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合适,我们现在跟顾卫国划清界限,跟你们家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也犯不着叫我弟妹,听了不是叫别人误会吗?你说是吧。”
贺文才气到咬紧了牙关,拳头都不自觉的捏了起来,真想揍人,太憋气了。
徐副书记看到贺文才目光怨憎,心里不喜,那院子本来就是人家的,怎么了?住了两年还真当成自己的了?
这年轻秘书的格局也就芝麻大,三观也不正常,幸亏不是自己的秘书。
他不悦道:“小贺同志,请控制你的情绪。”
贺文才惊醒过来,忙说道:“小姜同志,我们家一大家子也有难处,你看缓两天,我搬家总要重新找房子吧?没个十天半月估计都找不到合适的房子搬家。”
“抱歉,你今天就得搬家。”
姜晚冷笑一声,“你老婆前几天给你老家一大帮子亲戚都接过来,连你八十岁的老祖父祖母都接来了,你们想干什么?跋山涉水的把老人接来往我院子里一住,就以为我不敢去要了吗?”
想什么呢,就这智商还进市委工作,能升的上去才怪。
就算她今天不来贺文才单位,也有其他办法,只不过现在这个是最方便最省事的。
徐副书记一听更来火了,占着别人家的东西不想还,还使出这么下作的手段。
他语重心长,“小贺同志,你的思想觉悟不会这么差吧,那我得找你领导好好谈谈,给你做做思想工作,单位又不是没有宿舍,住不下你一家?”
贺文才收敛了心神,松开了拳头,恭敬的说道:“我这就去请假下午搬家,领导放心,我思想觉悟高着呢。”
至少,家里还有好多古董,全部都搬走!一件都不给她留下,算算也不吃亏。
“贺秘书等一下。”姜晚叫住他。
“姜同志还有什么吩咐。”贺文才磨了磨牙,扯出一抹笑来。
姜晚从包里拿出了嫁妆单子,“那屋里的家具都是登记过的,古董文物什么的我已经跟徐副书记说过,全部捐给市博物馆,下午会派专家上门验收,你搬家的时候仔细一点,可千万别碰碎一件、遗漏一件,少了碎了我都让你赔。”
贺文才脸上的笑容绷不住了,差点没一头栽倒,文物就这样捐掉了?这女人神经病吧!
更加让他崩溃的是,徐副书记又交代,“这两年的租金你给人家算清楚,不要起什么纠纷,咱们是人民的公仆,别给人民群众留下不好的印象,给你领导脸上抹黑。”
姜晚路过副食品商店的时候,新鲜出锅的话梅味瓜子好香,她称了二两香瓜子,慢慢晃到了婆婆陪嫁的第一处院子门口。
贺文才和顾雅贤两口子就霸占在这院子里,不过今天他们就霸占不下去啦,市博物馆拿着她婆婆登记过的单子,带着文物专家上门收文物。
院子里鸡飞狗跳,偶尔还能听到贺文才爆喝,骂自己媳妇不要添乱。
还有那几个耿直的老专家们一点一点的扣,连包袱里的一个小茶碗都不放过。
专家们的声音更大:“这怎么就不算文物了,这是清末的瓷碗,是很有历史收藏价值的瓷器,就是文物!”
“那画卷你给我放手!那是宋代大家的真迹,老天爷你们可真能糟蹋东西。”
“这小玉锁是你孙子出生的时候打造的?你可拉倒吧,你孙子还能是前清出生的不成,给我还回来。”
哈哈哈,姜晚光听声音就高兴,撑开袋子嗑着瓜子。
门口好多路人围着看热闹,贺文才脸都丢尽了,这跟抄家有什么区别,早知道当初就不来这里住了,还能在单位分套大房子呢。
现在呢,房子没分到,还得去挤宿舍排队熬资历等分房子。
他在门口看到姜晚靠在马路对面的大树干上嗑瓜子,笑眯眯的看着笑话,脸一冷转身进去又开始骂自己媳妇。
“你爸已经退休了,人走茶凉你不懂吗?赶紧收拾东西搬走,别给我丢人现眼,给我工作弄没了一家人喝西北风去啊。”
一个年轻的女人声音,应该就是虞美琴的二女儿顾雅贤,“真要把这院子还回去一家老小怎么住?你让你爸妈你爷奶往地上一趟,你看他们谁敢动!”
贺文才更气了,副市长听说要捐文物非常高兴,让他负责配合专家,负责给姜晚颁发奖状。
他能怎么办!
“顾雅贤你要是不想还,你就是踩着你男人的仕途胡闹。”
贺文才的妈一看这情况,好东西都叫专家们装箱子搬走,留这个房子也比不上儿子的仕途重要,上去给儿媳妇一巴掌。
“你给我消停点,我儿子好不容易当了个官,可不能给你作没了。”
顾雅贤捂着脸绝望的大叫,这个狗男人居然敢纵容他.妈打她,他也不想想他的工作是怎么来的。
“贺文才你没有良心,我妈为我们付出的还不够多吗?你是不是神经病,真的还房子?这房子是我的!是我的!是我妈给我的陪嫁。”
顾雅贤疯狂的叫嚣着,结婚的时候她妈就说了,京市的房子和妹妹一人一套,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还回去,为什么要还回去!
贺文才简直不想跟她说话,“你别傻了,地契上写的清清楚楚这房子是闻筠的,你是闻筠的子女吗?再闹你也得还,靠嚎叫你就能不还了?你是不是没睡醒,非要把我的工作给作掉你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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