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敲门声响起,很快鱼璇儿便进来了,“小公子,我夫君好不容易把你这身子骨调养好了些,你这么折腾,比来我们药王山之前还不如……你怎么还坐着啊……还是赶紧躺在床上休息吧。”
“有劳山主夫人关心,不碍事,我想坐会儿。”少年说完,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拿出手帕捂住唇,没一会儿便折好手帕,又道:“我等会就喝药。”
鱼璇儿也没说什么,而是眯了眯眼,看了姜蕴尘折起来的手帕,随即上前,在姜蕴尘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夺走了手帕,打开来一看,是一滩血。
“最多三日。”
姜蕴尘知道鱼璇儿是什么意思,他听到后也没有任何反应。
“昨日你离开,便就是准备寻死的吧?方才你那妹妹与我说了句话。”
姜蕴尘这才抬眼看向鱼璇儿。
“她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听着这话都不是滋味,你们姜家是如何待她一个姑娘家,竟让她说出这样的话来?”鱼璇儿露出好奇的表情。
姜蕴尘没有出声。
见姜蕴尘不说话,鱼璇儿循循善诱,“你与她生出嫌隙,就甘心这么死去吗?我说有一个法子能帮助你,你会怎么做?”
姜蕴尘那双清透平和的眼睛就这么直直看着鱼璇儿。
“你这双眼睛真干净呢!干净到让人忍不住想要摧毁掉。”鱼璇儿低笑几声,胸脯也随着笑声起伏着。
她又道:“也许,你是真的欠了你那六妹妹的,就没有想过去偿还?我可以让你活下来……”
“山主夫人,你这般模样,看起来并不像个好人。”
鱼璇儿笑容更甚,转身坐在桌旁,双腿交叠,“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是好人,救死扶伤那是楼辰的事情。而且啊,你妹妹问我要紫云草,是我不想给她,才找的借口说紫云草要给我娘家妹妹用。”
“那你如何才愿意把紫云草给她?”姜蕴尘平静看着她。
鱼璇儿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眯起眼睛看姜蕴尘,过了好一会儿才道:“用你这具残破的身体来给我试毒,当一名毒人,你有两成活下来的机会,只要你肯,紫云草我给她,在试毒的过程当中,你若是没熬下来的话,那死了也便是死了,反正你不帮我试毒,过几日也会死,算起来还是我吃亏呢!”
“山主夫人的面相不像是会吃亏的那种人。”姜蕴尘平静道。
鱼璇儿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道:“你知道试毒有多疼吗?”
这会儿却是换姜蕴尘愣住了。
她想到,昨夜安安说的那句话。
四哥你知道我有多疼吗?
姜蕴尘垂下眼帘。
“万虫噬心的苦都是轻的。”
“为什么找我?”
姜蕴尘没有抬头,只是低低问了句。
“因为你是个药罐子啊!我要找的就是药罐子, 以前也找过不少药罐子,可是才给他们试毒,他们就挺不住,活生生的疼死了……哈哈,我这么说你是不是更害怕了?”
鱼璇儿又道:“不过呢,你这药罐子的体质比我以前找的那些药罐子的体质都要特别点,怎么说呢,就是更适合做一名毒人。”
鱼璇儿眼底迸发出兴奋的光芒,“怎么样,要不要试试看?”
……
姜幼安带着小念念和春桃他们去感受了下药王山附近小镇上过年的气氛。
中午玩到下午才回来。
小念念也玩累了,去房里歇息,姜幼安去找楼昭云,准备明日中午出发回京城。
姜幼安找到楼昭云时,楼辰也在,听到她说明日要走,楼辰也没有留她,只是朝着楼昭云道:“昭云你的话,可以过些日子再走,萧叔伯如今已经在耀国境内,他……诶,反正等他来了,你再走吧……”
一听到萧叔伯这三个字,楼昭云也打了个哆嗦。
“那我更要走了。”
楼辰:“…………”
楼昭云二话不说拉住姜幼安的手,“走走走,我们马上走。”
“昭云……”
楼昭云已经拉着姜幼安跑了。
等跑远了,楼昭云才一脸后怕的长吁一口气。
姜幼安好奇的很,“你们嘴里说的萧叔伯很可怕吗?”
“怎么说呢?我这个叔伯年少成名,本来就心高气傲,当初我和我哥还小的时候,没少被他训,真是见到他比见到鬼还要怕的那种……这么多年了,我和我哥也四十多岁了,可在他面前,还是会像孙子一样,而且我离开前,要去游历学习巫绣,他当时正在药王山,把我狠狠臭骂了一顿,我鼓起勇气和他顶嘴……反正关系也僵了,而我哥和叔伯的关系更差,是因为我哥非要娶鱼璇儿。”
“其实我也不赞同我哥娶鱼璇儿,当初我哥去了趟九幽帝国,把她带回来后,我总觉得那女人很有心机,但我哥一心扑在她身上,宁愿和叔伯决裂也要取鱼璇儿……”
“这十几年,其实萧叔伯回药王山的次数也少,大概是眼不见为净吧。”
“呃,听起来,你们叔伯应该也是为你好,只是没有站在你的角度去想问题。”
“他那个人,性格很执拗,脾气也不是一般的大,曾与先帝是挚友,不过两个人后来也闹僵了,对了,他还臭骂过当今圣上。”
楼昭云说到这里的时候,眼里也露出一丝敬仰,“当然了,他的本事也和他的脾气一样大。九幽帝国与应国交境处,有个羽仙河,羽仙河的深处有个岛屿,那岛屿上有个碧罗庄,从碧罗庄出去的人,即便是九幽帝国的帝皇都要礼让三分,那青桑神医便是从碧罗庄出来的,而我叔伯与青桑神医关系还可以,也可以自由出入碧罗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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