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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死去的人重要,活着的人何尝不重要?
    只要有小皇帝的传位诏书在手,更有传国玉玺,在出了京城召集忠义之士,想要夺回京城,定然不是难事。
    “庐江王,江夏王,颖川王,他们全都出动了。兵马全都聚集在城外,每个人都想要这江山天下,安王占天时地利人和,暂时能得京城,只要我们退出去,这些人更会打起来。”卢御史大夫细细地分析起境况,觉得京城现在在谁的手里,那都是烫手的山芋。
    “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到底该怎么逃出去。”或许守住这个十岁孩子祥王的人不少,但是想要突破京城的重重包围,避过城外千军万马的耳目,谈何容易?
    “骠骑将军何时能抵达京城?”思来想去,李丞相将希望寄托在萧谌的身上,原以为能从萧钤这里得到确切的消息,萧钤摇了摇头。
    “家眷都已经出城,京城乱成一团,消息早已被断。”萧钤比谁都更希望萧谌赶紧回来。
    儿子回来了,心中的大石便可放下一半。
    最重要的是,萧谌领兵回来,大家都有底气,谁还怕那杨太尉?
    杨太尉啊,谁想到这执掌天下兵马的杨太尉,竟然会是第一个倒戈相向安王的人。
    朝中的兵马,大部分掌握在杨太尉的手里,愿意跟随李丞相的人,因为新君未曾确立,就算李丞相手中有传位诏书,还有传国玉玺,那也不足以令人安心。
    能够不顾生死,和李丞相同舟共济,也就是身边的这些人,护卫也就只那么几百而已。
    “我们这几把老骨头也算是为大兴朝鞠躬尽瘁了,倘若当真死在这些乱军手里,也是莫可奈何。”李丞相既然选择了不归顺,也就是早做了牺牲的准备。
    “丞相放心,我跟韩家的恩恩怨怨,你们也都清楚,落入安王之手就等于落入韩靖之手,生不如死。倘若真到了那一日,我必一死了之。”萧钤亦是豁达,能够留下来,也是早就料到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生死之事总是无法控制,唯一能做的大概也就是笑着迎接。
    李丞相笑了笑,卢御史大夫道:“你也真是的,怎么不把我妹子送出城去?”
    “御史大夫未免冤枉了我!夫人的个性,你比我更清楚,我岂能做夫人的主。”萧钤从不避讳在人前承认跟卢氏的恩爱,以及在家中究竟谁做谁的主。
    卢御史大夫脸色变得十分尴尬,自家妹子能让萧钤服服帖帖,乖乖听话,那也是本事,他也不好说妹子的不是。
    一旁的卢氏听着萧钤的话,拿了一个水壶,塞到萧钤怀里,“喝口水。”萧钤的嘴唇干的都裂出缝来了,也只有真正关心在意的人才注意得到。
    “多谢夫人。”乐呵呵的喝了一口水,润润唇,方才觉得好受些。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奇兵来袭,帮我们度过一劫。”李丞相被撒了一波狗粮,果断的转移话题,盼着能老天开眼,把叛军全都解决了。
    随着李丞相的话落下,一群人都摇了摇头,甚是以为李丞相在痴人说梦话。
    然而下一刻一个人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禀告道:“安王的兵马突然撤了,似乎后方受到了袭击,攻势甚猛。”
    李丞相方才的话头劲儿才刚过。一群人一愣,不约而同地望向李丞相,暗暗纳闷这一位什么时候能铁口神断了?
    “知道来的是谁吗?”李丞相的确高兴,也想知道来的究竟是哪一方的兵马,靠不靠得住。
    “似是兖州的。”各路兵马总是有旗帜的,旁的或许不认识,这旗帜上写的大字还是能认得的。
    一群人都惊奇了,“竟是兖州兵马?”
    这兖州兵马是何许人呢?
    说来这位也是传奇人物一枚。
    本是草根出身,名为曹根,十年前遇上兖州大旱,当时还有官员贪污受贿,致使百姓拿不到朝廷拨下赈灾的粮食。
    民不聊生,自然就引得百姓揭竿而起。曹根恰好就是其中的领头人,带着百姓一呼百应,当时的势头还真是想把大兴朝都推翻了。
    当时的朝廷还是先帝做主,先帝本质上算是一个好皇帝,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希望费劲兵力再惹民怨,便派人过去与义军商量,他们可以提任何条件,只要最后能够放下刀剑,归顺朝廷,一切都好说。
    曹根他们起义的时候,早想着要么成功,要么死,不料朝廷竟然愿意给他们一条活路,还不追究他们犯下的过错,只要求他们归顺大兴朝。
    那好说!
    百姓们之所以会揭竿起义,都是因为食不能果腹,衣不能裹体,更被贪官夺了赈灾的粮食,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才只能反了。
    朝廷这般好说话,那倒是可以商量商量。
    这群义军只要把贪官全都杀得一干二净,让百姓们有饭吃有房住,谁乐意反?
    先帝一听倒也没有过多想法,要求杀贪官,本来就是一国之君该做的事;让百姓有饭吃,有房住着,也是一国之君应尽的本份。
    好吧,朝廷履行了对他们许下的承诺,也对他们既往不咎,甚至更招曹根入军。
    毕竟这批义军的头头就是曹根,虽然是草根出身,但也不知他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让皇帝还有世族默许他成为万户。
    当然,这也是因为不管是朝廷还是士族,都是重文轻武,素来看不起武将,给一个万户的官职,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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