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鉴好奇了,“小娘子的名师何人?”
“水货先生,铁全先生。”
哎哟,这是当世闻名的大儒啊!
明鉴差点都要脱口而出,萧谌上课的时候能不能把他一并带上。
好在想起这不是他家,这眼前的也不是他的知交好友。这是他刚拜下的主公,尚未来得及表现他的能力,不宜先取之。
明鉴生生压下内心对于拜见名家大儒的渴望,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夜深了,他兄长走了,他确定不需要回去瞧瞧?
终于是把世族们的事算是处理好了,萧谌松一口气,萧宁是见不得萧谌好,提道:“刺史和那两位县令如何处置?”
松了一半的气卡住了,萧谌瞟过萧宁,带着幽怨!
“阿爹得想好了,世族们都等着呢。”萧宁当只作看不见,萧谌道:“你没想好?”
又把问题给萧宁丢回来,明摆着想多听听萧宁的意见,萧宁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不想,阿爹回来了,不是让我好好读书,我可听话了。”
被萧宁拿了刚刚说的话堵人,萧谌真没办法反驳,也觉得这种事情吧,确实不应该让萧宁过多插手。
“行了,回去歇着吧。明日陪你见过两位先生,必须请他们好好给你上课。”萧谌拍案定论,决定烦心的事还是他来吧,女儿帮他的够多了,要是什么事都让萧宁做了,他这个当爹的要来何用。
“阿爹操心我上课的事,也得想想我们一大家子怎么安置。”萧宁真心见不得萧谌放松。
一大家子北迁,都到雍州。
是,萧钤和卢氏都不希望萧谌他们兄弟相争。然而不争,不代表把人养废吧?
萧谌一滞!家里的人实在是多,想一下子安排好不是容易的事。
况且用人绝不能任人唯亲。刚把世族们安抚好了,转头他要是想方设法把家里人塞到他们之中,或者让人取而代之,这不是挑起事端,自找麻烦吗?
可是,萧谌就算有能力养起一大家子的人,不代表家里人愿意让他一直养着!
况且他家的人都不是蠢货,把人养着让他们成了一群废物,萧谌也不愿意。
萧谌头痛,这些事简直比行军打仗还要让人头痛。
是以,萧谌毫不客气地一掌落在萧宁的脑袋上,“说,有什么主意?”
“咱们手里的先生不少!该让他们读书就让他们读书,不过,咱们这一回能在雍州做主,岂能不思造福雍州百姓。咱们把先生都放出去,不办族学,办书院。人才啊,总不等着别人给我们培养人才,我们自己来。
“自然,这不是一朝一夕可做成的事。但这个头我们得开。阿爹想,世族他们那边难道看到我们手里的名师大儒能不心动?
“上了年纪的世族,思想根深蒂固,不易扭转,尚且年轻,又是活络的年轻人,如何教导,还不是先生的事?”
萧宁肚子里的坏水不少,一通说来,萧谌是一点即通的人,立刻了然萧宁的意思。
“既可让你那些兄长们好好地读书,又能趁机收揽人心,更是为了长远谋划。上佳!”萧谌称赞这好主意,马上想到了一个问题,“钱呢?”
办学院能不要钱吗?
钱这个事,萧谌正头痛着,要知道军响他都要操心!
萧宁眨了眨眼睛,“你要是放开让我做事,钱的事我给你解决,就是你的军响,我也能想办法给你办妥。”
某位当爹的听着萧宁大放厥词,僵硬地转过脖子,萧宁道:“早跟你提过了,还不是你不同意。”
用萧谌以前的话来说,钱的事确实得操心,但绝不是萧宁该操心的。他绝不能让萧宁养他!不,更得养家。
然而现在吧,萧谌连军响的事都要操心,更别说萧宁计划的事样样都得费钱,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
气弱的老父亲喃喃道:“原不该让你操心这些事的。”
“哪有什么该不该,能者多劳。你要是心疼我,放开让我做事,这就是对我最好的心疼,怎么样?”萧宁说的可是心里话。
生在这男尊女卑的时代,能碰上一个亲爹大大方方的肯让她做事,从未想把她拘养在家,许她肆意行事,这是多不容易啊。
萧宁是见不得萧谌发愁的,也想凭本事多帮着亲爹些。
局势大乱,要是不赶紧多准备,或许极有可能他们都要死。生死关头,不带犹豫的。
早年萧谌就为军响操心,正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想养好一支兵不容易,更别说他们养的更是不寻常的兵马,吃的用的穿的,样样都得精细。
养出来的兵是何模样,萧谌尝试过,也舍不得改。
无奈之下,萧谌只能自掏腰包,但这掏来掏去的,总有尽头。节流不成,只能开源。萧谌操心的事太多,真让他再想生财有道的事,好难!
再难,萧谌做着垂死挣扎,不想让萧宁跟着操心。可到现在,他不能拖着一家子死吧?
朝廷乱成这般模样,以后他们的军响也是问题。不趁现在问题尚未发现,先一步准备,事到临头再做事,确定来得及?
“行,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该让谁配合就让谁配合。”萧谌挣扎过后,不得不放弃,放开的把事情交到萧宁手里。
萧宁立刻眉开眼笑,连忙地道:“阿爹放心,以后你的军响粮草,我全包了,才不去指望朝堂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