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说的什么鬼话。
宁嫣:……
“你不会是……”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喜欢我吧?”
说句实话,她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但他连夜赶过来,她不得不多想。
“当然不是。”严凛下意识的出声,但话一出口,心底涌起一丝懊恼。
宁嫣垂下眼帘,手指扯着衣袖,满心的不自在。
她自做多情了,丢人!找个地洞把自己埋了吧。
“开个玩笑。”
她拿起一个红豆饼,狠狠咬了一大口,故作无事般轻笑,“真好吃,我觉得可以再吃两个。”
严凛百般滋味在心头,酸酸涩涩的,说不出的难受。
宁嫣啃完一个红豆饼,擦了擦嘴,一脸的愧疚,“不经你的同意就擅自编瞎话,是我造次了,很抱歉,就当我欠了你一个人情,我会还的。”
她想好了,等一回去就帮他解决军嫂就业问题,就当是还人情。
严凛胸口激烈的情绪翻滚,但表情依旧严肃,张了张嘴,有无数话想说,但话到嘴边,只有硬梆梆的两个字,“不必。”
宁嫣看不出他的想法,说生气嘛,不像。
说不生气嘛,板着脸好严肃的样子。
烦死了,男人真烦。
“你放心,不会对你造成不好的影响,离了这没人知道。万一,我是说万一你女朋友误会,我会解释清楚的。”
男人嘛,也是要名声的。
谁知,严凛的脸色冷了几分,“我没有女朋友。”
宁嫣愣了一下,他生气了?男人的心海底针,真难猜啊。
“我是说以后嘛。”
“你……”严凛搓了搓脸,深吸一口气,“先说说具体情况吧,到底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宁嫣见四下无人,就巴拉巴拉的全说了,没有隐瞒。
严凛开始还面无表情,越听越绷不住了,震惊脸,“你是说,那男人的叔叔是红光农场场长,而你亲生父亲就在红光农场接受改造?”
怎么这么巧?
宁嫣特别无奈,“对,我这是迫不得已,先下手为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父亲出事。”
她说出了宁瀚海的事,已经够对不起严凛了,再东瞒西瞒的,那是不做人。
严凛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要自称是他未婚妻了,在那样的情况下,这是最好的选择。
他心里一动,“你这次真正的目的是去看父亲?”
他对劳改犯没有什么恶感,他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是不能说出来而已。
更何况,那是宁嫣的亲生父亲。
宁嫣表现的特别无辜,“公私兼顾嘛,但谁能想到这么寸呢,遇到这样的事我也不想的。”
严凛还不知道她吗?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清纯脸,但性格强悍,极有主见,不肯吃半点亏。
“以你的性格,一旦下定了决心就不会收手,所有的细节都考虑到了,接下来想干什么?”
“我已经安排人揭发林场长叔侄。”宁嫣很坦白,接触了这么久,他是什么样的人她还是有点数的。
他是个正直的人,但不迂腐。
“林场长不是好人,做了很多坏事,将他拉下马百姓们只会拍手叫好,我这是为民除害。”
她是有私心,但伤天害理的事是不会做的,她有底线。
如果林场长是好人,她不会出这样的招。
“我就是担心一点,会不会走漏风声?”
一旦林场长得到风声,会提前消灭证据,抹去痕迹,提前串供,就会让人逃脱。
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而这种事情又没办法控制,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对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网一无所知。
她一边说,一边随手递了一个猪肉饼给严凛,严凛接了过来,咬了一口,很鲜嫩。
“完全有这个可能,你有应对方案吗?”
宁嫣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所以,我打算亲自去红光农场盯着,他在明我在暗,方便打探情况,对症下药。”
严凛不得不佩服她,她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想到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安排。
“我明白了。”
宁嫣很茫然,“你明白什么了?”
严凛抬头手表看了一眼,“你先回去休息,我去找人打听一下。”
虽然军政是分开的,但他有很多战友啊,这些战友转业后分到地方上,战友的战友,战友的同事,都是自己人。
所以,各个地方都有认识的人。
宁嫣的眼睛刷的亮了,“一起啊。”
严凛不是很想带她,但架不住宁嫣的缠磨。
他直接去派出所,办案人员看到他们俩立马热情打招呼,“宁嫣同志来了,你放心,这案子我们上上下下都很重视,省公安局派人过来了。”
宁嫣笑的腼腆,“我是想问问,何时能离开?一想到豆腐作坊要停工,我就坐立不安。”
“这……”办案人员迟疑了,看向她身边的男人。
严凛虽然穿着便衣,但军人气势很鲜明,他冲办案人员点头致意,“我是严凛。”
他一开口,办案人员就听出了他的声音,“是未婚夫同志啊,这是连夜赶过来,两位的感情真好。”
严凛耳根子微烫,“我有些担心她,就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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