负小姑娘。”
大晋的战神司马御声名远播,李月仙自然也听过他的名头,虽未见人,但却隔空钦慕。
这次她随兄长来洛邑就是存着见司马御的心思,只是国宴上没看到司马御,据说是司马御军务繁忙,不得闲。
虽然司马御人如传说,但凶神恶煞,像谁欠了他钱似的。
司马御没心思和李月仙斗嘴,他极少心思用在女人身上,自然也不会去揣摩女人话中的意思,喝令随从向李月仙立即当街行刑。
“要鞭打我也行,必须你来,我堂堂百济国的公主岂能被一个无名之辈鞭打。”李月仙咬牙切齿。
“如你所愿。”司马御心依然未动,接过随从递过来的鞭子。
李月仙转过身,背对司马御。
四周挤满了人,大家都在议论,司马御充耳不闻,几乎没有任何迟疑,手中的马鞭便挥出去,二十鞭干净利落,一鞭也不少。
他打得并不重,但也不轻,他看出李月仙身上有功夫,因此用了李月仙能够承受的力道。鞭子挥出去声音吓人,但落在李月仙身上的力道至少少了十之六七。
打得太轻,对李月仙没惩戒;打得太重,李月仙会躺上两三月。
鞭打完,司马御把马鞭扔给随从,他再也不瞧李月仙一眼翻身上马,瞬时牛车跟在他身后缓缓向前行。
牛车里鸳鸯低声抽泣,刚才在那么多人面前被司马御吼,她心里面上都承受不了。
姚荺安慰半天,鸳鸯还是觉得伤心,这主要是因为她确实对司马御很有好感,被意中人当街吼换作任何人都受不了。
“好了,西陵王这人就是这样,不给任何人面子的,他其实不是吼你,是吼我,那话是他让你传给我的,你看我就不伤心。”
“可是别人只知道他是在吼我。”
“你管别人的看法做什么呢?别人又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他们,日后走在街上谁认得出你。”姚荺拿出绢巾给鸳鸯擦眼泪。
鸳鸯止住哭声,但眼泪还是偶尔滴落下来。
“还哭啊?眼睛哭肿了,待会看你怎么见西陵王。”姚荺笑道。
“我不见他了。”
“对对,不见,你看西陵王当街打月仙公主,这种男人就不要理睬他,远离他,看见他就躲起来。”
“那是月仙公主先不对嘛!要不是西陵王,月仙公主的马就撞到我们牛车了。”
说司马御不好,鸳鸯反而又给司马御辩解,姚荺笑得直摇头。
鸳鸯脸红了。
一个时辰后抵达姚府,姚家的府邸坐落在青衣巷,这差不多是洛邑中心的地方。
以前姚家鼎盛时,青衣巷周边大多是姚家的家产,后来逐年败落,只剩下这所老宅子。
姚荺下了牛车,与司马御对视一眼,司马御面无表情。
“本王回军营。”
姚荺忙叫住他。
司马御盯了她一眼,道:“怎么你要为李月仙指责本王?”
“不是,是另有一事。”
“什么事?”
“观音寺慧心小师父意外被杀身亡,疑是有孕在身,妙圆法师为了寺院名声不愿意官府追查此事,但杀人偿命,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司马御打断她的话,道:“你要本王查清慧心死因?”
姚荺点头,道:“不管慧心生前怎样,但也不能糊里糊涂便死,但事关观音院百年声誉,只能暗中追查。”
“好,本王知晓。”司马御一夹马肚,那马长嘶一声向路上奔去。
这时府里的老仆人周刚迎出来,姚荺三年未回娘家,此时见到家中老仆不禁眼红心酸。
“女郎。”刚喊出声,周刚便知自己叫错,姚荺现在是皇后的身份,他赶紧改口道:“殿下。”
说完,周刚便热泪盈眶,姚荺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一生未曾婚配,一直将姚荺看作亲生女儿看待,只是身份低微不便多有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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