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郎君眉清目秀,与孔鸿有几分相似,正是孔鸿的长子孔义。
脸长得是眉清目秀,体形高萧宁大半个头,看起来与成年男子差不了多少。
面对萧宁的问题,孔义睁大眼睛道:“我哪有。本来一开始我就说要跟公主一起出来的,是阿爹不肯,打不过我,最后还用计,把我困在家里了。后来,后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阿爹同意我来寻殿下,让我当殿下的侍卫。我保护殿下。”
比起孔鸿的文质彬彬,孔义多了几分豪迈,拍着胸膛保证的时候,尤其像个男儿!
萧宁道:“那就更奇怪了。你也说了,阿舅原本是不同意让你出来的,你本事不到家。”
“谁本事不到家!”萧宁嘴快地说了一个事实,不想竟然惹得孔义都炸毛了。
他炸他的,难道萧宁会怕他啊!一眼扫过孔义,萧宁道:“就你这样,你倒跟我说说,你哪里像是本事学到家的样儿,连气都沉不住。”
直把孔义噎得半死,这倒是实话!
那无法反驳了,能怎么样?
孔义小声地道:“就是因为本事没到家,更应该出来历练,再没有比跟随公主殿下长长见识更能学到本事的事儿。殿下,咱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可不能不管我,不理我!”
现在这情况,反正他是出来了,亲爹能答应那是不容易,孔义明了,若想这件事就此定下,必须要让萧宁点头答应这事。
但凡萧宁要是觉得他的本事没学到家,想把人送回雍州,这送回去了,他是休想再出来!
“是从小一起长大不错,可你的本事,我是知道的。阿舅那是文武双全,你吧,空有一身蛮力,脑子不好使!”萧宁说到这儿,摇了摇头,很是为孔鸿操心。
想他一个文武双全的大好男儿,竟然养出一个只会用武力的儿子,不知他是有多憋屈。
孔义更是要抗议,“公主殿下,可不能这么打击人,我怎么样也是你表兄。”
最后一句小声地在萧宁的耳边提醒,让萧宁别把这桩最重要的事忘了。
“你看看我身边连最亲的堂哥我都没留。”萧宁对于拉近关系这个事,只想提醒孔义,她可是连亲亲的堂哥都无视的人,再想拿关系说事儿,门儿都没有。
孔义!!!
就这么没有一点的私情可徇?
孔义为难了!他就知道,这天下间最难对付的人除了他爹,就是萧宁了!
“殿下,那你也得给我个机会,让我证明给我看,我绝对是有真本事。”孔义莫可奈何,只好再接再厉劝说萧宁,好让萧宁同意这桩事。
“你这么小,有必要那么着急吗?”十二岁的人,急于求功名做甚,好吃好喝好玩的过他美好的童年不好吗?怎么就着急的往大染缸里跳?
孔义一个眼神扫过萧宁,“殿下,你可是八岁就上战场。再往前一点说,小仗你是何时去的?”
觉得孔义太小,不想让人上战场,萧宁怎么就不想想,她是何时上的战场?
萧宁闭上了嘴,好吗,是她说错了话。
就她这个情况,最是没有资格说人家年纪小,让人在家里再歇歇,养大些再出来。
“年少成名,我现在是连玩耍的机会都没有。你是知道的,无数人盯着我,要是出半点岔子,唾沫星子能把我淹死。”萧宁以过来人的语气说话,不就是提醒孔义,别以为年少出名就是好事!
“那殿下你不是挺高兴的?再来一回,殿下肯定也会这么干。”孔义眨眨眼睛,怎么都觉得萧宁在这个事情上,哪怕是想劝孔义悠着点,这要是再来一回,肯定还会选择走这一条路。
“好吧。”孔义看起来也是选择了他自己想走的路,她是想让人家好好地过他的童年,甚至想让这玩耍的时间更长一点,叫他可以尽情的开心过日子。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她自己选的路走下来,多少人担心她的,她需要人为她诸多忧愁吗?
显然是不需要的。
既如此,将心比心,孔义选择出现在她的面前,要成为她的侍卫,要迈出第一步,亦是经过深思熟虑,断然不会后悔的。
“殿下答应留下我了?”孔义也是擅长捉住重点。
他是没想过能说服萧宁,现在如愿以偿,可把他乐坏了,赶紧要一句准,可不许糊弄过去了!
“留下来就得听我的。我说一你不许说二。”萧宁可知道这一位还年轻,易冲动,孔鸿是费尽心思想磨砺他,无非想让人沉稳些,干练些,可惜无用。
知他的长处与短处,萧宁就得有言在先,要是谁敢违背,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没有商量的余地。
“成,我都听殿下的,殿下说什么是什么,若是有违此诺,殿下便将我打发回雍州。”孔义很是自觉,明了萧宁最想做的是何事。
“不错。”人如此的自觉,萧宁都不好再说什么,就此定下。
“不过,你从雍州来,算算日子早该到才是。”萧宁手里拿着孔鸿的信,别的内容没太仔细看,但这落款的日子,细细算来,有人半道上是做甚去了?
“要是直奔兖州当然早到了。殿下在扬州,我原以为殿下奔梁州去的,我就早早的往梁州去等着殿下。等啊等,等了好几日才知道,殿下竟然往兖州去了。”说到这里孔义亦是怨念,想他快马加鞭的赶来,不就是想趁早碰上萧宁,结果倒好。想给萧宁一个惊喜,倒是白耽搁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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