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是天生的武打料子,加之宁掌从前的悉心培养,风红缨教起来非常的得心应手。
宁掌离开的这五年,小玥变了很多,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变化,还有心智。
两个孩子暂且不用风红缨操心,她唯一的软肋是风老太太。
师百合:“人贩子对老太太下手了么?”
风红缨嗯了声。
“先是寄恐吓信,老太太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压根就没当回事,也没跟我说。”
“那帮躲在暗地里的蛆见老太太安好,趁夜溜进寨子将老太太养得十几头羊全杀了,还偷走了羊肉。”
师百合:“……”
风红缨手指搭在病床上敲了两下,冷笑道:“偷羊肉就算了,只当破财消灾,我属实没想到他们会将十几个血淋淋的羊头挂在八九十岁老人的屋门口。”
纵是风老太太有胆魄,也架不住这么血腥的画面。
在风红缨穿到这个世界的第四年,无病无灾的风老太太被屋檐下数十个腥臭羊头吓至晕厥。
将老太太送去医院后,风红缨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火。
为了找出背后谋害风老太太的恶人,风红缨熬了好几个通宵查找资料。
一个月后,风红缨独自驱车来到北方一座不知名的小镇,以一己之力将那些害群之马全员逮捕。
如果说当年油寨制毒贩毒拐卖人口一事的曝光让风红缨在打拐之路上崭露头角,那么风老太太被恐吓的事则让那些侥幸逃亡在外的人贩子懂得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不要触及风红缨的底线,一旦碰线,做好吃牢房的打算吧。
听完故事,师百合由衷的钦佩风红缨。
还有道不尽的羡慕。
垂下眼眸,师百合心中百般思绪翻涌。
她身边要是有风红缨这样的亲戚给自己撑腰该多好……
以风红缨的在乎态度和果决手段,也许她被拐的第一年就能被家人找到。
早一点找到她,她就不用忍受朱家三兄弟的折磨,早一点找到她,她何至于受这么多的蹉跎?
越想越难过,师百合捂住脸忍不住痛哭起来。
哪怕不能早早地找到她,只要有风红缨这样的亲戚支持她,那么她的上诉之路肯定不会孤单……
“别难过了。”
风红缨扶住师百合的肩膀,扬起一抹安慰的笑容。
“我不是说了吗?我会陪着你一起上诉,律师已经帮你请好了,接下来咱们只需要好好配合取证就行。”
师百合哭着点头,一瞬不瞬地仰望着面前女人的脸庞。
见女人温婉地冲自己笑,师百合哭着哭着突然笑了出来。
后来,已成一方商业巨鳄的师百合躺在轻柔的床上睡觉时总是会梦到这一天。
对于师百合而言,这一天的每一帧情景都是敦促她赶快成长的动力。
唯有早点攀上高峰,她才能和那个曾经给过自己无数力量的姐姐比肩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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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风红缨拿到了仇羊的验伤报告,带着报告,风红缨和仇家父母来到穗华市派出所。
经过一系列检查后,派出所将仇羊的案子移交到当地检察院。
仇羊到底心软,认为乡里乡亲的不必闹到法院,考虑重重原因,风红缨也觉得退让一步好。
仇家父母心疼儿子,扬言要那些鞭笞过仇羊的村民站出来道个歉,道完歉这事就当过去了。
谁料这帮不懂法的村民胡搅蛮缠,口口声声说仇羊触犯了他们制定的某些可笑的村规,他们鞭打仇羊并没有错。
得知这样的结果后,心有正义的仇羊彻底爆发了。
三月底,穗华市检察院受仇羊委托向穗华市法院提起公诉。
为了给刘旺村一些人一个教训,也为了震慑和刘旺村一样不讲理的村寨,风红缨联系上还没有离开穗华市的边庄宴和沈葵。
边庄宴:“开设专题报道?我求之不得哇。”
风红缨有些捉襟见肘,尴尬道:“报道的费用,我可能一时不能给你……”
她所剩无几的积蓄全拿出来帮师百合找律师去了。
听到这话,边庄宴哈哈大笑,一旁的沈葵也笑出了泪花。
擦擦泪,沈葵耐人寻味道:“就许你默默做好事,不许我们夫妻二人也掺和一脚?”
沈葵的人脉广,风红缨替师百合请律师的事早就传到了沈葵的耳里。
风红缨微怔了下,旋即跟着笑开。
“多谢了。”
之前她还纳闷呢,就她那几百块钱怎么请的来法律届的金牌律师,原来这里头有沈葵的一份恩情。
沈葵笑笑:“不客气。风小姐,我家是行商出身,别看我现在新闻行业工作,但我骨子里或多或多还流着商人的血液,等价交换,所以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
风红缨:“你说。”
沈葵:“仇羊的案子结束后,我想进监狱采访苗王青。”
风红缨咬了下嘴唇,如实道:“这事我答应不了你。”
沈葵:“你帮了穗华市打拐办这么大一个忙,难道刘斌队长会为难你?”
风红缨摇头。
“苗王青虽然是我逮捕的,但她归穗华市公安关押,我一个外地警察,属实干预不了穗华市派出所的公务。”
沈葵:“真的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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