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们都觉得藏金条的法子太过羞耻,但不塞不行,不塞婆婆就会教唆丈夫休了她们。
鲜萃很快从厢房里走了出来。
搜出来的金条哗啦放到桌上。
金条上沾了一些不明液体,在场的人大多都行过男女之事,都清楚那是什么,唯有顶着芹菜婶身子的段笑仪不知道。
还傻乎乎的捡起一条布满水渍的金条好奇地问风红缨。
“大小姐,这上面怎么全是水?咦,黏糊糊的。”
风红缨扶额:“放下!”
段笑仪嫌弃的将金条往桌上一丢。
厢房里的太太们听到段笑仪的话,一个个羞红了脸,可又不敢像往日一样嚣张地指责段笑仪。
风红缨注意到走出来的女人中有一个面色无波。
段笑仪也注意到了。
“傅霜华?你怎么在这?!”
傅霜华就是傅川贤的庶妹,亲娘是租界歌厅舞女,为了自由,亲娘拒绝成为傅老爷的姨太太。
不过每年傅霜华的亲娘都会寄一笔钱到傅家。
傅霜华因此才有机会读书。
可自从去年开始傅家再也没有收到钱,傅霜华辍学了。
才十七岁,连高中都没读完的傅霜华被傅家太太强行灌醉扔到了风家大少爷的床上。
风红缨收回审视的目光,问在场的姨太太有谁想离开风家。
“为什么只问姨太太?”段笑仪不明白。
风红缨深吸一口气,翻白眼道:“你怎么那么多话?”
问姨太太当然是因为她知道风家很多姨太太都是被原身三个妈宝哥哥强迫的啊!
至于明媒正娶的太太,她脑子瓦特了才会问……
段笑仪讪讪闭嘴。
除了几个年纪轻的姨太太鼓足勇气站出来小声说想离开外,再无其他人。
风红缨在心里暗叹了口气。
几个年长的姨奶奶都有三十多岁,在三个妈宝少爷那早就没新鲜感了,之所以不肯离开风家,大抵是舍不得孩子。
“孩子呢?”
风红缨问跪在那瑟瑟发抖的三胞胎少爷。
老大风成学支支吾吾地说了地址。
风红缨立马让顾君生去将孩子们都带到偏院。
风家小孩很多,光姨太太生的就有十来个。
风红缨对那些生育过孩子的姨太太们道:“如今风家我做主,我只问你们一句,孩子准许你们带走的情况下,你们还愿意留在风家做小吗?”
有几个果断摇头。
风红缨:“风家在奢云城多的是宅子,你们各自择一间带着孩子去外边好好过吧。”
几人欣喜,几人愁。
“大小姐,我孩子还小,我养不活……”
说话的是老大风成学的一个姨娘,声音软糯,最喜欢搔首弄姿,据说风成学还挺宠。
风红缨白了女人一眼。“我只提供宅子,旁的你找孩子的爹。”
女人哑口无言。
孩子陆陆续续被领走几个,几个姨太太牵着孩子拜别风红缨后,风红缨忽喊住几人。
“几位身份虽是姨娘,但孩子们却要喊我一声姑姑……只要你们用心教育孩子,我断然不会饿着你们。”
姨娘们纷纷哭着下跪致谢,带着孩子离开风家她们已然开心,没想到……
风成学的那个叫苦养不活孩子的姨娘听到这话气得发晕。
好好的自由日子被自己整没了!
这位自作聪明的姨太太不知道的是,接下来还有更糟心的事等着她。
风红缨提出了分家。
歪坐在地上的大奶奶又是威胁又是哭泣,终是挡不住风红缨分家的步伐。
风家是女人当家做主的家庭,凭医术只传女不传男这一点就不难看出风家男女孰重孰轻。
换言之,古时家族在分财产时如何对待女儿,风红缨就如何对待三位少爷。
三位少爷并大奶奶等女眷被风红缨迁出了风家祖宅,望着手中少得可怜的大洋,三位少爷当街嚎啕大哭。
大奶奶不甘心这么草率的风家,怒气冲冲地敲开风家几位长辈的宅门。
然而迎接她的却是一顿晦气的辱骂。
“你还有脸找我替你撑腰?”
骂人的老人是风家在世的族长,老族长羞于和大奶奶对峙大奶奶和傅家换亲的事。
自古至今换亲是最丢脸的事!
大奶奶情急之下搬出丈夫风平。
“老族长,我男人还活着呢,他还在世怎能由着一个丫头片子分家!”
不说风平还好,一说老族长更气。
“你自己看看他在外边都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蠢事!”
将大奶奶丢出宅门时,老族长另甩出一份新鲜出炉的报纸。
报纸头条写着京城菜市口过几天要处决一批卖国贼,风平的名字赫然在列。
大奶奶啊的一声惨叫。
天塌了,她最后的依靠彻底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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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风家家事,傅家人上门了。
傅川贤就是棵墙头草,风红缨到傅家一闹,傅川贤立马巴巴的将傅家济世堂的地契以及药籍全捧了过来。
段笑仪双手直搓。
风红缨示意傅川贤将东西交给段笑仪。
段笑仪狂喜,傅川贤却笑不出来。
“拿来吧你!”段笑仪一脸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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