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我求求你公平点行不行?嫁妆的事过去就过去了。但这事,您就帮帮我们吧。不然的话,娘的银子就回不来了。只要一百二十两,那铺子就能起死回生。”
“别说一百二十两,十二两老娘都不会给你。至于你娘那银子,回不来就回不来,反正那银子是你娘的体己,辜负她信任的是你,是你这个好女儿让她血本无归的。”说起这个,姚母又恨不得骂媳妇了,“她那次回来借银子开店我就说不借,偏你要偷偷给她银子。现在损失是你自己的,我可不替你找补。”
她奶的铁石心肠她早就知道了,但现在还是让姚杏惊到了,“奶,家里又不是拿不出这笔银子。他没嫖没赌,就是做买卖亏了而已,您为什么就不能拉我们一把呢?”
“是没嫖没赌,胆子却大得敢去借高利贷。怎么会没有办法呢?你可以和离啊,和离后陈家的那些债务就和你无关了。”姚母冷哼,她看不上姚杏,也看不上陈大。还想让她在这两个讨厌鬼身上花银子?没门!
姚杏脸色一变,艰难地说道,“俗话说,嫁鸡随鸡随狗随狗。怎么能轻易和离呢?况且家里已经有小姑一个和离的了,我再和离的话,家里的姑娘怕要不好说亲了。”
“那就让陈大将县学附近那座小房子卖了抵债。”
闻方,姚杏惊骇地看向姚母,她怎么会知道?置办那座小房子时,他们夫妻二人明明是小心又小心的。被揭了老底的姚杏只能灰溜溜地撤退。
姚母冷冷一笑,小样,作鬼作到娘家身上来了。看到一旁的大儿媳,又忍不住迁怒上了,“你那女儿,真不像咱们姚家人,满身的心眼子都对准了娘家来使。”
姚大嫂被说得头垂得低低的。
姚母觉得没趣,便回到了屋里,坐到榻上后,那股昂扬的精神气一下子就瘪了,女儿走了,她连个说话的贴心人都没有了。姚杏就是个祸头子,记仇不记恩的,她是决不会再搭银子到她身上的。
她扔开姚杏,专心地想女儿。半年了,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现在冬天,伊春那么冷,住的屋可暖和,吃的如何,穿的如何?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折腾她?还有生产的事,差不多也该准备起来了。件件桩桩,实在是让人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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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康晓东为首的接人小队,经过半个月疾驰,他们总算到了京郊。
“金牛村,应该是这里吧?”
“老汉儿,金牛村是不是从这个路口进去啊?”
“是是……”
“走!”
康晓东等人一路打听过来,村民看到他们都露出害怕的神情,又不得不给他们指路,等来到姚家时,姚家正热闹呢。
“她早嫁出去了,她和她丈夫欠的债和我们姚家有什么关系?”姚父问。
“你个扫把星,专门给娘家招祸,当初你娘将你生下来时我真恨不得一把将你溺死!”姚母恨哪。
姚杏瑟缩在一旁。
姚大哥姚大嫂对这个女儿也失望至极。
高利贷头子嚣张地放话,“我们不管什么娘家婆家的,我们只要拿到钱。”他底下的人说了,陈家太瘦了,炸不出二两油来,还是姚家家底厚哇。
姚家人敢怒不敢言。
“让人去衙门请人了吗?”姚祖父问。
“去了。”其实姚大伯心里也忐忑,他如今在衙门说话不比以前了。现在就看这高利贷的后台硬不硬了。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康晓东一挥手,底下的兵迅速地将高利贷的打手给制住了。
高利贷头子大声喊道,“你们是谁?别多管闲事!”
“你们是?”看着这一幕,姚家人也很迷惑,这些年轻人虽然穿着便服,但气质很不一样,令行禁止,运作划一。
“在下康晓东,请问你们是姚春暖的家人吗?”
姚母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我是她娘,他是她爹。”
康晓东咧嘴一笑,“伯父好伯母好,在下伊春军屯千夫长康晓东!”
哟,这态度一摆出来,就让人知道他们和姚家是友非敌了。
千夫长!军职!高利贷头子瞳孔一缩,色厉内荏地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便是你们军爷来了,也不能罔顾这条规矩吧?”
康晓东看向姚父姚母,迟疑地道,“你们欠他们钱了?”欠钱难办,利息的部分能抹掉,就不知道本金欠了多少,他兜里一共有三百多两,不知道够不够还?
姚杏蜷缩在那里,哀求地看向她爷奶爹娘等人。
“没有!”姚母断然否认,不是她家的锅,谁都不许背!
“那这些人……”
康晓东等人的脸色顿时就变了,看向高利贷等人的眼神一个个凶神恶煞似的,都是上过战场见过血沾过人命的,气势一发,普通人腿都得软。
“欠债的人在那呢。”姚母手往姚杏那里一指,然后三言两语地将事情解释清楚,“她是我的孙女,嫁出去了,她借的钱不归我们管,我们也不想管。这些大兄弟欺软怕硬,不去找她夫家闹,偏偏来我们姚家闹,让我们还钱。”
大兄弟:大娘,求求你了,少说两句行吗?
康晓东听明白了,一挥手,十来个士兵一起,将这些大兄弟连带姚杏一起扔了出去,顺便警告,“冤有头债有主,谁借你们钱你们找谁要去!再敢来闹,打断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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