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不好,也比我们好。这一个南门啊,要是再叫人攻破了,接下来我们的麻烦就大了。”李丞相不是想泼冷水,而是情况确实就那么不好。
“到底我们老七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急得一群人不行,对于他们寄以厚望的人,这不是盼着他赶紧的回来。萧讯啊,再也忍不住的问一句。
没办法,他从城墙上下来,想到要不是他坚持住,这城门一开,他们全都要没了,这后背都渗着汗,衣裳都湿了。
卢氏喝斥一声道:“急甚?”
知道儿子内心的焦虑,可越是在这样的时候,越是不能急,越急越容易出事。
萧讯被亲娘当面一喝,也意示到状态不对,赶紧整理情绪。
卢氏更担心的是萧宁。
“也不知五娘出去到现在如何了。”让萧宁出去是想让萧宁尽快搬来救兵的,可是现在了无音讯,谁能不着急?
“阿娘放心,五娘聪慧,身边又有好手,想是不会有事的。”萧讯总得宽慰亲娘啊!
卢氏不年轻了,都五十的人了,要是急出个好歹,现在这情况不是要命吗?
挥挥手,卢氏不想听这些宽慰的话。
京城里盼着萧谌和萧宁回来,他们这时候在哪儿呢?
“报,不好了,我们的后路被人抄了,是雍州的兵马来了。”韩靖原以为京城必得,结果没想到一个个冒出头的人分外的棘手啊!
既然强攻不能,只好用计,总而言之,先把玉玺弄到手。
算盘打得太响,终是忽略了一点,他足够聪明,不代表大家都是傻子,他想利用李丞相他们这群人,等待雍州兵马救援的心情,以为能够骗取对方打开城门。
然而事到临头才发现,虽然他把事情办得不错,样样都考虑的周全,终究还是没能骗过南城门的人。
在城门上看到萧讯的那一刻,韩靖就知道,想骗开城门没有那么容易,却还是要努力一试,结果这一试真是让他几乎要吐血,都已经打起来了,还能坚持不开城门,这是有多强的戒备?
打了半天城门还是不开,也就让韩靖意识到这个主意不成,如果继续拖延下去,只会让他所有的计划功亏一篑。
但是如果就此放弃京城,那不等于他一番筹谋全都白搭了。
这样的情况下偏传来了不好的消息,雍州兵马真的来了,从看到徐州兵马的那一刻起,韩靖就料到雍州兵马必然离之不远。
如果让这两方的兵马汇集的话,接下来迎接他们的将是灭顶之灾。
“怕什么,就算他们来了,有这几万兵马,还有安王的兵马,难道我们还对付不了他们?”杨太尉反而不着急,语气平静的上前提醒韩靖,若论兵力,他们可都不少。
不是韩靖看不起杨太尉,而是已经亲眼见识到杨太尉手中的兵究竟如何,这个时候再让韩靖孤注一掷,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杨太尉的身上,绝无可能。
“太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管是曹根或者是萧谌,都不是好对付的,你我都该心里有数。如果再坚持不退,和对方正面冲突,接下来会是什么后果,你我该想到。”
有些话,不说都不行,韩靖挑起的动乱,能够顺利拿下京城,以京城为险,接下来应对各方兵马都不畏。
可偏偏拿下一个京城就让他十分的头痛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变故,让韩靖有时候都在想,是不是老天容不下他?竟然让他横生这诸多的波折。
韩靖从来都不信命,他只相信,只要凭本事,他能得到一切他想要的。
不过,那不代表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现在退出京城,我们如何处之?”杨太尉想得就更多了,他可是被韩靖忽悠上了他这贼船的人,退出京城后,以何为据?
这个问题,韩靖早就想好了,“韩家的根基并不在京城。”
狡兔三窟,有些事开头是要开头的,善后的事必须也要早作准备,断然不能乱来。
现在韩靖体现的就是他的早有准备。
杨太尉扫过韩靖一眼,心里直犯嘀咕,“退于扬州,不跟安王回封地?”
着实弄不明白韩靖的意图,按理来说他不是跟安王达成共识了吗?人家安王都到京城了,看那样子,完全是要夺天下的架式。
可惜想得太美,终是被现实狠狠地抽了耳光,不说其他,连个京城他们都拿不下,谈哪门子的打天下。
“太尉想跟安王回封地?”不能否认的一点,韩靖从未想过要跟安王一起走,要走他也自己走,又不是没有准备退路。
杨太尉半眯起眼睛,“我们眼下既然反了,为何不团结对外?”
问得确实是好,不知道的定是以为杨太尉是什么好东西。
然而一个在危难之际能和韩靖成为一路的人,果断的将已经为大兴夺回的京城,又弄到韩靖和安王的手里,他的忠诚,没有一个人会相信。
“我们能一致?”韩靖就算是把杨太尉拉上船的人,完全没有一丁点要跟杨太尉再继续合作的意思。
“你这是过河拆桥。”杨太尉不满地瞪大眼睛。
“你我从来都是各取所需,何来的过河拆桥?
“太尉已为太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依然能为我们所诱.惑,愿意和我们背叛大兴,太尉所求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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