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杨眉这番话落下,曹根道:“守,只怕是守不住。丞相的意思,让我以攻为守,或许能争得一线生机。”
“如今也唯有殊死一搏,或许能争得一线生机。”杨眉残酷的揭露这一事实,曹根何尝不是心里有数。
“依丞相所见,如此安排,有多少胜算?”曹根的内心是挣扎的,大好的局面开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会落得如此境地。
然而事成定局,抱怨亦是无用。还是思虑,用什么办法才能解决问题更重要。
“若与胡人共谋,四成。”杨眉终究吐露了这一个答案。曹根一听,脸上阵阵发白,却拒绝地道:“不可与胡人共谋。”
“陛下多虑了,我们不过以胡人兵马牵制于人,萧氏必然死守,胡人攻不进。若没有胡人相应,陛下兵出,不过两成胜算。纵然我们一味守城,连一成的胜算都没有。”杨眉更是告诉曹根,这样一个血淋淋的事实。
曹根握紧的拳头,心中自有分寸,明了身为吴朝丞相的杨眉,并不是在危言耸听,况且他们君臣之间自无不可言之语。
杨眉早年追随曹根,为曹根出谋划策,拿下诸多城池,更建立吴朝。这样一个人对曹根那是忠心耿耿,心系于和曹根建立的王朝,并不希望就此消亡。
正是因为如此,故而才会挺而走险,为曹根想出如此计谋。
“好。既然丞相认为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那朕亲自领兵。”曹根握紧了拳头,终是做下了决定。最后一仗,是胜是负,总会有个结局,而曹根绝不允许自己躲在人的身后。
杨眉张嘴不愿曹根以身犯险,曹根冷笑的道:“事到如今,难道丞相以为,这京城比战场更安全?”
危机四伏的京城,究竟藏了多少包藏祸心的人,恨不得将曹根杀之而后快的人,杀都杀不尽!
相比之下,战场上的真刀真枪反而显得不值一提。
言尽于此,杨眉再无话可说。
“丞相与胡人联系。其他,不知丞相,能不能为朕守住这京城?”曹根一旦领兵出征,留守的只能是杨眉,曹根能相信的也只有杨眉。
有此一问,曹根并非不信任杨眉,而是他要一句准话。所谓守城,: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陛下放心,若京城守不住,老臣必与京城共存亡。”杨眉纵然已经年迈,答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朕就知道,丞相是朕最可信任之人。”曹根走到杨眉的面前,握紧杨眉的手,感慨万千的开口。
“请陛下务必凯旋而归。”第一次,杨眉对曹根行以大礼。那是对曹根寄以厚望,盼曹根能带回好消息。
“丞相放心,朕吃过两回的亏,不会再吃第三回 。”方才他们已经分析过,在兖州内忧之际,外患来袭,必然是萧谌和萧宁其中一人领兵前来。
所谓分而击之,曹根也想跟萧谌或是萧宁真正较量一番。
“大昌新朝建立,想必不会让皇帝御驾亲征。此番坐镇雍州之人必是萧谌。”杨眉叫曹根扶起,更将另一种猜测告诉曹根。曹根道:“欺负萧宁一个小娘子,纵然胜了也是胜之不武。就应该皇帝对皇帝。”
跃跃欲试,眼中尽是战意。
曹根打仗,从前那是无往不利,只碰上萧谌和萧宁栽了几次跟斗。
但那也是从前,并未提防有人诸多谋算。眼下,吃过亏的曹根必然会记出教训,再想用计,没那么容易。
而两军交战,比的就是英勇,这一点,曹根和他手下的将领从来不缺。
正是因为如此,杨眉才会提议曹根反守为攻。
“兵贵神速,事不宜迟。朕立刻召集兵马,马上出兵雍州。”曹根做下决断,再不迟疑。
“陛下放心,臣在后方,一定镇住。胡人,必让他们出兵。”前线冲锋陷阵,后方军需粮草,要要需得备全,留下守家的人,永远不比冲出去的人轻松。
“好!”曹根自是信得过杨眉,否则也不会将后方尽托于他。
眼下他们需要是捉住时机,在雍州都尚未反应过来之时,用最快的速度攻破雍州的城池,如此,才能让他们捉住机会逆转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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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根有所准备,此刻的萧宁已然兵入兖州,顾义一直坐镇兖州,最是清楚兖州的情况,萧宁一来,顾义连忙提醒道:“最近兖州太平得不正常。”
虽然兵马方达,顾义如此一句,叫萧宁不得不严阵以待,“何意?”
顾义细细一想所遇情况,“某只怕曹根明了局势不利,未必不会反其道而行。”
萧宁何等人也,弦歌知雅意,立刻道:“兵出雍州?”
点点头,顾义道:“以姬氏皇陵为要挟也罢,以萧氏祖坟为要挟也好,赌的是大昌的在意,若是大昌不在意,兵出之时,以兖州眼下的兵力,焉能与我们抗衡?”
实力摆在眼前,纵然再怎么想否认,都否认不掉。
萧宁握紧拳头,若是局势不利,为逆转局面,谁能做出什么样的事儿来?
答案脱口而出,顾义的提醒在情在理。
“依先生所见,当如何?”猜到某人的意图,就得想想他们接下来如何应对为妥?
顾义眼中闪烁着光芒道:“曹根兵马不多,若以出兵雍州,只为拼个鱼死网破,然公主领兵而出,雍州亦兵马充足,足以保卫雍州,于此时,何不趁虚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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