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没想到,那魔修竟然?有这等法器,那碗,相当于戒子空间,他现在呼吸顺畅,说明这个盆中?境还?能保存活物,这种法器,他只见过一次。
这地里边种满了?秋银花,黄色的花瓣,绿色的花萼,一大片一大片的秋银花在风中?飘摇。
不远处,郁郁葱葱的林子,却不见一只飞鸟,唯有淙淙的流水声,寂静的可?怕。
袖间抖动了?一下,那嫩黄色的衣裙从袖间飞出,晃晃悠悠的朝远处飘去,菩提才?知晓,那些修士要他救的女修就在这里。
拿出禅杖,挥开眼前比他膝盖还?高的秋银花,跟着那衣裙飞离的方向走。
这些秋银花最喜欢窥测人心底的私密事,然?后不断放大,引诱人们?沉迷,或是陷在无穷无尽的幻像里边,但对?佛修没有多?大用处。
菩提跟了?许久,终于在一处平地上?,看?到了?他要找的人。
那女修站在那,手?上?握着一把重剑,脸上?,衣裙,都是血迹,整个人好像从血池里捞出来一样,嘴角流下蜿蜒的血线,顺着下巴,滴滴哒哒的滴在秋银花的花瓣上?。
眼睛,鼻子,耳朵都溢出了?血,南药眼神空洞,瞳孔翻白?,眼底黑气弥漫。
菩提瞧见她的异常,刚上?前几步,南药就僵硬着身子,抬起了?那把剑,眼底带着绝望和厌恶:“你再过来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这女修被已经秋银花迷了?心智,菩提蹙眉,这秋银花是要引诱这女修去死啊。
但探测到南药的身体状况,她几乎一身都被灌满了?魔气,那些魔气侵蚀着她的经脉,在她体内肆意破坏,灵力和魔气在体内碰撞。
魔气与灵力相生相克,这种痛疼是常人难以想象,他再不出手?,南药就有可?能当场爆体而亡,菩提握着禅杖走了?几步,那女修挥剑一劈。
古朴的重剑上?带着大能修士的剑意,强悍无比,菩提侧身一躲,漫天的秋银花花瓣在空中?飞舞,菩提看?了?眼手?上?的伤痕,滴滴答答的流着血。
那女修看?到他手?上?的伤,似是受到了?惊吓,跪跌在地,一脸慌张:“我……我没想着要杀你的…你放过我!放过我好不好?!”
因为神情过于激动,导致体内的魔气愈发躁动,而且刚刚挥出那一剑,那些魔气窜的更欢了?,那女修的肌肤无缘无故露出被利器割破的伤痕,还?渗出了?血丝。
这那女修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到菩提一步步往前,她就一步步的往后退,握着剑的手?颤抖着,脸上?流下了?两行清泪:
“你们?扪心自问,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可?你呢?你背叛我,在外边找小三,誓言在你眼里不值一提,你还?打我,还?让你妈羞辱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凭什么你们?这么羞辱我?!”
菩提听着她这无厘头的话,没在意,而是站离她几步开外,手?上?的禅杖挥了?几下,上?边的铜环发出清脆的响声,灵力波动似涟漪般缓缓荡漾开,焚音缭绕,小心点安抚着这女修的情绪。
女修握着剑呆滞了?一下,茫然?无措的看?着手?上?的剑,再看?了?看?四周,对?上?菩提那双眸子的时?候,又立马警惕的往后退。
菩提看?女修这幅模样,似是还?未清醒过来,便摇着禅杖,慢慢靠近南药,待走到她面?前,食指按在了?她眉心,佛修专有的圣洁之力进入她体内,那女修却突然?弯腰跪下,大口大口的吐着血。
菩提连忙收手?,他的灵力带着佛修固有的圣洁之力,本想将她身上?的魔气压制住先。
但她根本撑不住这三股力量同时?在体内争斗,菩提只能先护住她的心脉,不让那些魔气侵蚀她的心脉。
只是那女修现在又中?了?秋银花花粉的毒,迷失在幻像里边,若不能走出幻像,即便他将她从这里带出去,她也依旧会沉浸在幻想中?无法自|拔。
身上?的魔气又是一大问题……
沉思了?一会,菩提决定进入这女修的幻像,在旁边助她一臂之力也好,尽快离开幻像出去才?是要事。
“抱歉了?。”
低头轻喃,那女修已经痛晕过去了?,菩提额头抵着她的,叩开了?她的灵府,菩提神识缓缓进入她的灵府。
灵府对?于修士,那是极为重要的,那里不仅是修士神魂安住的地方,也是修士贮存记忆的地方,一些人使用搜魂之术,也必须叩开对?方灵府才?能探入其中?搜取记忆。
菩提的修为要比女修的高很多?,纵然?她极力抵制,菩提依旧进去了?,不过他并非粗暴闯入,而是温吞的一边安抚一边试探着进入。
菩提这刚一进,就被荆棘给扎疼了?,定睛一看?,面?前通往南药灵府中?心的小路遍地的荆棘,上?边的尖刺闪着寒光。
灵府是一个人潜在性格的体现,这个女修……
在绕开这些荆棘,穿过白?色的雾,菩提看?到这女修的灵府,一条泥泞小路,路的两边是两池青荷,莲香浮动,粉白?的莲苞压弯了?荷梗,藕绿色的莲叶层层叠叠。
路的尽头,是一个小小的竹屋,一个树种在院子里,还?做了?一个小秋千,看?着舒适又惬意。
推开竹屋的门,菩提瞥见了?一个竹帘遮着的房间露出丝丝魔气,掀起竹帘一看?,顿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