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上的字迹,长沙夫人自然是熟悉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更让长沙夫人震惊不已。
“还请姑母三思而行。”赵十四郎等待着长沙夫人的反应,一旁的人,哪一个不是在等着。清河郡主福福身,无声的提醒长沙夫人。
“闭嘴。你好毒的心肠,既然要栽赃嫁祸于我。害我不算,就连公主你也要一并害了。”赵十四郎突然面目狰狞,冲清河郡主大喊。
“当初我们离开京城时,公主就不该心存仁慈,带你一起离开。也就不会有今日,你栽赃嫁祸与我的事。”赵十四郎突然翻起了旧账,指着清河郡主大骂。
可惜清河郡主根本不为所动,顺着赵十四郎的话问:“敢问姑父,我为何要栽赃嫁祸于你?”
凡事总有因果关系,清河郡主同赵十四郎有什么样的恩怨,值得清河郡主不顾和长沙夫人的骨肉亲情,栽赃嫁祸于赵十四郎!
赵十四郎一滞,完全没有想到,清河郡主口舌如此伶俐,欲言又止。
“你栽赃嫁祸于我是何缘故,我怎知?”赵十四郎倒也干脆利落,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直接将问题丢回给清河郡主。
“似你这般没爹没娘教的人,害人根本不需要理由。”赵十四郎突然冒出这句话,暴露出的是对清河郡主的不屑。
“你在说什么?”长沙夫人断然不能允许,有人当着她的面骂她的侄女,大声呵斥一句。
赵十四郎本来怒火冲天,被长沙夫人一喝,瞬间反应过来。
慌乱着急的人,连忙走上去,想抓住长沙夫人的手。
长沙夫人却毫不犹豫的避开了,“这些事,你有没有做过?”
“公主,你相信我,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公主。”赵十四郎在这一刻并不回答长沙夫人的问题,只是想告诉长沙夫人,他的一番心意。
“我在问你,散播谣言攻击镇国公主,杀人放火,是不是你所为?”可惜的是,长沙夫人并不愿意听赵十四郎的甜言蜜语,这一刻的长沙夫人,需要做的是,怎么向在场的众人证明,她和赵十四郎所做的一切没有半点关系。
“果然,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哪怕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公主,公主为了保全自身,毫不犹豫的将我舍弃。”赵十四郎一脸悲痛,难以置信似的望着长沙夫人。
长沙夫人却不为所动,亮着手中的信,长沙夫人道:“这上面是你的笔迹不假,你分明知道,我诚心归服大昌,为何却背着我做出这些事?”
赵十四郎在听到长沙夫人指出,信上的确是他的笔迹时,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公主已经做出了选择。”于赵十四郎看来,在荣华富贵和相伴多年的他之间,长沙夫人选择了荣华富贵。
“分明是你有错在先,为何指责于姑母?”清河郡主听到赵十四郎的话,连忙上前将长沙夫人护在身后,同样质问于赵十四郎。
“我告诉过公主,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公主。公主只要相信我,将来有一天,我也可以给公主想要的一切荣华富贵。可是公主舍弃了我,并不愿意信我这一回。”赵十四郎一脸被人舍弃的伤心,难过,好像做错事情的是长沙夫人。
“你为了姑母什么?你明知道我姬氏已经归顺萧氏,从此是大昌的子民。为何却在背后散播谣言,蛊惑人心,颠倒黑白,动摇大昌朝?”长沙夫人微微一征,眼中闪过挣扎,一时没有反应,清河郡主岂能由着赵十四郎颠倒黑白!
有些选择,长沙夫人已经做出,而赵十四郎一直以来,都是唯长沙夫人之命而是从,从来没有反对过,长沙夫人将传国玉玺送到萧家手中。
如今他在背后无事生非,兴风作浪,要让大昌朝不得安宁,却口口声声说一切都是为了长沙夫人,这话骗鬼呢?
清河郡主反正是一句都不信,为了保证长沙夫人不被蛊惑,清河郡主就得出面,呵斥这巧舌如簧,却没有一句真话的人。
赵十四郎本来看到长沙夫人面色稍缓,惊喜不矣,不料清河郡主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警醒,让长沙夫人不再受他蛊惑,赵十四郎怒不可遏,扬手要打清河郡主。
只是,他当这公堂之上的人都是摆设,能由着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伤人?
萧评的反应最快,先一步出手,拦下赵十四郎那扬起的手。
“众目睽睽之下,若不是做贼心虚,被清河郡主戳到痛处,阁下何必动手?”萧评同时也指出赵十四郎打人的动作,更是昭示了他内心的不安,做贼才会心虚。
“敢问夫人,这些信是不是出自赵十四郎之手?”萧评拦下了人,甩开人的手,不忘一开始的目的,转头迎向长沙夫人,等着长沙夫人回答。
纵然长沙夫人方才和赵十四郎的争执中,说了这信上的笔迹是赵十四郎的,这也远远不够,众人都等着长沙夫人,正面回答萧评提出的问题。
长沙夫人的视线落在赵十四郎的身上,赵十四郎显得急切的道:“公主,你我多年夫妻,我是怎么样的人,公主一清二楚。我是被人陷害,公主绝不能中了旁人的计。”
言外之意还是指清河郡主陷害于他。
清河郡主再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长沙夫人。
真真假假,做过的事,必留痕迹,朝廷既然已经插手,纵然长沙夫人不指认笔迹,难道这天下间除了长沙夫人,再没有人见过赵十四郎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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