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萧谌和萧宁再来寻他何事,这就不必问了,自觉答来。
“贫道知天降于雷,如何如公主所愿,实不知如何相助。”孟塞亦知己之所长,故而提醒萧谌,事情到了现在,就得看萧宁都准备了什么。
视线落在萧宁身上,萧谌等着萧宁好好地说说,她到底有没有准备好。
萧宁点点头,“只要天降于雷,其他事我会办好。”
听听她这自傲的语气,萧谌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要听你世伯的话。”
这装神弄鬼,引天为所用的,孟塞最是在行,就得寻他帮忙。
孟塞道:“陛下放心,陛下与公主一般,都是得天独厚之人。”
这话在萧谌忧心不安的情况下道来,似乎挺让人得到安慰,但并不够。
“此事关系重大,你知我忧心。”萧谌并不在好友面前掩饰他的情绪。
孟塞郑重地道:“是以,贫道提醒陛下,公主是得天独厚之人,必能如愿以偿。”
这并不是宽慰萧谌的话,而是孟塞得出的结论。
“眼下,该为公主准备祭天之物。”孟塞已然懂得此刻该做的是什么,萧宁立刻朝孟塞作一揖道:“有劳世伯。”
“若想为世人所知,亦为世人所牢记,当于人多之处。当日陛下登基祭天之处,便是极好的地方。如此,也能引为佳话,流传后世。”孟塞很显然也准备不少,这一刻说起这些事,不难看出他的跃跃欲试。
萧谌不想作声了,只是望着萧宁,萧宁接话道:“自然听世伯的。”
“陛下若无他事,贫道这就去准备。”孟塞气定若闲,和萧宁镇定自若如出一辙,落在萧谌的眼里,好像心急上火,坐不住的人只有他一人而已。
临退之前,孟塞并不忘同孔鸿颔首,孔鸿亦回礼。
大家都是相熟的人,客气的话就不必多说了吧。
萧谌忍不住地问:“我怎么觉得,就我太大惊小怪一般?”
“陛下对此间事所知甚少,自然如此。”孔鸿并不意外,反而觉得萧谌会心急,不过是关心则乱,一个闹不好,萧宁必为天下群起攻之。
萧宁道:“阿爹别忘了诏书。”
萧谌忍不住地埋怨道:“你分明不想封王。”
“可是封王都为天道所认同,我再想改公主之制,真正同于亲王,为后世的公主们多作准备,让她们都不会被养于深闺中,于国家存亡之际,只能束手无策,无力回天。
“这不也是为了让我们家将来能有更多的希望。”
萧宁很是无辜,正好是开创之朝,规矩都是人定的,既如此,萧宁岂能让将来的公主太憋屈。
“阿爹为你的女儿谋划,我也得为我女儿谋划。”萧宁俏皮地说来,萧谌一塞。
“你的女儿,连合适嫁的人选你都没想好,你确定要谋划这般长远?”萧谌最终反应过来,毫不留情地怼了萧宁一句。
萧宁瞪了萧谌一眼,“只要想到将来我要是有女儿,每一日活得憋屈,天天被男人喊着不许做这儿,不许做那儿的,便觉得这女儿不生才是,婚,自不必结。”
靠!你倒是什么话都敢说?
萧谌横了她一眼,愤怒地控诉,萧宁浑然不觉她这话有何不妥。
孔鸿很是无奈,这一对父女现在的关注点都转移了,还能记得初衷吗?
其实萧宁真没有忘记,但萧谌太紧张了,再大的事也不及安慰老父亲重要是吧。
萧宁就是想让萧谌放松下来,这时候走了过去道:“阿爹,你就放宽心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不会自讨苦吃,若不是想一劳永逸,往后让他们少拿我是女儿身的事叨个没完,我也不会想出这办法。
“你莫以为这天就那么遥不可触,只要捉住规律,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说来说去,萧宁是坚信她的法子,定能成功。
萧谌听着萧宁这大口气的话,亦是无奈。
“行行行,你怎么想做都成,我就坐在后头,看你的手段。”事到如今,再怎么挣扎,再怎么想改,覆水难收,永远都没有再收回的机会,且由萧宁折腾吧,萧谌最终下定决心,再不多想。
萧宁最是高兴萧谌终于认清现实,知道该放手让她去做,眉开眼笑地道:“让阿舅陪着阿爹,我去准备。”
“去吧去吧。”纵然孟塞去准备了,那都是祭天所需之物,并不代表能帮萧宁多少。
若想事成,萧宁得靠自己。
萧宁这一天忙得脚不沾地,跟亲爹汇报完事情的进展,萧宁又出宫去,她这去的地方,却是她专门养,各种在旁人看来不务正业的人的地方。
她这一到,屋里的人见着她,甚是欢喜地打招呼,“公主殿下。”
“诸位可好?”萧宁也是同样朝他们打招呼。
这处宅子,外头看来不过是寻常的宅子,但这四周一片,早已经成了萧宁的地方。
黑衣玄甲不少都乔装成寻常百姓,出入此处,实则是保护这宅子里的人。
萧宁一路走向正院,只远远听到一阵啪啦啦的声音,那像是电流的声音。
这可不正是萧宁现在最迫切需要的?
不加思索,萧宁加快了脚步,里面传来一阵欢呼声,“成了成了。原本公主说这事定能成,我还不信,现如今竟然成了,果然,这上天虽然可敬,也不是遥不可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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