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其余的黑衣玄甲都已经亮出了剑,若是他敢伤人,必取他性命。
好在人终于被放下,这也就让他们松了一口气,连忙上去扶住同袍,至于颜刺史走出来,各只是看了他一眼,压根没把他当回事。
颜刺史亦明了,他的存在对于众人而言什么都不是。
“你们到底有没有人管事的。我们的牛被你们打死了,这是我们的命.根子,你们倒是真仗势欺人了?”闹腾半天,一直不肯离去,且十八般武艺都用上的人一直都是同一个。
有那叫伏虚的汉子出手展示了他的本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再无人愿意给他们说法,接下来他们可就来真闹了。这一位妇人看起来显得尖酸,一如她出口之言。
颜刺史一身官服的着在那儿,这算是被人彻底的无视到底吗?
想到这里,颜刺史便觉得一口气卡在喉咙,于此时道:“怎么?本官在此,你是瞧不见?”
“你又不是才站在这儿,你要是想管事,你倒是吱个声。你吱了吗?”这一位妇人出言相讥,横眉竖眉地对颜刺史。
萧宁看到这一幕,垂眸一笑道:“真真是难得,既有妇人不畏于官的。”
这话倒是不虚,毕竟这样的一个时代,有几个寻常百姓不怕官不怕兵?尤其还能闹腾不休到这驿站前,更知这驿站内住的究竟是何人。
欧阳齐观妇人身上的衣着,“虽是粗布麻衣,可这里衣可不是。”
萧宁闻之仔细地一看,“相隔甚远,欧阳先生好眼力。”
“还行。”欧阳齐接受萧宁的夸赞,“我去瞧瞧。”
闹事至今,纵然是有人出面处理这些事,欧阳齐心里更有其他的念头,并不认为有人把事情办到现在,会舍得就此收手,怕只怕借着畜生闹事,最后更是闹出人命。
萧宁颔首,确实,这来的人越来越多了,若不小心谨慎些,容易出事。
欧阳齐走下去,悄无声息地站在人身后,一直注意人群中的人。
颜刺史叫萧宁噎得半死,不想到这儿还叫一个村妇噎着。深深地吸一口气,颜刺史半天才回过神,此刻面对妇人再道:“本官乃荆州刺史,不作声,不过是想看看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妇人冷哼一声,“我们想干什么,这话打从一开始来我们就说过了。我们各家牛就死在你们驿站内,这个事你们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否则这事没完。”
出言威胁官府的人,尤其还是威胁一个刺史,这人的胆子大吧?
颜刺史闻之喝道:“你口口声声道你各家的牛死在驿站,这话从何说起?”
随颜刺史一声大喝,那不断挑动人群的妇人声音一顿,好在很快地反应过来,答道:“自然是听说的。”
“听何人所说?”
问明事情的原由经过,再以落实,颜刺史倒是表现得不糊涂。
妇人指向一旁被撞得破了好几个地方的驿站,“何必听人所说,只看这四处,我们还有什么不明白?”
“放肆!”颜刺史大喝一声,把那嚣张的妇人喝得一怔。
“你既是道听途说,又不过是凭驿站内的乱象以推断,就敢于驿站内惊扰公主殿下,你好大的胆子。”颜刺史这一回威严皆在,又是一声大喝,且让妇人自己说清楚,谁给她的胆子仅凭她所谓的想当然,就敢到驿站前闹事?
妇人回过神,“你们这是想欺负我们这些老实百姓,杀了我们的牛也不认?”
“你口口声声道牛在此,若为人所杀之,可见血,可见尸?”颜刺史再一句句的问起,且让她仔细的说清楚了,她是何来证据证明,他们杀她的牛?
血是没有的,尸也是没有的。
萧宁听到现在,“诚如欧阳先生所说,这位刺史两回在我面前冲撞,莽撞直言,看来并不是真正的莽撞,人家是投石问路,等的就是我让他表态,他才好顺理成章地向我表忠心。”
玉毫想了想颜刺史的处境道:“能选定殿下,他不糊涂。”
可不是吗?萧宁既到荆州,定是要将荆州收回,断不可能再让荆州落于他人之手,政令不通。
在这过程中,凡有跟萧宁做对的人,萧宁定是见一个杀一个。
“你们这么多人在,就算真杀了我的牛,尸体也好,血迹也罢,早该清理干净了,岂会留到现在。”妇人纵然是被喝斥着,并不糊涂,于此时再次反驳。
颜刺史冷哼一声道:“你是胡搅蛮缠?”
“牛是我们的命.根子,朝廷亦有令不可随意杀牛。难不成你们当官的就不用守法,尤其是公主?”妇人确实懂得如何搅和,越说越是气愤了,恨不得立刻向天下人张扬,大昌的公主就是这么不守法的。
“来人,将此闹事的妇人拿下。”颜刺史闻于此,这便一声令下,先把人捉住再说。
闹事不休的人,来者不善,身后定是有人指使,再与之争执不休,他们就是要闹,把事情闹大,闹得越大越好!
颜刺史倒是不由人闹了,他且将人拿下,于正堂之上再好好地问话。
先前黑衣玄甲要将妇人们驱逐,妇人都敢大叫杀人,颜刺史现在想动手,她断不会坐以待毙。
“当官的讲不过理,这就要捉人屈打成招了。”妇人于此时大声地叫唤着。
被她这吵闹吸引过来的人此时都激动了,便是同她一起来的人,这一刻也护着妇人,尤其是那叫伏虚的汉子,一马当先地站在最前头,面对颜刺史带来的衙役大喝道:“我看你们谁敢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