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等乐臻觉得没意思了,她就没再喂招,主动结束了战斗。
即便如此,这场比武也算是十分精彩了,皇帝龙颜大悦,赏赐两人一堆珠宝。武将们纷纷喝彩,甚至有不少想冲上台也比划比划的。
比武结束,楚越心服口服:“乐大人果然是武功一绝,多谢乐大人不吝赐教。”
“倒也不必言谢。”乐臻摆了摆手,“你这人还算坦率,我呢,向来欣赏坦率之人。”
听到乐臻这话,楚越犹豫了下,低声道:“乐大人,实在抱歉,下官……并没有那么坦率。是有人叫下官来的,但是下官不能告诉你那个人是谁。”
“我能理解,你也不必介怀。”乐臻很明白对方的意思,大约也能猜到。立场问题或者是权势问题嘛,如果告诉她了,楚越自己估计就得完蛋吧。
这年头被立场、被权势裹挟的多了去了,楚越能告诉她这一点就已经很不错了。乐臻安慰了一句后,在武将的热情相邀和康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赞同下,又乘着酒兴打了好几场。
暗地里意图找茬的显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只能看着乐臻大放光彩,当众演示了一遍什么叫巾帼不让须眉,什么叫女中豪杰。
最终,这场中秋宴结束得还算完美。乐臻喝了不少,又同人比试了好几场,回府后直接睡了个昏天黑地。喜鹊当天宫宴结束便拜托苏和泰给她告了假,好叫她安心在府里接着睡。
宫宴结束后,大部分人心情都还算愉快,对乐臻的印象也十分不错,只除了一些顽固老臣和暗地里搞事的人。
女眷那边本来都安排好了,结果乐臻的位置被安排在了男宾这边。他那么努力地费尽心思各种找茬,最后这算怎么一回事,成全对方?
幕后之人气得摔了一套茶具,却并不打算就此放弃。
东巡出发的日子如期而至,乐臻带上了居家旅行必备的管家小能手喜鹊,早早到了安排好的出发点。
同僚们也都到得很早,乐臻过去的时候已然到了大半,没等多久,人齐了。盛京离得并不算远,满人又都是自幼学骑射的,同往年一样,包括皇帝本人在内的大部分人都是骑马的。
康熙没带后妃,其他王公大臣自然也不敢带女眷前来。是以今年的马车大都是用来运行李的,且已先行出发了。
随侍的宫人和侍女也都先一步随着行李一道出发了,喜鹊也是一样。
御前侍卫自然是和在宫中一样,须得贴身保护皇帝,骑马跟在康熙身后和两侧。辰时刚至,康熙一声令下,浩浩荡荡一行人正式出发。
赶路并不多么辛苦,骑马的速度快,事先准备得也齐全,一路上也没怎么耽搁,只用了十来天的功夫,一行人便到了盛京。
盛京的蒙古各部早已闻讯等在路上了,一行人刚来便看到了各部落的亲王聚在一起迎接皇帝,开宴为皇帝接风洗尘。
经过那么一场中秋宴,乐臻对宴会的印象属实不太美好。最关键的是,迎接皇帝时,某些蒙古亲王看她那眼神明显不对劲,一股子不怀好意的味道。
于是,虽然有点眼馋烤全羊和马奶酒,乐臻还是选择了找个同僚换班,老老实实守在外头。
阿克敦今日也要当值,见乐臻找人换班,他有些好奇:“蒙古那马奶酒我喝不惯,但烤全羊味道实在不错,怀远不试试吗?”
“烤全羊今天不吃回头也能吃,这宴会我若去了谁知道会不会变成另一个中秋宴?”乐臻顺嘴道,“你要去吗?那我们换吧。”
“不了不了。”阿克敦连连摇头,“我上回来盛京的时候得罪了一个人,现在那厮不知怎的已经是亲王了,这会子进去估计也吃不着烤全羊,反要挨揍。”
蒙古习俗如此,他们惯爱在宴会上比试摔跤,到时候真要喊他上去他都不能拒绝。到时候无论输赢都不好收场,得罪人的事儿,倒也没必要干那么多回。
阿克敦看着性子粗犷,实则粗中有细,考虑得十分到位。乐臻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转头跑去找其他同僚,最后成功在宴会开席前换了班,和阿克敦一道在外面闻着里头烤全羊的香气。
“我后悔了。”乐臻深吸一口气,借着夜色遮掩,轻声道,“其实,就算和中秋宴一样好像也问题不大。”
“我也是。”阿克敦和乐臻一样吸了口气,感觉肚子都在叫,“其实,真和那蒙古亲王比试比试好像也没甚可怕的。”
下午换班时候的所谓理智这会子都消失了个干干净净,实在是这味儿太香,他们已经想不明白那会儿自己为何要跟烤全羊过不去了。
两个人默然无语,半晌,乐臻好像听到太监宣两人进去的声音。可阿克敦也没动静啊,难道是她太馋烤全羊以至于幻听了?
“宣二等侍卫乐怀远、二等侍卫阿克敦觐见。”
门口太监跟着唱和了一声,乐臻和阿克敦对视一眼,这才满脸严肃地并排走了进去。
“微臣乐怀远,参见皇上及各位亲王。”
“奴才阿克敦参见皇上,见过各位亲王。”
乐臻象征性地拱手行礼,阿克敦则是十分正经地行了跪拜礼,一站一跪,对比十分明显,众人的目光不自觉地聚焦在乐臻身上。
“都平身吧。”康熙见乐臻丝毫不慌一脸坦然,忍住笑意,转头对着左边几位亲王道,“这便是你们方才好奇的乐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