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接过萧谌让人递过来的东西一看,大惊失色,“行刺丞相的人是他们?幕后之人......”
话未出言,于萧谌而言,萧谌淡定无比地道:“供词在此,幕后之人也在供词之中。未及上报朝廷,不想宗正在此时前来,正好,此事交给宗正?”
烫手山芋直接丢出去,完全不打算多管。
宗正要是之前不知道来此为何,拿到这证据,确实可以走。
然而所谓的证据他已经从旁人处拿了一份,最最要命的是,两份证据所指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这不是要命吗?
“怎么?宗正不是心急丞相之死?一心要寻到杀害丞相的凶手?眼下寻到了,宗正竟然不喜?”萧谌开口,脸色骤然冷了下来,看着宗正的脸色更是不好了。
宗正赶紧地道:“自然不是。”
萧谌完全的无视宗正原本是来干什么的,“既如此,就请宗正将人押回去,最好将幕后之人扣下。行刺丞相,大罪也。”
谁都知道这一条。宗正犯难了,他可是前来请萧谌走一趟的,就因为有人证明杀害李丞相的人就是萧谌。
可事情现在麻烦了,萧谌这里也有所谓的人证物证在,直指韩靖杀的李丞相。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更都有证据在,简直让宗正头痛不矣。
“宗正还在等什么?”宗正为难,萧谌视而不见,催促宗正别等了,该干嘛干嘛去。
宗正捉狂。看来不说话不行,“骠骑将军,我们手中也有一份证据,证明杀害李丞相的是你。”
萧谌装得惊讶,瞪大眼睛地望向宗正,同时指了面前押着的人,“人证物证俱在?”
不提人证物证还好,叫萧谌一提,宗正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不得不道:“是,人证物证俱在。”
“我为何要杀李丞相?”萧谌处之泰然地再问。杀人总得有动机吧,萧谌看起来有杀李丞相的必要吗?
宗正也不傻啊,这个时候也问萧谌,“韩靖为何要杀丞相?”
萧谌诧异地望向宗正,“宗正这是明知故问?乱起之臣,大兴变成这般模样,韩靖无过?京城今得安宁,韩靖之罪可不问?”
韩靖的过错,第一个要问罪于他的人定然就是李丞相。
要知道李丞相宁死不降,手里握着小皇帝的遗诏和传国玉玺,完全可以号令天下。
韩靖纵然有再多的证据证明他和安王之间,多是受安王威胁,也必要付出代价。
李丞相一死,不说其他,就看现在众人对他的态度,有人问起他的过错?
宗正面不改色地道:“此事,不如请君对质。”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分明这群人偏袒韩靖!
萧谌脑子里更是只有一个念头,走,绝对不能再留在京城,再留下去,得被这群王八蛋坑死。
也不知道韩靖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让世族们唯他马首是瞻。
萧谌离京太久,从前最不喜欢的就是跟京城的这些世族往来,连萧钤都猜不出来韩靖用了什么手段,他就更不想再跟这群人耗下去了。
“对质?宗正所言不可笑吗?”萧谌才不蠢,真听他们的话去对质,他是要一对几?
“我奉先帝遗诏回京保卫京城,维护新帝继位,韩靖一个和安王勾结,意图趁乱诛杀三公九卿的人,丞相出事,他拿证据证明我杀害丞相你们相信,我拿出证据证明是他杀害丞相,你们却不信?”
和韩靖一比,萧谌绝对占据大义,毕竟韩靖做的那些事瞒不过天下人,就算一群世族想要庇护于他,也别当全天下的人都是傻瓜,能由他们任意摆布。
“我以为我回来是为朝廷尽忠,朝廷必然明了我的一片赤诚忠心,如今看来,连宗正这个皇族中人,明知如今这天下之乱,皆因韩氏而起,竟然还庇护于韩氏。你就不怕寒了天下忠义之士的心?”
萧谌步步相逼,倒想听听看眼前的这一位宗正,能说出什么样的话。
倘若不能给萧谌一个满意的解释,正好给萧谌机会借题发挥。
应着萧谌的话音落下,立在萧谌周围的将士全都怒目相对。
“骠骑将军切莫动怒,我绝无此意。”宗正被一群将士看得头皮发麻,连连表态,绝无萧谌言语中的意思。
“那就请宗正把这些人带回去,别忘了告诉朝堂上的三公九卿一声,这些证据我不止这一份。”萧谌明了这样一群无耻之徒,倘若真的撕破了脸皮能做到什么地步。
为了保证他们不会闹出太大的笑话,也把自身逼入绝境,萧谌就得让他们明了,他准备的东西远比他们以为的还要多。
宗正整个人都僵住了,硬着脖子望向萧谌,半天说不出话。
“倘若宗正有为难之处,只管开口,我不介意让我手中的将士们把这些证据交到新君手中。”萧谌一向明白,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他手里要是没有这些将士,万不敢把话说的那么硬气。
可既然手里有底气,为何还要受着窝囊气,任人欺负?
所以说,萧谌和萧宁这对父女,从本质上是一样的风格,都是不肯吃亏的主。
“不必不必,我这就将人证物证带回去,必还骠骑将军一个公道。”宗正一听萧谌竟然要带兵到还没有登基的未来皇帝面前,急得连忙阻拦,生怕一言不合再起兵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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