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他一直没有细想,但如今他们女儿的出生,以及取名,逼得他不得不面对那些刻意忽略的细节。但这些细节,他细思极恐。
他上辈子好像亲手弄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不,这不是真的!
王朗被无意中发现的可能的真相弄得心神不宁。王朗决定去见一见姚春暖,他必须去见一见她,事情一定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的。
姚春暖睡了一个长长的觉,醒来之后精神好多了,也饥肠辘辘的,她感觉自己能吃下一头牛。
姚母连忙让人端来一大碗鸡汤和面。她呼噜噜地喝下一口,当即皱眉,“娘,这鸡汤是不是忘了放盐了?”
姚母说道,“没忘,只是你月子间不能吃重油重盐的食物。”
姚春暖苦着脸,清淡饮食她不怕,她本就是南方人,吃的也清淡。但她娘让弄的鸡汤面食等月子间的食物也太淡了吧?
“娘,你最好了,能给我再加点盐不?”姚春暖撒着娇和姚母讨价还价。这食物啊,要是没了盐味,就如同没了灵魂。
姚母拿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别调皮,这事真不行。”
好叭。姚春暖只能快速地干完一碗鸡汤以及吃了一碗软烂的面条,慢了她怕自己就吃不下去了。
就在姚春暖干饭的时候,睡在她旁边的女儿醒了,在襁褓里动了动,还发出细微的哼唧声。她好奇过凑过去,小姚晞还是小老头的模样,但看着比刚出生那会好多了,眼睛还没睁开,两只小手手放在胸前,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她的小嘴扁了扁。
“她这是不是要哭了?”姚春暖紧张地问。
她话音一落,小姚晞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真哭了?该怎么办?孩子实在是太小了,姚春暖有点不敢上手抱。
姚母没这个顾忌,她上前熟练地将孩子抱起来,“估计是尿了,我看看。”
为迎接这个小生命,姚春暖将自己的大壁柜空出来四分之一,给小姑娘放她的小衣服小鞋子小帽子,最重要的是她的尿布。
她娘到伊春后,第一件事就是查看他们为迎接新生儿所做的准备。当发现她们只做了二十片尿布时,她摇了摇头,又发动家里的大嫂二嫂帮忙做了三四十片。
姚春暖都觉得这做得也太多了,五六十片的尿布,孩子能穿得过来么?而且做这个也挺麻烦的,她娘拆了她好些旧衣裳,一片片缝好,清洗的时候反复捶打,这个过程需要好几轮,直到尿布变得柔软亲肤。还记得当时她娘说,如果不是她屋里有暖炕,她还担心不够呢。
姚母告诉她,刚出生的孩子小小的,胃也浅,吃得多餐,拉得也多。小姚晞今天已经用掉了六七八条尿片了,也吃了四顿了。
因为姚春暖坚持母乳喂养,所以家里只请了一个奶娘。她记得她好友说过,前三个月还是前六个月的母乳里含=母体的免疫力,对婴儿好。在这缺医少药的年代,姚春暖不敢大意。请个奶娘呢,一来能当个备用口粮,二来也能帮忙照顾孩子,因为她不可能将全部的精力都用在孩子身上的。不是不爱孩子,而是除了孩子她还有责任。等出月子后,她就得马不停蹄地开始工作了。
尽管姚母说她能照顾好孩子,但姚春暖可不想她太累。请个奶娘照顾,她娘从旁协助,一样能把孩子照顾好,她娘还不用那么累。
母女俩说话间,姚母已经帮小姚晞用温水清洗了小屁屁,又给她包上了尿布,穿好了小裙子,还让奶娘进来喂了她一顿。清爽干净的小姚晞在吃饱喝足之后,就渐渐睡了过去了。
看着孩子睡得得知,姚春暖自己也觉得困了。生孩子真伤元气啊,想她才睡醒过来,吃了顿饭的工夫,又觉得累了,这分明是身体虚弱了。
就在这时,姚祖父让大堂嫂过来和她说,王朗想见见她和孩子,问她愿不愿意让他看看孩子。
“王朗他做什么了?”姚春暖问,她刚生产,正是虚弱的时候,并不方便见外人,要不是王朗做了什么,她祖父不会让大堂嫂来问她的。
“他一早就来了,一直忤在门外,说要见见你和孩子,也不走。他一直站在外面,影响不好,祖父没办法了,就让他进屋了。”
“我不见他,让他走。”王朗以为他是谁啊,她才刚生产完,就让她见外客?反正她不见,爱闹就闹去,看谁没脸。
正在被姚祖父招待着喝茶的王朗也发现自己来得冲动了,但那个问题,他要是不弄清楚的话,他寝食难安。姚大堂嫂带回来姚春暖拒绝的回复,他们以为王朗还会纠缠呢,不料他只点了点头,就告辞了。
孩子出生第三天时,要办个洗三宴,姚祖父和姚春暖商量后,决定就家里人小小的地办一个就是了。
洗三宴前夕,姚春暖接到王朗的拜帖,拜帖写得很文雅,但意思却不斯文。总结下来这拜帖的意思是:要么姚春暖今天见他,要么他明天洗三登门。
姚春暖冷哼了一声,狗男人无耻,拿女儿的洗三宴来威胁她!看来有些人记性不好,把某些事给忘了,她觉得她有义务提醒一下。他不是要见她吗?那就见!她倒要看看,他这两天三番两次想见她到底有什么事!
姚春暖是在卧室外的小厅见的王朗,小姚晞躺在摇篮里睡得香甜,由罗素衣一边做着针线一边看着她,阿夏陪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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