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昔日同学拉着骆驼忍着强劲的风沙边走边向总台播报,拽着绳子往脖子上套的赞心突然崩溃的嚎啕大哭。
黑暗中,赞心蓦然想起多年前风红缨警告她的话语。
望着电视里那个坚守在戈壁滩上风吹日晒的好友,赞心慌忙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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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只要女生?”屋里传来李茂不甘心的问话,“同志,这不公平!”
站在外边的人纷纷议论开来。
“什么意思?不要男记者?”
“笑话,搞性别歧视?没必要吧?”
“能不能别胡邹邹?一切还未定呢。”
“出来了出来了——”
“喂,这位同志。”有人拉住脸色铁青的李茂,“能问问里头什么情况吗?”
李茂忍着不甘心:“能有什么情况,出镜记者只要女人不要男的,还说要签什么保密协议,接下来五年不能回家……”
“我的亲娘,这是找工作还是坐牢?五年不能回家?”
“就是,太苛刻了,谁知道到时候派到哪个疙瘩坐五年冷板凳?”
“算了算了,我还是不考虑出镜记者吧。”
有人往风红缨站着的地方瞥了眼,阴阳怪气道:“咱们命不好哟,出镜记者轮不到我们,本台调查记者就更没可能,瞧见没,有尊大佛在那呢。”
“嗐,谁叫人家比咱厉害,换你你能抱着好朋友的头骨去找警察?我可不敢。”
“想出名想疯了吧,我怀疑她和那帮畜生私底下早就商量好了,不然为什么就她一个人没被侵——”
风红缨一个眼刀子扔过来,冷冰冰的,现场顿时安静。
“你看我干什么?”说话的男生一脸讥诮,“我说错了吗?你好朋友热娜和你闹掰后就出了事,你敢说你没在里边动手脚?”
男生声音拔高,话音一落,周围人都拿怀疑和鄙视的眼神看着风红缨。
风红缨嗤笑一声,踏着步子往男生那边走。
男生不由往后退,结巴道:“你、你想干什么?”
根据小道消息,传说风红缨十分暴力,曾将珈八村一个男人打得半边脸骨都凹陷了下去。
风红缨抬手,男生吓得双腿发软,却见风红缨的手顿在男生胸前的名牌上。
“刘志向?”风红缨笑容放大,“新闻系大二学生?”
学校学生不多,新闻系更是少的可怜,有些前辈风红缨没见过,但她记得人名。
刘志向梗着脖子:“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敢动手试试?!”
风红缨拍拍刘志向的肩膀,君子动口不动手。
“你不适合记者。”风红缨突然来了一句。
“你说不合适就不合适?你他娘的算老几?”
刘志向甩开风红缨的手,趾高气扬道:“你以为你是谁?指手画脚了不起呀。”
风红缨语气幽幽:“记者一行,追求真相,不造谣,不传谣,守口,这是职业门槛,敢问刘志向同志你哪点做到了?”
“你——”
风红缨:“你什么你?我有冤枉你分毫?”
“当着我的面都敢造谣我谋害我的好朋友,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说吧?刘志向同志,记者的嘴可不是用来说假话的,你未知全貌就胡说八道,你连记者这一行最基本的素养都没有!”
众目睽睽下,刘志向被说的面红耳赤,男人的自尊心驱使他受不了这口气,撸起袖子就要打风红缨。
现场好几个胆小的女孩吓得捂脸。
然而预料中的巴掌声并没有响起来。
“痛痛痛,风红缨,我错了我错了,你快松手哇,我以后不敢了,我发誓……”
刚还气焰嚣张的刘志向此刻双手被风红缨反锁在身后,风红缨一脚蹬在刘志向的背上,男人疼得脖子青筋骤起。
风红缨松开手,冷笑道:“你一没口德,二弱如小鸡,三没骨气没原则,就你这种左右摇摆的货色也配当记者?还不快滚!”
刘志向脸涨得通红,捂着酸疼的手臂灰溜溜地逃了。
不知是谁带头鼓起掌来,一时间走廊掌声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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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边坐着的淮子洲让乌云雅出去喊下一个进来。
乌云雅冲淮子州露出一个自认为好看的笑容,可惜淮子洲没注意到,而是偏头问身边的同伴。
“外边那人你认识?”
走廊不怎么隔音,风红缨的一番话完完整整传到了淮子洲耳里。
相比面试乌云雅这种空有其表的貌美姑娘,淮子州更想见见外边那个豪迈的女子。
一旁的风延吉抽出一张应聘表。
“风红缨?”淮子洲啧了声,“竟然是她?!”
去年八九月间,风红缨这个名字在各大报社间传得神乎其神。
淮子洲初次见到风红缨的名字是在《日报》特刊那封质朴的信上。
他早就想见见风红缨了,得知《日报》要在戈壁滩上设分刊,淮子洲立马写申请要求分配到《春芽》当主编。
一同来得还有刚毕业的风延吉。
“她是我妹妹。”风延吉笑说。
淮子洲左手敲右手,大唔后羞赧不已。
“风延吉,你这人很不地道,你怎么不早点说她是你妹妹?看着我闷头在那胡猜风红缨的年龄很好玩是吧?”想起自己在火车上信誓旦旦地说风红缨能写出那种有内涵的信,可见阅历够深,年岁估计在四五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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