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到关键问题,纵然想不回答,由得他们想不回答就能不回答的?
“怎么?兵马折损几何也说不得?”萧宁先前看起来分外的和气,一会儿的功夫板起一张脸,气场全开。自知理亏的人一时吓得更不敢出声了?
“小娘子恕罪,实在是此番兵马折损过多,我等难以启齿。”有些事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拿了萧宁5万人马,带回多少就算现在不说,早晚也得向萧宁禀明。
与其推三阻四,藏着掖着不敢说,私下萧宁细细同他们算账,不定要他们怎么赔,还不如现在坦白的告诉萧宁。
“折损多少?”纵然不听话的兵马萧宁有意借冀州世族之手以清除,萧宁同样想知道死伤几何,总不能一群人能坑个大半。立刻追问。
那一位出面说话的人,面对众人灼灼的目光,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2万。”
一片倒抽声。
要知道萧宁自领兵以来,几经战事,折损将士加起来尚未及零头。他们可真不拿将士的性命当回事,竟然首战便折损2万之数。
“冀州折损2万兵马。青州伤亡如何?”萧宁一顿,有些意外,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再问一句。
这一下子更无人答得出来,萧宁一看有何不明白的。
“你们攻城略地,连对方伤亡亦不明了,这是一败涂地,仓皇而逃,生怕赔上你们的性命?”言尽于此,那是相当的不客气。
冀州兵马,这些虽然都是一心捣乱,不服萧宁的人,萧宁容不得他们。但萧宁向来不喜欢人不拿寻常将士的命当回事。很显然,他们犯了萧宁的底线。
让人冲锋陷阵在前,他们在后头摇旗呐喊,不通兵事,非要对战场指手划脚。
多少将士因他们的刚愎自用而死得冤枉。人死了只怕连尸身,这些人都不会为他们带回。
倘若不是冀州军中多有挑事者,萧宁一忍再忍,更不愿意杀兵,令天下侧目,她既要安冀州军中,又要拿下青州,不会选择将不服之兵给世族,以此为饵的办法。
“逃脱之时,死伤并不惨重,只是受伤将士,皆被弃之,故......”有人在这时候突然补充一句,落在萧宁的耳朵里,萧宁惊得拔高声质问:“什么?”
谁要是意识不到萧宁在听闻这句话的反应过于激烈,都是傻子!
萧宁目眦欲裂地再道:“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明白说错话的人,这一刻真不想再复述一遍,然而面对萧宁要吃人的眼神,不想说也只能说。
“撤军路上,青州军追赶而来,为了避免受伤的将士拖累,皆弃之。”不想说也只能说,说完之后的人低下了头,不难看出他的悲愤羞愧。
萧宁一声冷笑,目光扫过领军的那几个人,“来人。即刻召集兵马,我们去接伤兵。”
真是让萧宁又见识到了世族的无.耻,竟然敢弃伤兵不顾,他们还是人吗?
萧宁想除去闹事不服者,然这些人对雍州世族推崇之极,更是为他们冲锋陷阵而伤,这些人竟然将他们弃之?
气疯的萧宁毫不犹豫地出兵,这一回,不仅是要接回伤兵,也要将敢追来的简明打老实。
只是,在萧宁手里吃过亏的简明,哪怕这回看起来他似是占尽上风,大获全胜,追出来的时候想将冀州兵一网打尽,身边总有人及时提醒,“将军,不可不防冀州用计。”
换句话来说,很担心冀州方面佯败,目的在于引他们出兵,将他们一网打尽。
简明也不蠢,指着地上的车轨道:“你瞧瞧地上的痕迹,像是装的吗?”
杂乱无迹可寻的痕迹,哪里像装的,分明是真败了。
“冀州肯定出事了,萧家的小娘子如何斗得过冀州的世族?要是换了那群笨蛋领兵,我何畏之有。大好的机会可以拿下冀州,不能放过。走!”简明一通分析,怎么都觉得冀州定生变故,此刻是他们进军的大好机会。
一声令下,三军齐发,待看到冀州所弃的伤兵时,更叫简明既喜又怒。
喜于这群人若不是仓皇而逃,岂会弃伤兵于不顾?
怒于他们竟然为了保全性命,弃将士于不顾,真真是丧心病狂。
简明二话不说,将所有的将士交给军医,怒气冲天的领军追向冀州,目的只有一个:将这些忘恩负义,丧心病狂之人,杀得片甲不留。
万万没想到,简明带兵杀去,竟然跟萧宁狭路相逢。
乍然一见到萧宁,简明立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又想起被抛弃的伤兵,怒火冲天,再也顾不及之前接二连三在萧宁手下吃亏的事,当即扬起刀剑,冲身后的将士大喊,“兄弟们,冲啊,杀光这群无情无义的人。”
纵然同为世族,简明从不认可手中的将士用完即可扔的想法。
冲锋陷阵,同生共死的将士,同袍之谊,这种情分绝不是任何人可以抹杀的。
简明本以为萧宁也是同样的人。不料她竟然将受伤的将士弃之脑后。这样的人,怎么值得手中的将士为她出生入死。
怀揣此念的简明,如同被激怒的老虎一般,不畏生死的往前冲,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杀了萧宁。
萧宁看到简明并不意外,但简明发狂一般的想杀她的样儿,萧宁转念一想,立刻明了。
心中对简明的评价更高了几分,一个心存将士的人,才值得将士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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