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微白了自家三哥一眼,“三哥你本来就不用担心,姚春暖不是那等短视之人,我也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啊。”
霍幍摸了摸鼻子,讪笑,女人之间,说看不顺眼就看不顺眼了,很多甚至没有理由没有原因,谁知道呢。
就在这时,他们得知了城主府那边卖了两千五百名狄罗俘虏然后一下子进账六十万的消息。
兄妹两面面相觑,霍微噗嗤一声笑了,“三哥,咱们北境霍家军真的要和人家学学了。”
霍幍整个人都木了,卖两千来个俘虏就能赚六十万两银子?伊春城主府的人赚钱的路子这么野的吗?学到了学到了。
霍微再一细问,就得知了是姚春暖的主意。
霍幍:……
就猜到是她的主意!战争被她当成了发家致富的手段,也是让人服气。
像他妹妹说的,他们真应该向人家学学了。难怪他们穷,原来是他们脑子笨,活该穷。想起先前他们对西戎士兵的处理,一般都是直接杀了,割耳朵,攒军功。打扫战场时,受伤的,直接补刀,割下头颅或者耳朵,记录军功。
霍幍是越想越觉得他们以前傻,真是傻透了。他们驻守边境,几乎每年都会和外族打仗,即使不是每年,平静的日子也不会超过三年。但每次,都是他们把人家外族打败,然后人家一封求和书到了大梁朝廷,再送些不值钱的贡品入京,说上几句好话,这战事就翻篇了。
但人伊春不是啊,看看人家的做法。人家并不这么做啊,冲锋时,该刚的时候刚,直接干死对方割耳朵,等后面了,有余力了,占据优势了,就开始抓俘虏了。
只是受伤的敌人,他们就收拢起来,关押在一个地方,给清水给干净的食物,能活下来就活,死了也不可惜。活下来的都是俘虏,这下干重活的人就有了,人手就充足了。现在再看人家,后面还能用俘虏问战败方要赎金,高明啊。
往更深一点来说,伊春这边,是努力地将自己的战损转嫁到战败方身上。这也算是一种以战养战的方法。如此一来,能支持他们走得更长更远。学到了学到了。
绥化,太守府
太守府的众官员是愁容满面啊。
伊春看着一片光明,他们去不能去投靠,是真的好难受啊,以现在伊春的富庶程度,随便漏点都给他们这些人吃个肚儿圆溜的。
“总不能坐以待毙吧?”有人开口了。
“不然我们花钱消灾算了,花点银子将伊春那边打点一下?”这是他们一贯的做法了。
白瑞松摇了摇头,他们太想当然了。他人老成精,加之能坐到一郡之守的位子,见识手段啥的,不是下面那些人能比的,否则,他也不能在那么样鱼肉乡里之后,还能安安稳稳地坐在郡守之位那么多年。
以他之见,伊春城主府那几位主事者,不是简单地能用银钱可以打动的。况且他们也不差钱,年末的时候,据说他们将底下作坊的总利润抽出两成来作为福利自上而下逐层发放,伊春的中高层可都分到了不少,能看得上他们贿赂的那点钱吗?
他明白的道理,底下的人不明白啊。还真有偷偷联系那边想行贿的下属,打听到封秀东是姚春暖的得力干将,就悄悄儿的托人送礼上门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封秀东将情况如实上报,甚至还带来了对方贿赂的财物。
开什么玩笑,他们会因为一点贿赂自毁前程吗?
他们有大好的前途,平时俸禄不低,更别提逢年过节,发下来的福利了。
可以说,在姚春暖的建议下,加上伊春的经济发展得好,城主府实施的是高薪养廉那套。可以说,他们都不缺钱。
看着封秀东交上来的赃物,姚春暖沉吟不语,她相信,封秀东这样的事例从今以后决不止这么一件。她觉得是时候找一个法家的人来管理刑狱法制这一块了。
再者就是,他们已经另起灶炉,再用大梁律,怎么看都有点不对劲。
最好是他们能请到一个法学大家,能另修一部法典,适用于他们现在的,后续还可以慢慢地增修。
当然,不是从零开始自己操刀。他们完全可以在大梁律的基础上,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嘛。反正大梁律也是继承前人定下的法典历律后再加上改进的。都是老祖宗的东西,他们用一下怎么了?
姚春暖走神想事情的那会,现场一片安静,大家伙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些财物你收下——”一半,另一半充公。
姚春暖话还没说完,就被封秀东急切地打断了,“不是,姚大人,我将这些财物带来,就是想充公的。”
众人松了口气,原来姚大人是在想怎么处理这赃物啊,吓死他们了,她刚才不说话,好可怕啊。
姚春暖道,“你先别急,听我说完,我的意思是,别人贿赂你的财物,你可以收下一半,另一半充公。我估计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少,暂时就是这么个处置方法。”她的长处不在此,只能暂时用这个办法。
啊?这样的话,那岂不是给了那些人一条花钱消灾的路子?有人把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姚春暖缓缓地说道,“谁说我们收下对方的财物就是要给对方把事办了?”
“啊,收钱不办事?”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是。”姚春暖肯定了封秀东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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