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保安又补了一句:“被她骗了钱的男人有十几个呢,真要报复起来,她逃不掉!”
谭瓷心有余悸的跑过来。
“师姐,咱们赶紧走吧,可别再遇到这种疯到没边的人了……”
风红缨点头,回到喜桌上才想起来没有拿充电宝。
一上桌,喝得醉醺醺的牧三举着杯子非要她喝酒,被劝的没辙,风红缨只好饮了半杯火辣辣的白酒。
“屈导,牧队,师姐,还有其他前辈——”
王成揽着谭瓷笑吟吟地走过来,两人举着酒杯一一喊人。
风红缨将心思从手机上移开,跟着大伙齐齐祝贺新人百年好合。
然而就在这时,大厅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救命!”
拖着长裙跑进来的女人赫然是新娘黄鹂。
女人高高盘起的头发此刻凌乱地散在肩上,精致的妆容早就糊了,眼睫下挂着两条五颜六色的泪痕。
谭瓷捂住嘴惊呼:“她怎么跑这一层来了?”
女人身后追着四五个男人,这些男人面目皆凶狠狂暴,风红缨眼尖的发现其中就有被他踹晕的那个菜刀男。
黄鹂脱掉高跟鞋砸向男人堆,边嚎边掀翻周围的餐桌,刚还喜庆的大厅顷刻被弄得乌烟瘴气。
望着自己的婚宴被黄鹂闹得一团糟,谭瓷气得胸口起伏。
“保安,保安在哪!”
谭瓷扯着嗓子吼:“还不快把闹事的人给我赶出去!”
保安当然想早点将这场闹剧终止,无奈黄鹂根本不听劝,跳着脚掀翻桌子试图挡住抓她的那几个男人。
屋里酒杯叮当倒地,摔碎的声音起此彼伏,玻璃渣蹦得到处都是。
愤而跑上前阻拦的王成手臂被飞过来的玻璃渣狠狠划出一条长血口。
“王成,你去报警……”
屈正修挽起寸衫手袖,站起身打算制服这些拿着刀胡乱砍的男人们,才站起就跌坐了下去。
酒喝太多了,纵是自诩千杯不醉的屈正修也不得不承认自己醉了。
牧三几人就更不用说。
整个先锋队现在只剩风红缨和新郎王成还清醒着。
将谭瓷交给齐然然后,王成立马报警,然后引导疏散宾客往外走。
好在那几个男人一心只想抓黄鹂,很快,大厅里的宾客平安离开。
宾客一走,黄鹂的尖叫声就显得异常刺耳。
抄起一个酒瓶,风红缨奋而砸向准备从背后偷袭捅黄鹂一刀的男人。
男人抱着头大叫,一扭身,满头鲜血触目惊心。
黄鹂这才意识到风红缨是她的庇护伞,张牙舞爪地朝风红缨这边奔来。
没跑几步,地上稀碎的玻璃渣扎得黄鹂宛若踩在烧烫的铁板之上。
蹲下身吃痛间,菜刀男用力拽住黄鹂的长发,扯得女人发出毛骨悚然的叫喊。
其余两个男人直接上手袭黄鹂的胸,嘴里骂骂咧咧说着一些脏污话。
风红缨不喜黄鹂这种骗人钱财还骗人感情的女人,但不能见死不救。
拖着椅子,风红缨迅速往前跑。
和风红缨一起跑过去的还有一个陌生男人,男人手中抱着一个塑料大桶。
风红缨余光瞟了眼这个男人。
男人四十岁上下,矮小微胖,五官没什么辨识度,从风红缨身边跑过去时,风红缨能嗅到矮个男人身上浓浓的油漆味,看的出来矮个男人应该从事油漆工作。
视线聚焦到矮个男人手中的塑料桶,风红缨第一时间想的是里边装得应该是油漆。
端起椅背,风红缨拼尽全力砸向伸出魔爪对着黄鹂上下其手的两个男人。
两人捂着头失声大叫,可叫喊最大的却是黄鹂。
风红缨猛然回头,穿着婚纱的黄鹂嗷嗷惨哭,捂住的脸颊处冒出丝丝烟雾。
黄鹂娇媚的面孔被热油烫出满脸的血泡。
见矮个男人举着油桶就要往黄鹂头上浇,黄鹂当即不顾脸上的疼痛,踩着玻璃渣就往门外跑。
风红缨被黄鹂脸上的坑洼惊得胃里直翻滚。
为了给黄鹂争取逃离时间,风红缨使出蛮力踢翻矮个男人手中的热油。
油桶滚落到一旁,矮个男人仰天狞笑:“黄鹂,你个臭x子,你跑不掉的!”
风红缨抿了抿唇,以为男人只不过是在放狠话。
踢掉碍眼的油桶,风红缨跛着伤腿缓步往外走。
还没走出酒店,一股熟悉的气味在周围散开。
是油!
风红缨脸色遽变,忙挤进门口看热闹的人堆。
可惜,她晚来了一步。
找黄鹂算账的男人太多了……
隔着一条林荫小道的商铺门口,黄鹂被热油浇得浑身湿淋淋,此刻正痛苦如一团白虫在晾晒的床单被罩之间打滚。
风红缨见状倒吸一口凉气。
油水将那些床上用品染得黄不拉几,附近的商户心疼坏了,无人可怜满身是油泡的黄鹂。
风红缨不忍直视,准备帮黄鹂喊个救护车,后知后觉地想起手机早已没电。
“我来打吧。”
谭瓷于心不忍,掏出手机拨打120。
不等谭瓷拨通,一团橙红的火云突然乍现,热浪以迅猛之视朝两人袭来。
紧接着一道令人胆寒发竖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啪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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