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柔只是希望试一试,不想萧谌竟然答应,露出了笑容,“谢郎君。”
“谢我做甚,你做你想做的事,同样为助我们。”萧谌听到这一声道谢,颇觉汗颜。
从什么时候开始,孔柔须得围着他们父女团团转?他啊,以为待孔柔很好,实则......
萧谌是个知错便改的人,明了自己之前的想法不妥当,如今怎么能再犯。
“陛下。”前来通传的人小声地提醒,别只顾着说话,忘记最重要的事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前头的人等久了呢。
萧谌啊的一声,算是反应过来,冲孔柔道:“我和阿宁先往前头去,回来再说。”
“送陛下。”孔柔带人朝萧谌福福身,送萧谌离去。
萧宁能在孔柔面前露个脸,孔柔见她平安无恙,心下大定,目送他们父女离开,孔柔才回屋,不一会儿,卢氏派人来请。
“你连你阿娘都不放过。”萧谌跟萧宁往前走,对于萧宁连孔柔的主意都打,倒是想问问萧宁打算怎么样?
“我可是为了阿爹好。”萧宁拍拍胸膛如是回答,萧谌一记白眼扫过去,信她才有鬼!
萧宁郑重地道:“阿爹就不想想,阿娘已经是你的皇后,将来天下人欲攻击阿爹,无处攻击,必寻你身边亲近的人。
“论亲近之人,还有比枕边人更亲近的?阿舅虽已入相,孔家毕竟根基太浅,如此情况下,若是阿娘一心倚仗你与阿舅,当真万无一失?”
倒不是萧宁不相信萧谌和孔鸿,然而女人间的事,远远没有那么简单。比起让孔柔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萧谌身上,倒不如让孔柔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有心之所喜之事,分了心神,自然不会再一直盯着萧谌,将来,任人挑拨离间,夫妻离心。
“你这担心。”萧谌不甚认同。
“阿爹,纵然阿爹和我都认同阿娘,可在世人眼中,阿娘非我生身之母,这一点,总是有人不断地提醒阿娘的。一次两次,阿娘不在意,天长日久,难免郁结于心。”萧宁防的是小人,萧谌不能理解女人的心,同为女人的萧宁焉能不懂。
“这些年,你阿娘带你如何,我们都看在眼里,有些事,一开始成亲我也早跟你阿娘说清楚。绝没有人有机会利用这一点,挑拨离间我和你阿娘的关系。”萧谌不是现在才做准备,而是早在很久之前已经跟孔柔说明。
萧宁一顿,好奇的看向萧谌,很想知道萧谌到底是怎么跟孔柔说的。
萧谌注意到萧宁的眼神,也意识到无意间透露了不该透露的信息,连忙道:“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别管。”
“我都长这么大了,阿爹还拿我当小孩子。”被当小孩,萧宁自是一千一万个不乐意。
“就是长到99岁,你在我面前还是孩子。”萧谌毫不掩饰内心永远视萧宁为长不大的孩子这一点。
收获萧宁一记鄙视的眼神!
“陛下,公主。”父女二人并肩来的,孔鸿、姚圣和水货听到声音立刻转头见礼。
“何事?”父女如何交锋暂且不说,正事前正色以对。
姚圣道:“兖州有信。”
能让人急急忙忙赶来见萧宁和萧谌的信,自然是极其重要的。
萧谌伸手接过,拆开信一看,脸色毅然大变。
“曹根竟然如此行事?”萧谌眼中流露出了震惊。
“能以姬氏诸帝陵寝要挟于人者,又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姚圣想起曹根做的那些事,就没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只有他想不想干。面对这样的人对他报以希望,根本不可取。
“你看看。”萧谌脸色难看,也终于想起将手中的东西递到萧宁的手里,让萧宁看看,想想法子。
萧宁恭敬接过,拿在手上仔细翻阅,脸色同样不好。
“兖州百姓心系曹根,曹根便倚仗百姓,肆意妄为。想必雍州诸事很快会传到他耳中,雍州动乱,在他看来便是大好的机会,如今阿爹正式称帝,落在他眼里,何尝不是一个可乘之机?”姚圣递过来的信,信中内容写的是曹根在兖州内,竟然诛灭世族。
其中的缘由,竟然是因为曹根的儿子!
和萧谌比起来,草根的儿子不少,而且每一个都算英勇。之前这儿子跟一梁氏世族定下了婚事,不想成亲之日,那梁家竟然翻脸不认账,不想让女儿嫁给他的儿子,甚至还大骂曹根的儿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据说这梁家人其实心中一直怨恨曹根,却因为居于兖州内,奈何不得曹根,一直隐忍着,不想曹根的儿子竟然看中他家的女儿,一开始这家长辈自是一千个一万个不同意的。
可是曹根杀了多少世族,若是他们家不同意这门亲事,到头来必是一死。
最后这家人毅然决定,一边答应这门亲事,一边暗中转移,让家里的男丁悄悄离开兖州。
自然,这位家主还想亲自唾弃曹根,因此在大婚之日,当着天下宾客的面,大声的呵斥曹根,更是喊出了无数世族一直想说却不敢说的话。
士庶不通婚!曹根以为他建立了一个伪朝,自称为皇帝,便能对天下人指手画脚?那是痴人说梦!
在他们所有世族的眼中,曹根连给他们提鞋的资格都不够,更别说跟他们结为儿女亲家。
曹根那时候居于皇宫,本来欢欢喜喜儿子娶亲,这是好事,更是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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