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为朝廷效力的官员,留他在官位上尸位素餐?
需知这天下间有多少人盼着为官的?!他不想当大昌朝的官,想处处与人两不得罪,美了他!
萧宁冷冷地凝视着颜刺史,似是在无声地提醒他,有些事趁早做决定,否则由她亲自动手,他可就更没有选择的权利了。
“殿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萧宁这样的架式,谁看了不怕。
颜刺史若是舍得不当这个官,乐意归乡的话,早就选了一,至于踌躇不定?
一看萧宁半点不似玩笑的样儿,他自是急了。
“门口在那儿,你该知道如何做。”多说无益,萧宁现在就想看看,某人究竟是不是再犹豫不决?
事到如今颜刺史要么不会再出现在萧宁面前,要么出去把外头的事解决了,而且要解决得漂漂亮亮。
“唯,唯!”颜刺史如何敢再怠慢,立刻起身。末了还回头看了萧宁一眼,似是在思量萧宁会不会喊住他。
萧宁神色冷漠,一双眼睛如那利剑一般直刺颜刺史的心口,但凡他敢再迟疑一点,等待他的将是死无葬身之地。
颜刺史走得飞快,欧阳齐淡淡地道:“不该。”
“先生何意?”欧阳齐的两个字,落在萧宁的耳朵里,对萧宁来说亦是莫名,这样的一句的不该,那该是如何?
“能在荆州当刺史的人,会不知时势?”欧阳齐不过是点明情况。有些人别看起来像个傻子,很多时候或许只是顺势为之。
颜刺史难当不假,难当他就要一直难下去?不思改变局面?
若以一己之力,很多事想办好并不容易,懂得借势,凡事便可以事半功倍。
“先生的意思是?”萧宁马上懂了欧阳齐话中的意思,这是说颜刺史或许是有意出头,问的一个又一个的问题,都是为了引起萧宁的注意力。
当然,他也想知道,从前不是大昌朝的人,如今若是想归于大昌,真心为大昌效力,大昌是容得下或是容不下?
“并无不可。”欧阳齐不过是站在一般人的立场考虑问题,怎么想都觉得,此事是最好的解释。
“我真是气糊涂了。”萧宁一时并未想到这一层,但如何让他人为己之所用,这点只要把握好分寸,其他便无事。
欧阳齐道:“殿下想看看人可用不可用,这倒确实是一个机会。”
“昨夜可有收获?”萧宁记起问问玉毫,一夜之间可查出什么来?
玉毫道:“昨夜想查牛从何而来,倒是查不到,方圆数里牛印和脚印不少。”
要解决事情,最好能找出幕后之人,玉毫的第一反应是揪出幕后的人。一晚上的时间查了又查,倒是可惜了,什么都没能查到。
萧宁问起,倒不意外玉毫毫无所获。
连牛都能利用,这样的一群人怎么会轻易地暴露自己。
“牛死了,闹事的人就来了。若是寻常的人家,家里养的一头牛,那可是半个家底,发现牛不见,谁人不急得唤村里的人来找。天亮才出现的人,一来不喊要牛,只哭着闹着,似是有意让人知道这回事。”玉毫将今日发生的事细细与萧宁说起。
“有颜刺史在,死了牛就按此处置。我倒想看看,他究竟站在哪一边?”萧宁又没有真正杀牛,无论事情闹到最后如何,她都有收场,自是有恃无恐。
玉毫不再作声,萧宁走出去,入眼就看到门口的位置,几个妇人正跟几个黑衣玄甲纠缠不休。
“谁,谁敢欺负我嫂子。”一阵愤怒的质问声响起,只见一个高大粗壮的大汉出现,手里拿着一块有他半个身子大小的大石,目光如炬地扫过在场的众人,直接将石头砸在地上,一片晃动,周围的人险站不稳。
接下来,大汉更是冲到不远处的黑衣玄甲面前。
“说,是不是你们?”瞪大眼睛的质问于人,饶是在战场上经历过无数生死的黑衣玄甲,也有不少被他的气势吓到的。
可是无一人回答他,大汉气得不轻地质问:“问你们话呢。”
一看还是没有人回答,气得冲了过去,直接将其中一人提起来,“你,是不是你?”
这样的力气还真是难得一见,萧宁看在眼里,一旁的欧阳齐蠢蠢欲动,萧宁伸手拦下,一旁该出手的人还未动,他们又何必过于心急。
“且慢!”于此时,颜刺史终于出声,大喊一句,且让提人的壮汉将人放下。
“伏虚,你别乱来,快把人放下,快。”颜刺史叫唤,一旁更有一位妇人急得连忙叫唤起来,且让人赶紧先把人放下来,莫伤了人。
“别啊,他们这些当兵的欺负人,咱们是打不过他们,来了伏虚,就让他动手对付他们不是挺好的?”然而有人是巴不得有人能代她们出头,闹到现在,里头的人一直没有动静,叫他们实在拿不准,究竟能不能如愿。
现在好了,来了帮他们出头的人,这可是大好的机会,若不懂得把握机会将屋里的人逼出来,事可就办不成了。
“我们是来讨说法的,不是来打架的,伤了人,事情就严重了。伏虚,你若是还当我是你嫂子,立刻把人放下来。”那一位看起来娇.小文弱的娘子再一次出声,提醒壮汉将人放下来,不许再轻举妄动。
壮汉旁人的话可以不听,嫂子的话断然不能不听,一把松开提拎起来的黑衣玄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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