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潜的脸早已被划得面目全非,哪里还有昔日半分清秀可爱的样儿,更多是狰狞。
“你就那么恨我?”面对萧宁的问题,韩潜不答反问。
“恰恰相反,是你恨我。灭门之仇,看看你如今这般模样,难道你不是为了报仇,才有意毁了你这张脸,断了你这只手。你付出这么从,只为了来到我的身边,尽可能得到我的信任,你想亲手了结我。”萧宁明白韩潜的意图是什么?也知道这一个怀揣恨意的人最迫切做到的事又是什么?
“你怎么能如此狠?就算你要杀我阿爹,阿娘有什么错,她也是你的阿娘。”无论他再怎么伪装,萧宁都不会相信他。血淋淋撕下他的脸皮。
好,好啊!
当日韩潜毁了这张脸,断了这只手,也要来到萧宁身边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不成功便成仁。
来不到萧宁的身边,凭他的实力一辈子都休想杀得了萧宁。
这是唯一的一场赌博。赌赢了,他能为家人报仇;赌输了,也不过是和家人团聚罢了。
知道家人被萧家人杀尽,韩潜早就不想活了,如果不是有父亲的叮嘱在耳边,他早已随家人而去。
这些日子,韩潜一直在绞尽脑汁,费尽心思的想,如何才能够报仇成功。
他不断的去尝试,不断挑拨隐藏在暗处那些想杀萧宁的人,以为合众人之力,多少能抓到机会伤了萧宁。
但是已经越发强大的萧宁,早已站在了他无法仰望的高度。他需要绞尽脑汁才能取得的众人支持,在萧宁眼里实则什么都不是。
萧宁,她已经越走越远,随着时间的流逝,萧宁越发强大,他越没有可能报仇。
明白这一点后的韩潜,唯一所思所想的都是如何趁着最后的一丝可能,定要取萧宁的性命!倘若不成,就让他去陪父母家人。
“容我提醒你一句,你的父亲和兄弟是被我所杀非是小娘子。”贺遂一直跟欧阳齐一起,用尽手段的只为将韩潜找出来。
这一刻听到韩潜承认他的身份,贺遂松了一口气。韩靖最后的血脉,也将消亡。
敢做敢当的人,立刻越过萧宁,承认了当日杀韩靖的人是他!
“我该杀了你,我早就该杀了你。”贺遂的承认,让韩潜更是崩溃。他的仇人从来不少,而每一个,曾经他都有机会将他们杀光。
若是知道他们将来一定会杀了韩家满门,他一定比任何人都要提前杀光他们。
“你没有机会了。”千辛万苦终于找到韩潜,不会再有人给韩潜机会翻身。
欧阳齐走向韩潜,拔出腰间的剑,萧宁转过身去,“取他性命,厚葬了!”
换句话来说,萧宁不管欧阳齐怎么要韩潜的性命,只一样,那就是将他厚葬。
随着萧宁走出房门,身后传来一阵惨叫和血溅声,萧宁还觉得有些不真实,“韩家至此尽灭。”
“韩靖作恶多端,但这是他们应有的下场。”贺遂跟着萧宁一起出来,咬牙切齿的说起韩靖,不过,所有的仇怨到死都将结束,韩家的人,一个都不在了。
至此,萧宁一心想要解决的人,终于解决,韩氏,再没有机会算计萧家。
半个月后,萧宁收到雍州来信,露出了笑容,同时也让人请贺遂来。
“近日贺郎君出海有何收获?”一见面,萧宁轻声问起贺遂。
贺遂这些日子一直跟着简明出海,看贺遂的架式,完全是要学习水战。
“海贼之患,不可轻视,今日纵然平了海贼,来日这些人必然也会卷土重来。”贺遂说起,一脸的凝重。
“是以,沿海各地区设立水军。如今在我麾下,只有一个简将军擅长水战。”萧宁特意将此话挑明说,想必以贺遂的聪明,定然能明白此中深意。
更应该说,贺遂早就已经猜到萧宁有所打算,故而才会早早准备跟在简明的身边,只为了学习水战。
“简将军兵法了得,尤其擅长水战,某定向简将军好好学习。”兵法而言,其实贺遂不算正式学过,只是读过几本兵书,懂得一些知识。上了战场真打起来,也是现学现卖。
简明就不一样了,简明是真正学过兵法的人,而且仗打的一向不错,除了在萧宁手中吃了亏,差点又中了韩靖父子的阴谋诡计外,对付其他人,简明那是所向披靡。
就凭这一点,贺遂学成了简明的本事,足以让他一辈子受益无穷。
“这些日子扬州已经算是相对太平,连韩潜的事也解决了,我差不多该回雍州了,你有什么打算?”萧宁还得问清楚贺遂想好与否。
有心想跟简明学本事,这是好事,但萧宁不日将回雍州,贺遂要不要随萧宁一道回去?
“你该知道我这一回回去究竟有什么事?”萧宁也不绕弯子,如今这天下瞩目的大事,莫过于萧谌何时正式登基称帝。
萧宁在扬州的这些日子,其实一直不得安宁,各地的人送信儿来,每一个都显得迫不及待。
当然,也有不少人提起萧谌的子嗣问题,作为萧谌唯一的女儿,还是以战功立足于世,令天下人不敢忽视的女儿,萧宁在萧谌那儿说话的分量,大家都是心里有数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有人往萧宁手里送信,希望能借萧宁说服萧谌,好让萧谌注重子嗣繁衍之事。
可惜他们找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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