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机会谁想错过?哪怕学个一招半式也是好的。
自己学会就不用求人,不用装孙子讨好别人。
宁嫣的教学生动有趣,还提供卡车的构造图和工作原理,细节掰碎了往他们脑袋里塞。
只要不是很笨的人,都学到了不少东西,小毛小病也能自己修了。
前几天跑长途的卡车半路忽然抛锚,路上也没有什么人,是司机硬着头皮自己上。
结果,居然修好了!
司机回来后就找到宁嫣感激了一通,夸她教的好,他是照搬那一套理论知识。
谁能相信,就学了三个月,车子的小毛小病就能修了。
当时大家都激动坏了。
只有张家父子不怎么高兴,感觉地位受到了威胁,更想将宁嫣赶走了。
老张冷哼一声,“有些人啊,会点皮毛就觉得自己了不起,眼高于顶,不懂得尊敬前辈了。”
前辈?宁嫣不禁笑了,他听她的课,连声老师都不肯叫,怎么好意思倚老卖老?
“你说的太对了,人要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骨头不能太轻,也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
有本事不听啊,听了还装作什么都没生过,还明里暗明的挤兑。
心胸之狭窄,让她大开眼界。
老张没想到她说话这么尖锐,脸色变了几变,“你说谁呢?”
宁嫣的培训课程都结束了,没有了顾忌,她尊重有本事的人,但不能容忍一个无取理闹的sb。
“说那些当了女表又立贞节牌坊的人喽。”她表情夸张的大叫一声,“啊,老张师傅,你的脸发青了,咋回事?不会是犯病了吧?”
她的忍耐是有限的。
老张习惯了她不动声色的反击,忽然来了一个猛的,有些受不了,“你……你……”
宁嫣嘴角微翘,透着三分凉薄三分讥笑四分漫不经心,拂了拂衣角,“脏—死—了。”
这语气,这表情,这三个字,配在一起如一道重拳,击中老张的胸口。
老张只觉得浑身的热血往脑门冲,眼前一黑,身体摇摇欲坠,站都站不稳。
“爸。”小张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赶紧伸手去扶,但来不及了,老张的身体直往前倒,啪一声摔倒在地。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气晕了?不是吧?这么小气?
小张吓坏了,不停的摇晃老张的身体,“爸,你没事吧,你别吓我。”
老张清醒了几分,大口大口的喘气,胸口剧烈起伏,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张又气又怒,大声怒吼,“宁嫣,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
宁嫣冷眼旁观,神色淡淡的,“关我什么事?我又没有碰到他,你们家祖传专业碰瓷?”
她不但没有做错事情的羞愧害怕,反而理直气壮。
这可把小张气坏了,“是你把他气成这样的。”
这锅宁嫣可不背,当场怼回去,“分明是有病不去看,想捞一个重病不下火线的劳模称号,只顾自己的私利,却不想想单位的领导得承受多大的压力。”
张家父子确实够自私的,容不下别人。
“不知情的以为运输队领导过度严苛,拼命的压榨和剥削工人呢。”
领导们的脸色都变了,老张的行为确实不妥当,必须严厉阻止。
小张都傻眼了,从来没见过这么会狡辩的人。
老张暗叫一声不好,挣扎着坐起来,捂着胸口气喘吁吁的道,“我没病,我……是被你气的。”
宁嫣看着这对狼心狗肺的父子,真当她好欺负?
她轻笑一声,“我说什么了?难道你承认自己是女表子?”
老张整个人都炸毛了,出奇的愤怒,“你……你才是……”
宁嫣拂了拂发丝,漫不经心的开口,“友情提醒,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我记在小本本上,随时都可以用诽谤的名义告你,现场的人都能作证。”
老张气的浑身直哆嗦,五内俱焚,眼眶通红,哇的一声哭了。
我却,哭了,居然气哭了!
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哭的像个三岁的小娃娃。
所有人目瞪口呆,说哭就哭,这老脸都不要了?
宁嫣看着这一场闹剧,微微摇头,“老而不死是为贼。”
清脆的声音响彻全场,哭声一顿,老脸彻底崩了,莫名的喜感。
“扑哧。”有人笑了。
宁嫣一转头,就见宁英杰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她。
她嘴角微勾,“大堂哥,你别怕,要是他们父子给你穿小鞋,你就学他,一哭二闹三上吊,闹的越大越好,让全横山县人民都知道,对待极品,就要更极品。”
匆匆闻讯赶来的宁英杰:……
他妹的战斗力太强了,根本不用他帮忙。
宁嫣踩着轻快的脚步走出去,“大堂哥,帮我去搬东西,咱回家。”
“好勒。”宁英杰给她当了三个月的助教,条件反射性的听她的话。
哇塞,她哪来这么多东西?
但他没有多问,默默当搬运工。
他忽然想起一事,“小嫣,我想去一趟供销社。”
“行。”宁嫣也正有此意,有车子护送,那她再去买点装备。
供销社永远人满为患,吵吵嚷嚷,喧哗而又热闹,挤的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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