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怀疑,我还没有明确的证据,但是这几日你就不要出门了,我先给你们开两个方子试试,一个内服,一个拿来熏蒸井房,还有,这里的牲畜最好就地深埋处理掉。”
“这......这......这大郎怕是不会同意,这是过年要宰的。”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她肉疼。
宋舟也知现在要让他们这么做有些难,她只能强调道:“你们先商量一下吧,不过你们最好都先暂时不要出门了。”
宋舟开了方子,陈婶子嘱咐了陈大郎的媳妇儿去抓药,大郎媳妇儿不甘不愿,又没法忤逆婆婆,只得板着脸跟着宋舟她们走了。
宋舟抓了药,又细细叮嘱了大郎媳妇儿一番,这才跟阿禾两人将换下的衣服都烧了。
“阿禾,你去今日上午我出诊的那两家看看情况,询问一下,我得去趟城东药市。”
她嘱咐完阿禾便匆匆出门了,若真有瘟疫,现下的药材肯定是不够的,还得去药市也让生药材商多准备一点。
可惜当宋舟拿着方子去到药市,发现方子上面常用的防疫药材都被人采购一空。
“怎么会?这苍术、雄黄、小豆......这些都是很常用的呀,怎会被人全买了?”宋舟望着经常采购的生药老板,有些难以置信。
这矮胖老板常为宋舟收草药,两人已经很熟了,他不介意跟宋舟说句实话,“宋大夫,你别问,其他家也这样,前几日赵家跟王家将这药市的这些生药饮片差不多全都收了,我剩的这点都是留着自用的。”
宋舟气得浑身颤抖,难道赵家跟王家早就发现有了瘟疫,所以才把这些药材全部收购?这是要等着到时候高价卖出还是只能去他们名下的医馆就医?
若是后者,宋舟还觉得能接受一点,若是前者......这岂不是趁火打劫?
不行,必须阻止这件事,宋舟转身便往县衙而去。
可是县衙又哪里是她一个平头百姓可以自由出入的,刚在门口就被衙役拦了下来。
“这位差爷,民女有重要事情想向大人汇报,还请行个方便。”
拦人的衙役听了这话都相视大笑起来,其中一名矮个子见宋舟气质不凡,不似那等闹事的刁民,好心提醒道:“这位姑娘,咱们这里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说有重要的事情要面见大人,难道大人都要见吗?实话跟你说吧,除了那杀人越货的大事,其他的案子一律先去写诉状,再层层转呈,你有诉状吗?”
宋舟解释道:“可是我这不是诉讼官司......”
她还没说完,便被旁边高个子不耐烦的打断,“去去去去......不是诉讼官司你还来这里作甚,赶紧走,不然哥几个不客气了。”说罢便要作势上前来推搡宋舟。
方才的小个子看不下去劝道:“姑娘,咱要是随随便便放你进去了,那可就得挨板子了,县衙有县衙的规矩,你赶紧回去吧啊。”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宋舟没办法只得退了出来,想来这些衙役是不会让她进去的了。
她回了千金堂,见阿禾还未回来,看看天色,她又往同安巷而去。
来到孟宅门前,宋舟只说是来找孟氏的,因为之前宋舟总替孟氏看病,看门的老仆便放心的引了她进去。
“宋大夫,你怎么过来了?”孟氏有些吃惊,自知道孟亭的心思后,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未去千金堂求过诊了,所以宋舟过来,她很意外。
宋舟也没时间跟她叙旧,且因为孟亭的事情,两人疏远很多,她开门见山道:“实不相瞒,孟夫人,我今日过来其实是想求见孟老爷。”
孟照是知州大人的主簿,与县令又是同窗,想来由他引荐,总不至于见不上面了吧。
孟氏不知道宋舟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跟她家老爷有什么好说的,忍不住好奇问道:“你要见我家老爷?这是为何?”
宋舟朝孟氏拘了一礼,郑重道:“非是私事,只是暂不便向夫人言明,还请夫人引荐一二。”
孟氏若不是因为孟亭的缘故一直都很喜欢宋舟,此时见她神色郑重,又说不是私事,她想着孟亭也不在家,便点头同意了,“你跟我来吧。”
孟氏住在后院,她换了身衣服领着宋舟一路分花拂柳往孟家书房而去。
孟照今日并未上职,他闲来无事正坐在书房习字,听得敲门声,他手下不停只淡淡回了声“进来”。
见是孟氏领着宋舟进来,他搁下狼毫,放下缚膊,沉声道:“夫人,这是何意?”
孟氏柔声朝孟照道:“老爷,宋大夫说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妾这才带了她来。”
她又回头对宋舟道:“你跟我家老爷说罢,我在门外等你们。”
言罢,孟氏便出去了,宋舟谢过,朝孟照福了一礼。
孟照本就不喜宋舟,见她唐突上门,冷冷问道:“宋大夫来找孟某是有何事?”
宋舟自小跟着师父走南闯北,对冷言冷语也不甚在意,更何况今次本就是她有求于人,当下好声好气道:“孟主簿,宋舟有急事想求见县令大人,不知您可能为宋舟代为引荐?”
孟照简直想笑她狂妄,他睨了一下宋舟,取下狼毫继续练字,“宋大夫,你找错人了,孟某是知州的主簿,可不是县令的主簿。”
宋舟有些着急,虽听出他语中拒绝之意,但还是厚着脸皮继续问道:“那您可能为我引荐知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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