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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则嘛,她亦不想让周屈紧绷着身体,似是怕极萧宁一般。
    萧宁觉得她其实算不上太可怕是吧!
    让人放松些,有话不妨畅所欲言。
    周屈虽然喜于萧宁不是以貌取人之人,亦喜于她对自己的礼遇,面对萧宁相请,亦不曾忘了礼数,连连与萧宁再请道:“殿下无须客气,还请上座。”
    “若一再推辞,怕是你我今日是坐不下了。既如此,我便不推辞了,先生亦坐。诸位亦请。”萧宁是镇国公主,这个身份让人敬之不为过,上座她且坐之,其余人皆有侍女拿了蒲团上来,放在他们的面前。
    周七娘与萧三娘各自入座,刚准备说话,外面又传来了一阵喧哗声,萧宁不解,玉毫退出去看了一眼,很快回来禀告道:“程将军到,同孔郎君打起来了。”
    萧宁一听马上知道说的是何人了,程永宜。
    “都滚进来。”萧宁一听立刻拧紧了眉头,朝外大喝一声。
    外头本来还有些喧哗,被萧宁一喝,不一会儿的功夫,身着铠甲的程永宜同浑身湿淋淋的孔义一并走了进来,两人都朝萧宁作一揖,“殿下。”
    “打得可欢喜?”萧宁皮笑肉不笑的问,孔义把嘴闭上,程永宜亦是一般。
    “这笔账我再好好跟你们算。去做你的倒立。”萧宁扫过孔义,神情平静的道一句,吩咐下。
    孔义立刻昂起头道:“殿下,我也要听。他不就大我两岁,早两年前他都能跟陛下和殿下上战场,我怎么就不行了?还有,若是让走,自该都走,怎么就让我走,让他留下?”
    对于见着老熟人,孔义想到两人岁数的差别,再也忍不住的抗议,不带这么区别对待人的。
    萧宁对此扫过周屈一眼,周屈倒是看得兴致盎然,并不见怪,亦无不喜。
    “你怎么说?”萧宁是不介意身边的人闹腾,她不是个正常的孩子,还想把身边的人都变成不正常的孩子不成?
    如孔义这种熊孩子,那才是真正的孩子,亦是叫萧宁宠着的人。
    若不然萧宁能让人在她跟前吵吵闹闹的?
    程永宜拱手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这话萧宁认同。当年的程永宜纵然年幼,然天下大乱,就是萧谌和萧宁都觉得他太小,不适合上战场,自当多养几年,长大些再说上战场的事。
    却是程永宜自己争取来的,拿命去争,证明给萧谌和萧宁看,他纵然年幼,他已经可以上战场。
    可如今天下已然太平,就算是孔义想向程永宜学习,如他一般拿命去争一争,并不代表他可以争得了!
    “然也。”萧宁赞许,一年多不见,程永宜显得沉稳了许多,正好是变声期,声音听来如同被掐了嗓子的鸭子!
    “殿下,虽说乱世出英雄,今天下太平了,也不代表没有机会再出英雄。边境尚未宁。”孔义不傻,马上听出程永宜话中之意,他可就是不服了!
    萧宁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此言虽不虚,然今天太平安乐,你想跟程将军一般,无此机会。长你两岁,占了这两岁的便宜,占了就是占了,你纵然是再悔再恼亦无用。”
    孔义哪能就这么认了,立刻往前迈了一步,“从前争不得,如今我明明可以争,我为何不争。殿下让他听事儿,我也要听。否则岂不是一直都有这两年的距离在,叫我一生都迈不过?”
    这话亦是在理,过去的日子他们是没有办法改变,更不可能同步不错;现在的日子怎么过,如何才能如他所愿,叫萧宁不能区别的对待,就是孔义必须要争取的事。
    不争,孔义就得乖乖的走人;争了,他就可以留下。
    萧宁打量的目光落在孔义的身上,言之有理的话,不好否认。
    “那就留下吧。你这身衣裳?”萧宁挂心孔义这一身衣裳的,更怕人着凉。
    “快干了。”生怕萧宁不信,孔义连忙挥了挥手,“殿下瞧,真快干了。我身体好,就泡那么一会儿,出不了什么事,殿下只管放心!”
    萧三娘看得出来,萧宁对孔义十分纵容。且在孔义的面前,萧宁难得带了几分孩子气,虽说是挺欺负人孔义的,这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坐下吧。家中表兄是个闹腾的,初出茅庐,礼数难免不周全,望先生勿怪。”萧宁对于孔义这么一而再,再而三折腾,朝周屈赔礼。
    萧三娘微微一僵,侧头一看孔义完全无压力的跽坐着,压根不觉得萧宁代为赔礼是有什么不对的事。
    他知道自己是表兄吗?货真价实的表兄?
    “能得殿下相护,是他的幸事。”周屈中肯地道来,萧宁能护着一人,那是他的幸事,旁人求亦求不来。且萧宁能挂心孔义的身体,一再提起,可见是个心系且有心的人。
    在场的人或多或少的都将视线落在孔义的身上,然对方毫无所觉,这还能怎么样?
    算了,周屈也只是适应了这表妹出面代表哥赔罪的事儿。
    “先生请用茶。”好在茶早就上来了,萧宁请之。
    周屈端起茶喝了一口,入口香甜,却是他从未喝过的味道。
    “周先生与七娘是同宗同族?”萧宁终于有机会细问,等着对面的人回答。
    “论起辈分,屈叔叔是妾的堂叔。”周七娘代为回答,这其中透露出的信息,引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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