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不可坐以待毙。”明鉴心下感慨萧宁小脑袋转得快,立刻请萧宁事不宜迟,既明对方声东击西之计,赶紧动手才是。
不想萧宁摇头,“你之意命我发兵何处?远救韩靖?萧韩恩怨,一个处处欲置我萧氏灭门的人,往日无机会置之于死地而不宜为之,今既有人为我们萧氏除此心腹大患,何乐不为?”
一群人傻了眼,听你的意思分明不想让曹根一家独大的,怎么又不出手?
萧讯道:“一但韩氏被灭,曹根可专心对抗我们,于雍州时局不利。”
“一个韩靖何时代表天下人了?各路兵马共伐于曹根,不过是以韩靖出头,是以看似天下人皆以韩靖马首是瞻,今其为人为天下人诟病,天下有几人愿与之同流合污?
“世族中并非没有聪明人,曹根以为打败一个韩靖便无后顾之忧,笑话。”
萧宁并不认为天下各州之人皆是没有野心的。观韩靖能够一呼百应是为何?不过是因利而动。
曹根的存在提醒多少人,他们的利益不能和曹根共享。安享高人一等,处处标榜自身优越的人,不会允许曹根一家独大。
没有一个韩靖,随着曹根势大,越发叫人寝食难安,彼时更引群起攻之。
“以静制动?”这时候有人问出心中的疑惑,想从萧宁嘴里得一句准话。
“不出兵救韩氏罢了,曹根派人上门求亲,若不兴兵以令天下人知晓,我萧氏,雍州,绝不与曹氏同流合污。
万一叫曹根有意散播谣言,道我萧氏欲与之结亲,天下人若信之者,岂不笑话我们萧氏出尔反尔,乃无信之辈?”
萧宁一番言及,一众人明白了,萧宁不救韩氏,却不代表愿意让曹根的计划畅通无阻的推行。
“此事可请萧公出面。”明鉴秒懂,马上扫过一旁的萧讯。
长辈嘛,亲爹不在,伯父偶尔也能用用,比如现在就是用人的最好时候。
萧讯???
萧宁眨了眨眼睛,“逆子贼臣求娶萧氏女,伯父为萧氏长子,斥令贼人其心可诛,我萧氏傲骨铮铮,纵天下男儿死光,也休想我萧氏答应这门亲事。
“曹氏之子,亦为乱臣之后,人人得以诛之,我辈若有机会,必将其尽诛之,尽可结亲。”
啧啧啧,听听萧宁都想好说辞了,萧讯什么都不用干,照读就是。
萧讯......
他是真没用,竟然连骂人的话都要侄女教,真真是无颜见人啊!
“待伯父骂完,便是我们出兵的大好机会。所谓君辱臣死,曹根手下的人能咽得下这口气?”萧宁就是那么坏的,既要骂人,更要在人心烦意乱,无法静心时动手,这可是大好的机会!
萧讯内心倍受暴击,可这步骤萧宁早帮他想好了,事情如何办,还需萧宁继续说下去?
“我明了。”萧讯板着一张脸,分外的严肃,以至于叫人看在眼里,倒是觉得萧讯可信了!
“冀州的使者?”曹根派人求亲,萧宁这就要领兵将人团灭的架式,就不怕吓着冀州的人?萧讯想知道萧宁打算如何处置冀州的使者。
“我又不想嫁。”萧宁作为一个不满八周岁的孩子,实在难以接受小小年纪被人急吼吼的婚配,活似她嫁不出去一般。怨念无比的人,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地告诉在场的人,想让她嫁,没那么容易。
众人的眉头不由地跳动,以至于一时间都看向萧宁,萧宁可不怕他们瞧,昂头挺胸地望向众人。
就这么自信的模样,无端让人气弱,纵然觉得有再多的不妥,也说不出话来。
“冀州内乱必起,何不坐山观虎斗,不过,若是那位唐师唐公是个聪明人,必不会坐以待毙。”萧宁越想冀州越是怨念,什么时候能得到一个冀州。再拿冀州,他们可就不愁了。
一群人都明白了,萧宁这样儿分明等各方出手。一时间,真让人不知如何说起。
按理来说,雍州相比其他地方,既是兵强马壮,又是多年经营,参考曹根不就迫不及待的出手,挟天子以令诸侯?
偏偏萧谌也罢,萧宁也好,无论之前曹根未显其凶猛,又或是京城大乱,雍州可一直都不动。
现在都被人赶上门了,萧宁的意思依然不动,等着别人出手?
“是不是该试试动手?”萧容没能忍住,连忙问。
萧宁瞥过一眼萧容,萧容悄声地道:“一直不动,总等人动手,岂不是让人觉得我们雍州太软弱?”
“那又如何?雍州至此若不为人忌惮,曹根和韩靖急于除去我等?”萧宁无奈,萧容闭上了嘴。
“旁人如何看待我等有何干系,谋一州安宁,畏于人言,岂非受制于人。”萧宁坦然地告诉众人,她不畏于人言,比起在意旁人眼光,她更实在。
“小娘子。”这时候,又有人进来。萧宁一瞧不禁地道:“今日是约好了?”
前来报信的人奉上一份竹简,“冀州唐氏送来竹简。”
萧宁乐了,“当真是聪明人。”
夸的是谁自不必多言,必是唐师无疑。
这时候的萧宁一招手,自有人奉了竹简上来。
萧宁伸手接过,打开一览,萧宁再次乐了,“诸位瞧瞧。”
萧宁的心情可见的好,叫人不由跟着心情也变好。
一个接一个的看完,脸色都缓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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