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抱了我,”姜斐认真地看着他,“程寂,你比我小,我是洛时的……”
“我不觉得我有错,”程寂打断她,心中的烦躁又涌上来了,干脆一扯唇冷笑一声,“没错认什么?”
姜斐鼓着眼睛瞪着他,瞪了好一会儿,转头重新拿过汤匙搅拌着粥。
程寂盯着她的侧影,深呼吸一口,继续一瘸一拐地走到她身边,把药膏递到她眼前:“给我上药。”
姜斐不理不睬。
程寂干脆将火关了,直接将药膏塞到她手里,紧盯着她重复道:“上药。”
姜斐一挥手,想要将药膏扔给他,程寂却被她推的朝后倒去。
“啪”的一声,他倒在地上。
姜斐:“……”
五分钟后。
程寂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正为他上药的女人,弯了弯唇又很快恢复如常。
“把上衣撩上去。”姜斐低着头,不情不愿地道。
程寂听话地撩起。
姜斐手指上沾了些药膏,轻轻涂抹在他淤青的地方。
刚触上的瞬间,程寂的身子瑟缩了一下。
她的手很柔软,指尖一点点拂过去的时候,轻轻地,就像春雨,却是温热的,撩拨人的心弦。
全身的血不受控的朝脑袋涌去,程寂只感觉自己有些头重脚轻,好一会儿才出声,声音有些沙哑:“姜斐……嘶。”
刚要开口,她的手突然用力,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气。
姜斐抬头,认真道:“我比你大三岁。”
程寂脸色一沉:“那又怎样?”
“洛时的父亲和程家是世交,其实如果认真算起来,你该叫我一声……”姜斐姐姐。
最后四个字,被姜斐咽回肚中,她直直盯着他的胸膛。
“该叫你什么?”程寂低哼,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身躯一僵。
那个旧伤。
她曾经吻过的那个伤口,留下了鲜红的印记,如今那个印记却像是沁到了伤口里面。
“你的伤……”姜斐伸手,想要轻轻抚摸那个伤口。
程寂却猛地从沙发站起身,全身的伤口剧痛,他的脸色很白,几秒钟后才开口:“我自己上药。”
说完,飞快上楼,近乎落荒而逃。
姜斐看着他的背影,拿过纸巾缓缓将指尖上的药膏擦掉。
程寂头顶的好感度,到75了。
这一晚,程寂没有再下楼。
姜斐倒是不计前嫌地给他留了一碗粥在桌上,而后回房休息。
第二天醒来时,程寂又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儿,桌上的粥倒是被人喝得一干二净。
从系统那儿得知他没有生命危险后,姜斐也没有过多在意,只是算了算时间,打开了关机好久的手机。
四通未接来电。
三通来自洛时的助理,只有一通来自洛时。
姜斐看着洛时的名字,用食指敲了敲。还真是沉得住气啊。
……
程寂回了一趟程家的别墅。
虽然那对夫妻不回来住,他也搬出去了,可这里还留着管家和保姆。
他回来后谁也没打扰,就坐在顶楼的休闲椅上,看着整个别墅。
管家和保姆是一对老夫老妻,平时负责管理这个别墅的一切。
早上,保姆去买菜,管家就修剪草坪,然后二人一起准备早餐。
中午,会搬离一些阳光下的花花草草,或者清扫一些角落的积灰。
晚上,两个人一起去买菜,准备晚餐。
很日常。
程寂安静地从早看到晚。
原来,是这样相处的。
程寂抿唇,傍晚的时候,管家为他后背的伤换了药,便离开了。
回公寓的路上,路过一家大型商超,人流很多,人来人往。
程寂将车停在路边,看了好一会儿,最终缓缓走了下去,再出来时,手中提着豆腐和鱼。
回到公寓时,天已经黑了,姜斐正窝在沙发上,对面的电视小声响着。
她似乎睡着了,听见开门声也没有动。
程寂放轻了动作,刚要走进厨房。
“程寂?”姜斐的声音传来,带着刚睡醒的细弱鼻音。
程寂脚步一僵,感觉被抓住了把柄似的,耳根滚烫,囫囵“嗯”了一声后进了厨房,将东西放下,为难地看了眼那条仍在苟延残喘的鱼。
也是在这个时候,门铃声响起。
程寂听见姜斐的脚步声朝门口走去,之后,再没有任何动静,一片死寂。
他皱了皱眉,只觉得外面沉默的有些诡异,不由扬声道:“谁?”
说着,走向门口。
姜斐正僵立在那里。
程寂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脚步顿住。
洛时。
他穿着件白色外衣,安静坐在轮椅上,手虚扶着轮椅一侧,脸色比平时更白了,唇色近乎透明,眉眼却半眯着,唇角微扬,笑看着姜斐。
“斐斐,”洛时作声,嗓音低哑却又带着几分难辨的缱绻,“在外面待了这么久,该回家了。”
程寂喉咙一紧。
“外面”是他的公寓,“回家”是回他们的家。
姜斐眼圈微红,低声呢喃:“洛时……”说着,就要朝他走去。
“姜斐。”程寂突然作声。
洛时唇角的笑微顿,缓缓抬头看向他,眼神毫不遮掩的阴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