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应该像他的母亲一样。他见过温柔如水的女子,以夫以子为天,那样的家庭,和睦温暖;也是因为有了鲜明的对比,所以,他觉得女人都应该是温柔小意,而不该处处出头。书读得越多,古来圣贤之书上的记载,亦分阴阳,各司其职,这叫冯非仁面对萧宁这个纵然凭本事一步一步手握大权的女子,他想拉下马,就好像将萧宁拉下,他就可以完全对抗母亲。
第175章 卢氏惩萧颐
可惜一切不过都是他的想当然。
他就算费尽心思,却一再败于萧宁之手。
正因他出头,以令天下人都知道他这个人,自然也传到杜氏的耳中。
杜氏是高兴于萧宁为女子争取公平,可以当官,可以承爵承嗣,多好啊!
面对败落而归的冯非仁,杜氏自然是一通冷嘲热讽,恨不得叫他知道,这天下的女子,本就不是他想对付就能对付得了的。
女子,只要有本事,就可以在男人之上,男人们不服也得服。
话里话外,杜氏便数落起丈夫的无用,两个儿子也正是为了想读书,外出而至于病死。冯非仁若是执迷不悟,再跟萧宁作对,早晚有一天也定会死。
兄长失踪多年,冯非仁也想过寻找兄长的下落,可惜一直无果。冯非仁突然从杜氏的嘴里听关于兄长们死讯,自是要问个水落石出。
不想再一次迎来杜氏的拳打脚踢,同时也在不断地揭冯非仁的伤疤,更是出言警告冯非仁断然不能再与萧宁为敌,否则下一回,他定连命都保不住。
冯非仁早已娶妻,是邻家的女郎姜氏,正是冯非仁想要的温柔如水的女子。眼看冯非仁被打,立刻扑上去想为冯非仁挡下。
冯非仁对姜氏有情,亦处处维护姜氏。
本因一而再,再而三的变故打击得不轻的冯非仁,挨着打已然麻木,可看到杜氏一边打姜氏,一边对姜氏骂着最恶毒的话,口口声声要打死姜氏,打死冯非仁,更令冯非仁怒到极致,是以杀了杜氏。
萧宁看完冯非仁的一生经历,不禁唏嘘。
该说造化弄人,亦或是原生家庭带给人一生都抹不去的伤痛,冯非仁才会有今日。
“殿下,是否还要再查下去?”玉毫见萧宁看完半天没有动静,端是好奇。
萧宁摇摇头,“此案始末已然明了,不必再查。”
玉毫应下一声是。
萧宁将此事搁下,提起如今新都诸事,“一应迁都所需之物,备得如何?”
“早前殿下已有吩咐,几乎准备齐全,剩下的不过是些琐碎之物,已经陆续送来。”玉毫宽慰萧宁的心。
萧宁心下甚松快,只是刚一回头,一人急急行来,与萧宁道:“殿下,梁州出事了。”
赶紧将梁州送来的加急公文与萧宁奉上,萧宁微微一愣,在看清上面的内容时,脸上尽是愠怒,“张难此人,这是要乱我边境!”
这话音落下,欧阳齐是难得见萧宁如此动怒的模样,立刻问起:“何故?”
张难是南宫致远之后的第二任梁州刺史,本是世族出身的人。
为人举荐,萧谌总是要给世族一些面,也是因为梁州的局势已然安定,且山民与大昌这些年的往来越发密切,只要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定能太太平平,安安乐乐。
不想这张难竟然是个蠢货,生生将梁州费数年才建立起的大好局面,尽都毁于一旦!
萧宁生气,不过都是因为这蠢货犯了大错。
之前以萧宁为开始,一直都是与山民交好,两方各取所需,互不相犯;南宫致远也为此费尽了心力;之后南宫致远调回雍州,出任鸿胪寺寺卿,挑的那一个刺史也算做得不错,虽无建树,更无大错。
千算万算,这是谁也算不到,三年一换的刺史,由人举荐,竟然弄出这么一个蠢货!
这才一上任不到半个月,竟然就断了与山民的互通有无,更是不许山民踏足梁州一步,放出非我族类,必有异心的话,简直是无事挑事。
山民一方自然也不是一直都太平无事。
这些年以来,尹山想一统山民各部,为让大昌安心,更是将儿女送往雍州,直到一年半前,这两位才回到梁州。
可是与大昌交好一事,山民中亦有不同意见。
尤其很多因山民各部族人并不统一,也正是因为如此,不服于尹山的人自然费尽心思,想尽办法地找到不宜和大昌交好的把柄,结果这一回梁州自己将把柄送上门,谁能舍得放弃?
山民中不服于尹山威严日盛,眼看就要一统山民内部,成为唯一的一个山民首领时,梁州闹出事端,谁能舍得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以梁州不肯与山民交易为由,山民发兵梁州,眼下梁州与山民打得如火如荼。
镇守于梁州的人快马加鞭的送来急报,不过是想让朝廷赶紧想想办法,究竟怎么样才能迅速平定梁州事宜。
萧宁对那位张难是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现在也不是跟他算账的时候。
梁州的战事须得迅速平定才是。
雍州与萧宁眼下有此距离,萧宁可以在两方之间传递消息。
“着扬州刺史崔攸,立刻前往梁州,兼梁州刺史,迅速平定与山民之乱。现梁州刺史看押起来,从现在开始,不许他离开梁州一步。后续如何处置,等山民之事解决后再议。”萧宁深刻的体会到一句话,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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