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这惊险的一幕,吓至两股战战的当属半个小时前吵着闹着要留在半山腰等雨停的年轻女人谭瓷。
此刻的谭瓷脸色惨白,一双手牢牢地抓着男友王成的手,紧闭着嘴,再也不敢提上山拿行李的事。
山洪倾泻而下的动静将风红缨背上的小孩惊醒,小孩嗷嗷大哭,声音响彻整个山谷。
哭声一声比一声大,吵得风红缨头疼,没办法,只能将小孩交给后边的妈妈。
队伍继续前进,他们必须马上撤离,不光因为山洪的到来,还因为公共厕所被撞毁,导致里边脏污全流进了溪水中。
空气中除了闷热,还有难闻的气味。
“成哥,你快看我屁股后边粘了什么!”
走在前方的谭瓷猛地尖叫,光着脚丫在原地急得又蹦又跳。
王成凑近一看,好家伙,是一块女人用过的卫生巾。
谭瓷当场哇的一下吐了,吐得昏天黑地。
不止谭瓷恶心到反胃,其余几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风红缨一低头,帽子上的强光手电筒将脚下的污水照得一清二楚,这一看险些让风红缨将晚上吃的半碟炸酱面给吐出来。
屏住呼吸,风红缨走到年轻妈妈身边。
“孩子给我吧。”
年轻妈妈感激不已,将哄睡的孩子交托给风红缨。
“谢谢,谢谢,谢谢你,没有你们,我和我女儿今晚就出不来了……”
风红缨笑笑,用救生绳将孩子捆到背上,一手牵着年轻妈妈,一手扶着屈正修拉在前边的绳子,迎着风雨摸索向前走。
山洪泛滥后,山脚不经事的湖堤顷刻被冲毁,湖里的水裹着碎石冲到两岸,他们得尽快转移,这一片迟早会变成‘汪洋大海’。
顺利抵达消防车,将人员放到车上,屈正修道:“小风,你跟车先走——”
报警的人没有说清他们被困人数,这一趟救下的十来个人将消防车坐满了。
不过司机后方还能坐一个人,屈正修没问队员的意见,直接点名让队里唯一的女性,也就是风红缨先离开。
风红缨没上车,招手让司机赶紧将车开出去。
“小风!”
屈正修不悦低吼:“你这是在违抗命令!”
风红缨倒掉雨靴里的水,抬眸望着屈正修。
“屈队,你真没必要在我身上特殊对待。”
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从原身进到消防一队开始,屈正修就开始有意无意的对原身施展关照。
原身因为父亲的关系,十分喜爱消防工作,本以为进到市消防一队就能和父亲当年一样站到一线‘冲锋陷阵’,然而——
原身在先锋队呆了足足三个月,愣是一个任务都没接到。
屈正修不给原身排任务,理由是原身不适合当消防员,哪怕原身通过了消防员一应测试。
原身质问屈正修不给她排工作是看不起她还是看不起女消防员。
屈正修摇头。
“风红缨,我很敬佩你能一次性通过高强度的消防训练,但是!你想出任务绝无可能,除非——”
“除非什么?”
屈正修毫不客气地说:“除非你下次上班的时候能将你脸上的粉啊,口红啊,眼影啊,都给我卸掉,只要你保证以后执行任务时不带妆,我立马给你分配任务。”
原身陷入深思。
想让原身卸妆上阵,难,比登天还难。
原小说中,谢令书美的不可方物,原身能拿出手和谢令书相比的只剩容貌。
让她素面朝天见人,比杀了她还要痛苦。
在屈正修看来,消防员钻火海趟污水,哪一个地方不脏?
就原身这种时时刻刻都要补妆的人怎么看都不适合出任务。
所以屈正修给原身下了死命令。
想跟他们一起出任务没问题,但不可以带妆。
这条奇葩的规定单单针对原身一个人。
原身因为过逝的父亲对消防一行有很深的执念,为了尽快融入消防一队,在经历了为期三个月的挣扎后,原身终于踏出素颜第一步。
就目前看来,风红缨觉得屈正修迟迟不让原身跟队伍出行是对的。
因为原身第一次出任务就差点嗝屁。
白天在危楼救火时,原身的爱美之心犯了,竟然在火灾现场对着镜子擦灰,如若屈正修没有及时将原身背出来,原身早就被大火烧得连灰都不剩。
但她不是原身,她不会在行动中犯低级错误,所以屈正修没必要特殊关照她。
屈正修尚未回应,风红缨又道:“屈队,车已经开走了。”
反正消防车已经载着旅客离开,她留在这总不能干愣着吧?
屈正修:“算了算了,你自个注意点。”
风红缨掀唇一笑:“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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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一队没有立刻离开西塘山,而是转身向山里走去。
暴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歇,如果一直下,他们要确保山上其他旅馆没有碰上泥石流。
“山上一共有七家旅馆。”
边往山上走,屈正修边将他了解的信息说给风红缨等人听。
“待会咱们一家一家的排查,一定要劝他们下山。”
“好!”
先锋队的人训练有素,寻常人要攀爬一个多小时的石阶路,他们只用了半个小时不到就越上了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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