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萧谌选择御驾亲征,不过就是为了稳定人心,收拢民意。
萧宁现在做的越多,做的越好,将来就会得到更多人的支持,这一点萧谌比谁都更清楚。
“陛下放心,公主行事,从来都是量力而行。雍州安宁,更能让公主无后顾之忧。”孔鸿说的也是实在话,一旦雍州发现问题,萧宁现在既要进军旧京城,又要抗洪救灾,那才是真正让萧宁不得安生。
“你的意思朕都明白。只不过西胡已经出手,咱们的老对手还能老实?”胡人分为东胡和西胡,雍州边境的对手一直都是东胡,太平许久,看起来像是因为两族互通有无,相互得利,故而得以太平。
但这所谓的太平,都不及天下以及所有的财富归于他手。
“一旦东胡出手,就得靠你了。”萧谌特意叮嘱这一句,没有在人前说出半句,也是不想乱了人心。
在孔鸿的面前,都是自家人,最是清楚自家的事,也就不必再藏着掖着。
“陛下所言,臣明白。”孔鸿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自然明白这一点忧虑并非没有子虚乌有。
“朕会速战速决。”分而击之,不管来多少敌人,只要抓住机会就能将他们各个击破。萧谌清楚,现在必须要快,比的就是速度。
“臣等陛下凯旋而归。”孔鸿朝萧谌垂拱而立,盼望萧谌能迅速凯旋而归。
萧谌调集兵马,很快赶到雍州与兖州交界,前方兵马已经抵御许久,曹根本以为打得雍州措手不及,能够迅速攻城略地,不想已经交战数日,竟然连一座城池都未攻下。
打得越久,拖得越久,越发让曹根心里没底。偏这个时候,西胡同样战事不利,未得豫州半座城池。
待萧谌率领兵马来临,曹根依然率领兵马不断攻城,萧谌早就已经知道曹根如何进军,毫不犹豫的决定绕后,将曹根的兵马尽都包围,最好来个一网打尽。
只是曹根也不蠢,自然明白一旦雍州听闻他发兵,企图来个后抄,绝对会出动兵与之交战。他能后抄雍州,难道雍州就不能后抄的他?
萧谌纵然来得再快,也没有逃过曹根早已安排盯紧雍州兵马的斥候双眼。
大战一触即发,曹根这一回倾尽所有的兵力,也不过才10万。
纵然萧宁已经领军10万攻占兖州,雍州之内的兵马,除去守卫于东胡边境的,也还有七、八万。
两军的兵马相差不多,皆是善掌军之人,手中的将士同样彪悍,但萧谌手下的将士最是擅长远攻,这一点绝不是曹根可以比及的。
战事一触即发,曹根纵然有心扬长避短,然而战事一起,并不由人的意志为转移。
萧谌不断的率军远攻,以自身的长处消耗曹军。
初次交战,两位帝王皆是骁勇善战,一马当先,率领将士冲在最前头。可在武器上不及萧谌的曹军,注定了没有资格和萧家军正面抗衡。
正面交战,曹军一败再败,损失惨重。
曹根这辈子以为自己本事了得,又得天独厚,定然能够一统天下,改变这世道。
没有想到那些世族不是曹根的对手,偏偏碰上一个萧谌,注定他遇上了克星,他这一辈子休想在萧谌这里占得半分便宜。
兵败如山倒,曹根和杨眉早已经明了,这一战若不能大获全胜,等待他们的将是消亡。
纵然战到最后,曹根就只剩下不过2万兵马,曹根率领兵马想要逃回兖州,可后路也被顾义所断。
前有追兵后有拦截,曹根这一回真真是被包围了。
纵然如此,让曹根投降,绝无可能。
萧谌也知道,曹根纵然战死沙场,也绝不会向人投降。
眼看萧家所有的兵马都向曹根靠拢,必将曹根不过2万人尽都围剿。
曹根看着身边追随他出生入死的将士,败势已成,天下无他容身之地,若是让这群随他出生入死的人枉死,岂不可惜了。
“你们都走吧。只要你们投降,想那萧谌必饶过你们。”曹根已是灰头土脸,身边的所有将士,情况都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伤的伤,累的累的。
听到曹根的话,一员副将道:“陛下,我们不走,我们愿与陛下共存亡。”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在其后的将士纷纷跟随他一道跪下。
“陛下,我等愿与陛下共存亡。”众将士的叫喊,不禁让曹根老泪纵横。
他纵然败了,有这样一群愿意与他共生死的将士,值了!
“你们对朕的忠心,朕都知道,正因如此,朕才不能让你们跟朕一起死。”曹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珠,肯定地告诉他们,他顾念的,更是他们的情义,更不愿意他们随他一起死。
“朕是大吴朝的皇帝,朕这一辈子宁可战死也绝不投降。而且死在朕手上的人太多,纵然朕愿意投降,也无人愿意饶过朕。
“你们就不一样了。你们随着朕出生入死,在外人看来,你们对朕忠心耿耿。忠义之士,萧家一向礼遇有加。只要你们投降,不仅能逃过一劫,还能加官进爵。
“你们追随朕多年,随朕出生入死,朕已无力回天,临死前理当为你们安排后路。
“都走吧。去向萧家军投降,只要你们降了,一向自诩仁义的萧家人一定会放过你们。就算是朕最后一次给你们下达的命令。你们若还当朕是皇帝,听朕的话,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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