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史,人活着才能为所欲为,若是死了,只能由着活人做主,你或是我,都一样。”萧宁好言提醒,陆长史并不否认,只是转口问了一句,“殿下,某若是一直不向殿下求救,殿下会真要某的命?”
这话问得,颜刺史抬眼看向萧宁,这不能吧,竟然是萧宁派人做下的事。
萧宁并不否认亦不承认,“你确定问的是我?”
陆长史不得不说,萧宁要是不想承认行刺这个事,他断寻不到证据。但基于是对自己人所知不少,陆长史才能断定,有些事不是他们所为。
当然,萧宁现在最想从他的嘴里得到一些事,再没有造一场刺杀,叫他同人反目的好办法。
陆长史本不过是一问,自不会认为萧宁会直接承认,她就算是不认,那也不妨碍陆长史有所猜测。
“请吧。”萧宁下马请人入内,让人少说话,多做事吧,切不可耗在此处。
“接下来!”陆长史还是忧心的,看萧宁的态度,接下来会不会再有其他的事发生,谁敢保证。
“接下来你就自求多福。”萧宁救人一回,一个不肯配合的人,难道认为萧宁会一直保护他,不与他为难?
别逗了!
陆长史瞬间沉下了脸,行刺一事,真真假假,他确实是一时拿不准不假,那并不代表他是个傻子。
萧宁若是不护着他,真的假的,都有可能要他的命。他这点本事,还能一直护着谁不成?
尤其是在萧宁的眼皮子底下,这行刺要是萧宁做的,接下来同样的事只会不断的发生,要他不得安宁,易如反掌。
陆长史提一嘴道:“殿下不会做出那等小人之事吧。”
“小人之事?你们有什么资格指责旁人行小人之事?”萧宁更觉得这是莫大的讽刺,就他们做的事,哪一件是上得了台面的,又是哪一件称得上光明磊落的?
“同我讲小人不小人?难道你认为我到今日,就只会光明正大的同人对阵,不懂得如何才能对付小人们?”萧宁并不避讳,对付君子自用君子之道,对付小人,用不着客气,就得比小人们更擅长他们的小人之道。
陆长史一时亦无可反驳。颜刺史算是看明白了,他是没有办法对付这群人,让他们张嘴不错,萧宁有办法,且看起来没有丝毫玩笑之意。
他吧,帮不上忙最好就把嘴闭上,少管闲事!
萧宁这会儿也不管陆长史了,且往刺史府的门口去,纵然未来过荆州,亦不妨碍萧宁寻着四处的格局,眼看都离得近了,猜得到刺史府的具体位置。
颜刺史亦不敢怠慢,赶紧跟上。引萧宁入府,请萧宁入座,颜刺史也想知道萧宁有何安排。
“人只管审,无论他说与不说,问得出问不出来都无所谓,若能有其他的发现自好。人,往后就入住你的刺史府内。”萧宁与颜刺史一番吩咐,颜刺史问:“那殿下?”
“你镇不住一个长史?”萧宁直率而问,颜刺史的脸色很是不好,更透着几分尴尬,最终还是答道:“下官要对付的不仅仅是一个长史。”
萧宁挑眉,颜刺史道:“殿下,下官与他们并不是一路人,请殿下明鉴。”
倒是怕极萧宁有所误会,连连与萧宁保证。
萧宁道:“是不是一路的,凭你几句话证明不了什么。荆州的情况,你是能说或是不能说?”
为刺史,一方大吏,无论如何总是在荆州多年,能坐在这刺史之位上,没被人拉下去,这何尝不是一种本事。
既是本事,萧宁难免就好奇了,他对荆州所知多少?或者,他在荆州内有多少的实权,能管多少人?
颜刺史面露难色,“不瞒殿下,下官能在这刺史的位置上呆了这些日子,都是因为懂得装疯卖傻。”
倒真是会说实话啊。萧宁且耐心地等着。
颜刺史看明白了,萧宁这位镇国公主名不虚传,本事有,脾气同样不小。
“殿下,下官这么说,如今的荆州,心心念念都是伪吴当年留下的粮草。”
“都在我手里了。”萧宁这话接得甚干脆。颜刺史不断地咳嗽起来,昨夜萧宁死不承认的,如今又在他面前坦然告之,颜刺史拿不准了,这是信他了吧,还是不信的呢?
萧宁似是一眼看穿颜刺史内心的挣扎一般,且问:“昨夜与今日为何一见面便一再有问于我?提醒我?”
颜刺史有些尴尬地道:“殿下勿怪,下官都是装疯卖傻惯了,一直学的也是这本事,到现在也改不了。殿下且听且看,若能有所得自是再好不过。若下官有冒犯殿下之处,也请殿下莫与下官计较。”
这回萧宁审视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了,这话说得甚为老实,不过,萧宁何尝不得不想,颜刺史是不是也在她跟前同她继续的装疯卖傻?
无妨,话不必说得太白,且就这么着。
“驿站离你这刺史有些远,我要住入刺史府,以便办事,方便?”萧宁决定了,驿站离得有些距离,诸事办来亦不方便。既如此,好说,她且入刺史府,无论是谁,都能就近看。
“下官这就安排。”借颜刺史十个胆子他都不敢说出不方便三个字,赶紧去准备。
这时候秋衡和顾承走了进来,拱手作揖后,秋衡道:“既一计不成,便再生一计。不必杀他,且折磨于他,叫他寝食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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