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玉珍抱了一件崭新的红色大花袄子,还有胭脂水粉,头花梳子。
“来闺女,今天你大喜的日子,妈给你打扮打扮。”
姜晚一看那胭脂水粉就觉得情况不妙,她妈这是准备霍霍她的脸……
“妈,你这袄子红的也太艳了,我不穿,那胭脂你赶快拿走,我天生丽质根本不需要打扮,越扮越丑。”
“瞎说,谁说要你好看了?就图个喜庆,别人家姑娘出嫁也是这么打扮的,我跟你说今年结婚的特别多,这些东西是我好不容易从供销社抢购回来的。”
姜晚:……
“那这样,袄子我穿上,胭脂就免了,真的妈,你放过我的脸吧。”
好说歹说,最后廖玉珍给她挽了个漂亮的发髻,别上六朵小巧的绒花,唇上稍稍点了一点点胭脂,换上大红的袄子后,姜晚照照镜子,还挺好看,有那新娘子的味道了。
也不知道顾北川看到是个什么反应。
这边的婚宴都在中午办,姜家的前后院子加上堂屋,一共摆了十二桌,顾北川进西厢接姜晚,“晚晚,该出去敬酒了……”
西厢的窗户是关着的,这年村里还没有通上电,两根红烛烧的正旺盛,映衬的姜晚白皙的脸蛋更加俏丽,顾北川一时间看呆住了。
嗯,这是他媳妇儿,这一次,他和晚晚,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办了一场婚礼。
圆满了。
姜晚穿上秀了牡丹花的缎面新鞋子,脸色微红比擦了胭脂还要好看,顾北川目光灼灼,瞧的姜晚脸更红了,“天天都看的着,你发什么楞,出去敬酒吧。”
顾北川捏捏她掌心,“今天不一样……”
婚宴一直吃到下午三点,顾北川跟着送客,姜晚被灌了几杯米酒,早撑不住歪到炕上睡去了。
晚饭请的几个本家的亲戚们,一共就三桌等吃完喝完,已经快九点了。
梳洗过后,姜晚一头栽倒炕上,今天可累死她了。
顾小鱼在厨房里洗过小脚丫子,穿上鞋子就往西厢里冲,被廖玉珍一把捞住。
“今晚跟外婆睡。”廖玉珍拿出一个冻梨哄着顾小鱼,“小鱼儿长大了,要把你婶婶还给叔叔。”
“啊?现在就要还嘛。”顾小鱼抽抽,拿过冻梨咬了一口,“哎,长大可真烦。”
李墨菊笑,悄悄儿的问廖玉珍,“妈,小姑今晚不会再给姑爷赶出来了吧?”
“她敢。”廖玉珍一瞪眼,“看我不揍她。”
姜晚头晕的昏昏沉沉,困的眼皮子都抬不起来,听到屋里有动静,睁眼看顾北川进来了,他大长腿几步就走到了炕旁边,便问道:“小黑鱼呢?他不睡觉?”
“外婆带着去睡了。”顾北川坐到炕沿上,屋里的暖意熏的他心口发烫,“晚上这屋就咱们俩……”
姜晚眼皮又磕上了,“哦,那就关门睡觉吧,我困死了,蜡烛别吹啊,我妈说要烧一晚上呢。”
顾北川:……
“嗯……”窸窸窣窣的脱衣服的声音,顾北川躺进被子里,大红锦缎崭新的喜被,灼的他躺不住,媳妇的呼吸很均匀,再等片刻,她便睡着了……
顾北川侧身,伸手环住媳妇的细腰给她从床里边揽过来。
姜晚跌进一个滚烫的怀抱,睁眼对上一双清亮的眼睛。
她脸色瞬间烧的通红,猜到他要做什么,慌慌张张的唤了声,“顾北川……”
唇被堵上,后半句话顾北川没给她说出口的机会。
“叔叔,婶婶怎么还没有起床?生病了吗?一定是你昨天晚上睡觉忘了给她盖被子吧?”
顾小鱼在院子里眼巴巴的看着西厢紧闭的门,叔叔起床了,婶婶还没有出来,他叹口气,“哎,今天晚上我还是跟你们睡吧,我半夜可以起来给婶婶盖被子。”
顾北川被手里的饺子汤呛到了,幸亏外头冷,风一吹刚涌上脸的红晕就消了下去。
“婶婶没生病,昨天办婚礼婶婶太累了,让婶婶再睡一会。”
“小黑鱼,我带你钓鱼去。”大柱牵着顾小风,小刀牵着小柱,四个人拿着竹竿子,要去冰上钓鱼去。
“湖上不是结冰了吗?怎么钓鱼呀。”顾小鱼嘴上这么说,还是很快跟上去。
“凿开呗,冰面上钓鱼可好玩了,快走。”大柱儿带头先跑。
姜大祥带上凿冰的工具跟上去,“慢点儿跑,别摔了。”
顾北川看了看西厢,侧耳听了听没动静,媳妇估计还要睡一会,想到昨儿晚上……他耳根子又红了红,不放心几个小孩子去冰上耍,他几步跟上姜大祥,“爸,我跟你一起去。”
李墨菊捧着早饭在院子里跟廖玉珍嘀咕,“妈,我还担心小姑会给姑爷撵出来,瞧着昨儿晚上风平浪静,两人应该挺好的,没干架。”
就连她都听说了,小姑当年在南方的老家,新婚夜可是给姑爷撵出来,姑爷也是个老实人,部队里铁打的汉子没吵没闹就在外头站一夜,昨儿晚上有进步,两人和和气气的睡了一晚上。
大儿媳的房间是离西厢最近的,她都没听到动静那不是坏事了?廖玉珍说道:“我还心疼她累让她多睡会,这感情好,啥事都没办成吗?那我费钱费力给他们俩办个锤子婚礼。”
廖玉珍早饭都顾不上吃,“不行,我得给她叫起来问问。”
李墨菊暗自怪自己多嘴,连忙拉住婆婆,“妈,您要问也不急在一时,等小姑睡醒了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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