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小姐说的可是安陵候府?”
南药立刻激动的抓住旁边婶子的手,点头,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对,就是安陵候府!”
“小生一介平民,知晓的不多,但外边都传安陵候和他夫人甚是相爱,一双儿女也是才识过人,让人艳羡。”林清如是回答。
南药咬唇低头,抽噎擦泪:“他们安好就够了……”
南药哭了低低的啜泣了一会,周边的人都眼带同情的看着她,半晌,南药抬起那张苍白的小脸,柔弱可人的问:
“林夫子,那我平日可否过来看看孩子们读书?”
那双楚楚动人的水眸看向他,林清点头:“南小姐也是这私塾创者之一,自然是可以的。”
“谢谢,那就叨扰了。”说完,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嗽的身子的弯了下去,众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怕被病气传染,这都快大过年了,谁都不愿染上病气。
林清倒是上前用帕子隔着扶起她,给她探了下脉。
探完脉,看她因咳嗽微微染红的眼角,顿了一下:
“南小姐,我会些药理,你若是信的过我,我可以开几服药给你。”
南药嗓子眼难受,当然,她是真难受,这破身子也是真的弱鸡。
“当然信的过,阿碧,你还不快去”阿碧就是境灵占的那具身子的丫鬟,此刻她一脸麻木的走上前扶着她。
林清将那些村民打发走了,才领着两人进了前厅,他则去了书房拿笔墨写药方子。
林清一走,南药当即没形象的瘫软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境灵聊天:“我说老板,你要干活也得给我找个好一点的身子啊,我怕我还没回去捅死他们,我自个就先病死了”
境灵皱眉,她怎么这么聒噪一会系统一会老板,什么稀奇古怪的话都能蹦出来,而且这演技,倒是她看走眼了,一套接一套,切换自如,一看就是个老手了。
见境灵不搭话,南药叹了口气,指尖戳着桌上那些杯具,触手凉凉的。
“他过来了”境灵提醒,南药连忙站起身子,假装看着院中那株不知道叫什么的花。
林清将药方子递给她,叮嘱了一句:“南小姐郁结于心,还是要多放宽心才是”
南药接过药方苦笑:“我知晓了,谢谢夫子。”
“夫子应该还有事要忙,我们就不打扰了,阿碧,我们先走吧。”
林清将两人领出去后,看着主仆二人回了不远的那栋屋子,才回去处理私塾的事。
……
隔日,南药让境灵把钱送过去,自己搬了张凳子坐院子里,托腮看着底下那些匍匐在地的奴才们。
慢条斯理的抠着指甲,阿碧送东西回来后,从屋子里拿出一个木盒子,打开,是一堆卖身契。
南药笑道:“今儿个小姐我心情好,放你们走,都过来拿卖身契吧!”
境灵瞪了她一眼,还不是因为钱送的多,她自己都养不起了,才将这些人送走。
那些奴才先是惊喜对视,然后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想起了前些日子的事,眼中带了些惊疑,这小姐突然这么好心,会不会有诈?而且,他们在这里举目无亲,离了南家,又要去何处找活计?
“小姐,我们全走了你怎么办啊”有人谄笑着开口。
南药瞥了她一眼,语气不耐:“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爱走不走,不走我全卖给人牙子。”
众奴才:“……”
小姐怎么也跟阿碧一样,跟变了个人似的?
随后纷纷翻找起自己的卖身契,一哄而散去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南药则回被窝继续翻看自己收集来的话本子。
这几日,南药的小日子过得甚是舒畅,倒是境灵开始催促着她别忘了林清。
南药原本以为她只是一时兴起,谁想她还真惦记上这件事了?
从床脚翻出衣物穿好,出门上锁的时候,南药似乎瞥见一道黑影从墙边离去。
“刚刚那边是不是有人?”
境灵蹙眉,语气不耐:“就是一贼人起了贼心或是色心,你怕什么?我一拳就能干翻他。”
“不不不~这么好的机会不能浪费。”南药笑的奸诈,在境灵不解的目光下,捏着裙角角,款款朝那私塾走去。
这刚入门,南药懵了一下,以为自己来到了青楼。
真的,还是那种低配版的青楼。
因为这些来的大多都是村民女子,说是来接弟弟回家的,有些甚至是已经成亲的女子,或是寡妇……
一些女子还抹了些胭脂,头上带了路边摘的野花,衣服穿的也是自己的压箱底,这粗略一看,还挺耐看的。
南药揪着帕子不自信的问境灵:“吾与彼孰美?”
境灵:“……”
这人莫不是戏精吧?
“那人气质和你装模作样的时候有点像。”境灵下巴朝那角落里的一个女子点了点,南药一看,容貌虽不及她的好看,但清秀犹存,细眉下眼眸水汪汪,看着柔弱可人。
南药:“……”
谁装模作样了?会不会好好说话!
“南小姐,你怎么来了?夫子在里头给学生上课呢”一个小仆人走上前,他是林清的贴身奴仆,唤铜钱,平日伺候着林清的饮食,南药身份他晓得,也知道这私塾有她一份力,何况他主子也说过南小姐来了要好好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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