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侍中所言,叫下官不解。无论旧京城再怎么破旧不堪,只要修一修,同样可以再为新都。”李御史不认同姚圣的理由,因为是旧京城,因为旧京城破旧不堪,难道就不能作为新朝的国都了?
“旧京城,朕的确不想再为大昌的国都。”眼看这就要吵起来,萧谌干脆利落的告诉朝臣们,最大的问题在于他。是他不愿意回到旧京城。
众臣皆是一脸莫名,不解萧谌为何不喜于旧京城。
萧谌看穿了朝臣们心中的想法,知道他们都在等着他的解释,萧谌也不吝啬。
“旧京之地,太小了。将来的大昌朝,要受四方来贺,小小的旧京城,容不下万邦来朝。”萧谌将嫌弃说的冠冕堂皇,萧宁低头一笑,却不得不说确实如此。
李御史如何能料到,萧谌不喜欢旧京城的原因,竟是觉得旧京城太小,可这京城古都,历经了多少王朝,难道旁人就不觉得小?
想到这儿,李御史连忙道:“陛下,旧经古都,历经数代王朝,怎会小?”
萧谌面对这个问题,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回答道:“历代王朝胸无大志,偏安一隅,可朕要安定天下,震慑四海,必叫万邦来潮,不敢犯我大昌。卿是认为朕痴心妄想?”
不得不说,萧谌有时候给人挖起坑来,那也是挺阴的。
身为皇帝,以势压人,让人明知道他的提议算不上极好,却因为他是皇帝的身份,不敢正面指出不对。
李御史连忙道:“臣无此意。”
“既然如此,暂不提迁都之事,还是商量到底应该如何安顿百姓。兖州水患,天下兵祸,纵然如今天下得以一统,众卿莫不是以为天下无事。”萧谌干脆利落的转移话题,丝毫不想再商量,所谓的迁都。
提起百姓,安顿百姓,李御史纵然很想继续商量迁都的事,也不能在跟萧谌对着干。
天下一统,迁都是早晚的事,萧谌也知道,雍州在天下大乱时,作为一方诸侯的国都可以,一统天下了,万不能再作为新朝国都,太偏了!
但商量百姓事,正好堵住一群人,看到萧宁冒着绿光,蠢蠢欲动的打算。
“公主在兖州之时,已然安顿百姓,百姓暂时无忧。现如今,所思所虑,皆是如何助百姓重建家园,安居乐业。
“臣提议,陛下免兖州遭逢水灾各县三年赋税,以振奋民心。”
姚圣也更喜欢商量正事,而不是绕着鸡毛蒜皮的小事,说个没完没了。
“臣附议。”姚圣的主意不错,孔鸿等人接二连三的附和,包括萧宁在内。
“不错,准了。起草诏书,用最快的速度送往兖州,昭告天下。”萧谌重重的点头,很是同意如此提议。
“另,各州新附百姓也要妥善安置,凡我大昌将士,不可扰民伤民。”萧谌继续颁布另外的诏令,让众人皆牢记在心。
“各州的百姓,也要按照雍州的规矩,所有的赋税一律参照雍州,谁若敢中饱私囊,苛刻百姓,杀无赦!”萧谌最后丢出三个杀无赦,听在众人的耳中,叫众人皆是精神一震,无人敢松懈。
“敢问陛下,听闻公主擒拿西胡王后和王子,不知他们如何处置?难道也像西胡汗王一般,放他们归去?”萧谌吩咐了一桩又一桩的事,都是关系百姓的大事,众人听得连连应是,谁也不敢松懈。
萧谌一停下,立刻有人提问。
没办法,谁让他们绞尽脑汁,想抓萧宁的把柄,总是抓不着。
好不容易抓着一个,因是军中之事,经过军事法庭,随后宰相对军事法庭给出对萧宁的裁决,判之无罪并无异议,纵然外人再想揪萧宁的错,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再怎么不容易,断然也不能放过萧宁,西胡汗王被萧宁放虎归山,这桩事没办法再搅动风云,那还有西胡王后和王子,
人质的事,总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都由萧宁一人做主吧,就算有萧宁做主,萧宁也总得告诉他们,到底如何处置人质。
“自然是将人留在大昌做俘虏,做苦力。人,我已经派人送往兖州了。”萧宁能够回答,毕竟在赶回雍州之前,她已经叮嘱人送到兖州去。
谁也没有想到萧宁做事如此干脆,这好不容易抓到的人质,竟然把人派去做苦力吗?
“此事在众卿看来也有不妥之处?”萧谌在这时候眯起的眼睛,透着不善。
抓来的人质,放人是错,让人去做苦力也成了错吗?
真要按照他们的标准,请让他们说说,到底该怎么对人质才是对的。
“臣并非此意,只是想知晓公主,究竟如何处置西胡王后和王子。”话说着,视线落在萧宁的身上,带着警惕和审视。
谁要是看不出来这群人信不过萧宁,那就是眼瞎。
萧谌额头的青筋不断跳动,他在隐忍。
一个两个只会动嘴皮子,不会做实事的人,有什么资格看不起萧宁?
他们难道以为自己还处在大兴朝?
大兴朝要捧着这些世族出身的人,大昌却绝对不会。
“既无异议,那便不必再提。”萧宁看出萧谌的隐忍,有些话不好当着众人的面提醒萧谌,那就只能换一个方式。
这群人是冲着萧宁来的,无非是想鸡蛋里挑石头,找萧宁的不是。
萧宁这不客气的不必再提,嚣张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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