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将军今夜没有让他放这把火,那么被烧死的则是成千上万无辜的风家军!
楚王好狠的心啊,知晓严冬即将来临,军中粮草短缺,故意放假消息迷惑将军。
还好将军神机妙算,若是信了那探子的话去劫蛮奴的粮草,那就相当于是将军亲自将有毒的桐油运回了大营。
届时起火,这一切后果将由将军一人承当。
真真是一箭双雕。
帐篷前的风红缨收回河岸的目光,旋即冷哼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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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和其幕僚的动静源源不断传到风红缨耳里。
——“报!楚王殿下飞鸽传给北蛮首领阿修治的信在此!”
风红缨接过信,不看都知道上面写着她白天要渡江作战的计划。
楚王……
风红缨目光复杂地盯着手中的信。
一旁的副将们面面相觑,问风红缨:“将军,咱们这场战还打吗?”
“打!”
风红缨面露笑意:“当然要打,不过我要先给蛮奴吃点好东西。”
后世史书记载:
大燕圣宁二十年,定北将军风鹰兵分三路迎着凛冽寒风渡河杀进北蛮驻扎的鸠山。
鸠山险峻,易守难攻,纵是有定北将军在也迟迟攻克不下。
然而这一年冬,风家军只花了一天就逼得藏匿在鸠山中的数万北蛮兵缴械投降。
也是在这一年,监军楚王被定北将军打入军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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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不是先帝之子?!”
风红缨重回大燕领兵和北蛮在鸠山激战时,京城茶馆里一群人惊得捂住嘴。
有人禁不住好奇,小声问说书先生。
“这事从何说起?”
说书先生抚了把灰白的长胡子,神秘一笑。
“我那就读江南书院的外甥有一个远方表哥的叔叔的女儿的青梅竹马在宫里当公公,这消息是他传出来的,自然当真!”
“那这楚王到底是谁的血脉?太后久居京城,身边伺候的人不说万人,千人是有的,又怎的能瞒着先帝和野男人韩寿分香?”
说书先生挥起扇子,伸长脖子乐颠颠地和看官们说道:“你们莫不是忘了?太后爱听戏呀!”
“听戏又咋了?京城达官显贵谁不爱听小曲?遑论是太后娘娘!”
说书先生笑容里带出了点暧昧气息。
“那我问你们,天下唱戏的伶人都是些什么人?”
茶馆的众人齐声笑道:“都是爷们!”
说完一群人哈哈大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多时,京城乃至九郡十三府的老百姓们都知道了一个羞于说出口的秘密。
远在深宫得知定北将军收复鸠山即日班师回朝的太后气得当场掰断了指甲。
跪在一旁上禀朝中事务的几个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经踌躇,终于问出口。
“住口!”
太后重重拍响桌面,目眦欲裂道:“楚王是哀家和先帝的长子,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大臣们低着头不言语。
相较于皇室血统有待斟酌的楚王殿下,他们宁肯去扶持常年缠绵病榻的小皇帝。
反正都是傀儡。
大臣们离开后,太后语气中难掩憎恶,问大宫女有关楚王不是先帝血脉的传闻从何而起。
大宫女福了福礼,道:“京城茶馆,背后的东家正是风相。”
“果真是他在背后搞鬼!他儿子风鹰以下欺上,他这个当爹的在京城污蔑哀家的名声,不愧是父子!”
太后气得身体战栗几瞬,猛地将桌上的一应古董全摔了出去。
噼里啪啦声下,太后眸中凶光乍现。
“风景尧造谣哀家和楚王,无非是想给宫里那个病秧子造势,哼,他辱我儿皇室血脉,阻我儿登基称帝,那哀家就先让他尝尝丧子的痛楚!”
可惜太后命人写上即刻出京偷袭的信鸽并没有飞出京城,而是被人暗中射下送进了小皇帝居住的上阳宫。
上阳宫里,小皇帝看都没看信就将活蹦乱跳的信鸽扔进了火炉之中,一并烧光的还有太后的那封下药毒死风红缨的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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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得胜回朝的风红缨领着兵马才出鸠山地界。
小九见风红缨一瞬不瞬地盯着京城所在的方向看,便吁马上前。
“将军可是想家了?”
“你不想?”
风红缨微眯起眼,她可太想了!
小九红了眼眶:“我也想家,将军,咱们终于能回去了……”
鸠山原是大燕地界,可惜十年前被北蛮强行霸占了去。
大燕太后为了平息北蛮怒火,命当时驻守北疆的定北将军向北蛮赔礼道歉,并拱手割让另外三城,定北将军气而自刎在蟒河。
上代定北将军一死,北疆顷刻大乱,就在这时,一个年仅十五的小兵‘横冲直撞’了出来。
湍急的河岸边,小兵微闭起一只眼,拉满狼弓直指船上趾高气扬的北蛮首领。
锋利的长箭划破云霄,狠狠刺穿北蛮首领的喉管。
看到这一幕,军中士气顿而高涨,纷纷举刀拥护小兵为将。
小兵临危受命,整顿好军队连夜杀进了鸠山,在小兵的指挥下,士兵们和蛮奴激战了五天六夜,成功夺回鸠山。
这一战让边疆数万将士记住了一个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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