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当真要放弃所有的挣扎,任由逆贼猖狂,把持朝政,天下不宁?
南宫致远显然是个心怀天下的人,想到这个可能,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好,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从今往后你们雍州是生是死,都跟我们没有半分关系,你们好自为之。”这一刻的韩将军似乎在期待着雍州和他们撇清关系。
能得一句准话,他们也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出什么事也跟他们半点关系。
“好走不送。”萧宁挥挥手,迫不及待的希望他们离开,不自觉间,亦是舒了一口气。
这般模样,韩将军看在眼里,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有些事情南宫致远所知不多,可身为自家人却清楚的。
很多事情可以让南宫致远出谋划策,也是因为这是一个聪明人。但有许多事不能为南宫致远所知,须韩将军拿主意。
韩将军比谁都更清楚他这一番来此目的究竟是什么。这恰是南宫致远所不知的。
萧宁急于让他们离开,是不是从侧面更证明了一些事,那就是眼前的雍州兵马损失得远比传言更重。强作精神不过是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是为迷惑于人?
雍州兵马,并没有传说的那么好,又或者与冀州交战,他们损失惨重,状态极差。
差的可能稍微只要一点点,一点点的兵马杀来,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韩将军想到这个可能,再也按捺不住,头也不回的离开。
南宫致远微微一顿,好在很快反应过来,追上韩将军一起离开。
等他们一走,旁边的帐中走进了好几个人。
“他们会中计吗?”一群人心里其实七上八下的,实在拿不准。
“韩家的心思不敢对外言明,可他们自家人,大概可能韩靖得天地之精华,吸取韩氏所有的灵气,故而长得一颗七窍玲珑心,绝顶的聪明。旁的人却是自以为是,目空一切,还以为自个儿是集天地造化所生的顶顶聪明人。”
萧宁嘲讽起韩家,半点不曾留情,落在一群人的耳朵里,皆不禁掩口而笑。
“急于立功者,最不可能放过任何机会。让人若有似无的透出些信息给他,他一定会迫不及待要将我们一网打尽。”萧宁就盼着韩靖派个蠢蛋来,思来想去,能让他信任又能费尽除萧氏的人也只有韩家人。
上不了台面的事让别人来做,只怕他才刚开口就会遭受万人唾骂。
萧宁敢保证,韩靖跟曹根谋划的事,绝对不为世族众人所知。
一个早就习惯去欺上瞒下,又擅长脱罪的人,将世族玩弄于股掌上,这份得意会刻在骨子里,时时刻刻让他自觉忽略世族。
再者,他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落在太多人的眼里,难免会让他们心生畏惧。
“如此卑鄙无耻的小人,必要给他一个永世难忘的教训。”明鉴也是世族出身,绝想不到世族中会有韩靖这样的败类,笃定主意让萧宁教训韩靖。
“这一回,必让他们有来无回。”
萧宁筹备许久,就差临门一脚,既然韩靖派了这么蠢的一个弟弟来,不拿他的人头回敬韩靖,韩靖是真当他们萧家都是死人!
又是入夜,一群兵马悄无声息的靠近不远处的营帐。
“都小声着点,别惊动了巡卫的人。”这样的一支军队里,有人悄声的叮嘱一句,让所有人都小心着点,千万不能犯错。
掂手掂脚的靠近,随后终于摸到了营帐附近,小心翼翼地掀开营帐,里面果然空无一人!
“果然没有人,这些营帐都是空的。”不断的有人掀起一旁的营帐,里面本该住满了人,现在却是空的,让他们大喜过望。
“快去禀告将军。”得到这样的结果,令无数人惊喜,同时连忙叫嚷。
奔相而告,一直等待消息的人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再不曾迟疑。
“难怪那萧宁急忙忙的驱赶我们,原来她跟冀州交战,损失惨重,手中兵马所剩无几。年纪虽小,心眼不少,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提防我们。
“千算万算你怎么也算不到,我会怕人摸进你这空荡荡的营帐吧。这一回我定要将你拿下,以报你几次三番羞辱我的仇怨!”
不错,派人摸入萧宁营帐的人正是某位韩将军。
意识到萧宁跟冀州交战,冀州损失惨重,同样雍州一方也是损兵折将。
毕竟韩将军他们明面上虽为援军,为萧宁这雍州兵马奔袭而来,相隔甚远,时间紧迫,只知两方打起来,连谁先出手都不知。
所谓的各方损失惨重,仅仅听闻此事,具体尚未可知。不过对于韩将军而言,他更在意的是萧宁在这一战中究竟是不是损失惨重。
观萧宁的脸色,外强中干的样儿,偏在最后她又出言不善。一时间让人实在拿不准,她究竟是有准备或是没有准备。
按理来说,就他们两家的仇怨,无论是谁都不会轻易示弱。
所谓的雍州兵马败退求援,叫韩靖诈出来了,那可不是什么雍州将士,分明是冀州降兵!
以冀州降兵假扮雍州兵马报信,这番操作让人猜不透。不过并不防碍他们猜测,雍州或是对上其他赶来的冀州兵马无法以少胜多,不得不求救盟军。
人啊,别管一开始说多大的话,生死关头,该服软就得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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