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公园门口跑,警笛的声音越激烈。
风红缨抿紧唇角,快到公园门口时,宁玥终于停下了脚步,一直没拿出来的左手掏了出来。
看到上面胡乱缠绕的碎布,风红缨眼眶不由发红。
宁玥深邃的双眸里掀起浅浅笑意,双手作揖冲风红缨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古时大礼。
“行这么大的礼干什么?”
风红缨眼中泪光闪动,熟稔地回了一个拳礼。
乍然看到熟悉的拳礼,宁玥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可惜戴着口罩,风红缨并未发现宁玥的不对劲。
“你……”宁玥清清嗓子想说话。
风红缨视线被消防局门口十几辆警察吸引走。
“那些车不会是来抓你的吧?”
公园对面,十几辆警车上的红蓝爆闪灯齐鸣,周边才睡下的居民纷纷跑出来观望。
警笛声穿云裂石震天撼地,宁玥眼眸一眯,转瞬从裤袋里摸出一把枪。
在风红缨惊诧的注视下,宁玥举起枪对准风红缨。
“风红缨,后会无期。”宁玥启唇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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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消防局还未离开的屈正修和牧三听到动静赶忙跑出来。
一眼就看到了被周照水拿枪勒住脖子的风红缨。
“我艹!”
牧三使劲揉眼,确定是风红缨后急得拍大腿。
“她不是回家了吗?怎么还在这,还有那个男人是谁?!”
屈正修跑到警车旁询问,一问才知道挟持风红缨的是一名越狱贩毒分子。
“那人叫周照水,据说手上沾了不少人命,今天傍晚六点越狱逃了出来,没想到躲在咱们这,还挟持了小风!”
宁玥手中有枪,为了风红缨的生命安全着想,十几名警察只好听从‘周照水’的安排给周照水配了辆车。
风红缨被宁玥用力扔了过来,为了贴合周照水狠辣的性格,宁玥冲风红缨开了一枪。
子弹偏了个度,擦着风红缨的小腿射穿了消防局大门。
风红缨吃痛趔趄倒地,再抬头时,宁玥早已开车逃之夭夭。
女警将风红缨打横抱起。
“小姐,你没事吧?快让我看看伤口。”
“我没事。”
风红缨让女警放下她,卷起湿黏的裤腿一看,伤口正一股一股往外冒血。
屈正修和牧三吓了一大跳,忙拿出救助包里的伤药。
基地门口的警车呼啸而过,全追宁玥去了。
牧三指着破了个洞的大门,咬牙切齿。
“咱们今年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这新门换上还没一个月……不行,我明儿得找宁队报销!”
风红缨惨白着小脸,制止牧三。
“找宁队干什么?这门今晚是替我挨枪子,要报销也该找我,得,牧队,你也别气了,回头从我工资里扣就行,我左右不缺那几千块钱。”
牧三不依不饶,拿出手机拨打宁玥的私人号,气愤地冲风红缨道:“我是心疼修门的钱吗?我是替你打抱不平好伐?”
叉着腰,牧三絮叨不休。
“宁玥作为队长,他手底下的犯人逃出来伤了我的人,我不找他算账找谁去?”
“忍着点。”
屈正修打开止血药粉抖到风红缨的小腿上。
风红缨疼得牙齿险些咬碎。
别看宁玥没打中她,但子弹擦着皮肉而过的灼烧非一般人能忍受。
宁玥终究不是原先那个阴柔男二,即便暗中苦练枪术也达不到原宁玥出神入化的本领。
不过有瑕疵更好,毕竟周照水的枪法就很一般。
“别打了。”
上好药,风红缨嘶了口冷气,慢条斯理地对屋里一连打了十来通电话都没人接的牧三道:“宁队现在恐怕比你还烦。”
牧三吊着眉眼不耐烦道:“他烦什么?”
风红缨翻了个白眼。
“他抓得人关了还没几天就跑了,跑之前拐走警枪伤了我这个平民百姓,你说他烦不烦?”
“倘若今晚顺利将周照水抓捕归案,尚且能将功补过,如果不能呢?牧队,你猜宁队接下来要承担什么后果?”
牧三摸摸鼻子,尴尬开口。
“我、我哪知道,我只知道他手底的犯人开枪伤了你……”
屈正修心情不太爽,不仅仅因为风红缨受了伤,还因为宁玥身为队长的失职。
“别说了。”
风红缨赶忙给喋喋不休的牧三使眼色。
想起屈正修和宁玥是拜过把子的好兄弟,牧三倏而闭嘴。
三人静默的在消防局大门口坐到凌晨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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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A市早间新闻将毒贩周照水越狱持枪伤人的事进行了报道。
A市公安局在早上九点贴出两条告示。
[本市中队队长宁玥因个人疏忽致使毒贩周照水逃离法网,对此依法严惩,从今日起,撤销宁玥中队长职称,留待观察。]
另外一条公告是悬赏通告,一经发出,微博很快跳出相关热搜。
众多网友纷纷转载,并戏称逃匿在外的周照水为‘行走的一百万’。
事关宁玥,风红缨重新安装了微博。
点开微博热搜榜,‘行走的一百万’赫然排在第一位。
风红缨一眼就看到了悬赏通缉令上的男人照片。
那是一个让她陌生无比的男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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