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下场,这就是萧颐须为自己所做一切付出代价的时候。
之前萧颐想破坏萧评和姬则二人的感情,无论这二人之间有没有感情,两人成婚不过一年多,但凡不糊涂的人都知道究竟该如何行事。
萧颐是姐姐,萧评敬她几分,她难道以为事事都能插手,亦或是以为能够随意左右他人的人生?
卢氏当时没有立刻秋后算帐,一时不同她计较,并不代表事情在卢氏处过去。
一直忍着,等着,于今日,卢氏便让萧颐知道,纵然是父母都没有无限容忍的时候,更何况如今他们萧家早已不是从前的萧家。
萧家得了天下,已然成为旁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稍有不慎,萧氏或一无所有,阖族不存。
萧家人,萧谌纵然为皇帝,一直都谨言慎行,萧颐仗着兄弟是皇帝,连打下半壁江山,为国之栋梁的侄女都敢轻视。如此不明是非,不分亲疏远近的人,卢氏若不将她治醒,往后她定会闯出更大的祸。
“其中原由,我与女婿已然说明,唐家的根基在冀州,这也好,你就在雍州好好地呆着反省,何时想明白,知道你最大的倚仗是什么,往后不再做糊涂事,何时你再往长安去。”卢氏将原由道来,结论同样也要道来。
萧颐这一回是真知道怕了,急忙地想向卢氏告饶,求卢氏放过她这一回。
“你该明白一个道理,打你骂你是对你还抱有希望,若是我们连打你骂你都不愿意,便是放弃你。如今你纵然有再多话,我也一个字都不想听。”
是的,卢氏便如此当断必断之人。
难为萧颐直到现在都不能明白,在萧家里,若说最懂得取舍之人,非是卢氏无疑。
一但卢氏做下决定,必然再不迟疑,更不会更改。
至此,无论萧颐如何同卢氏哀求,直至今日依然想挽回,要一道迁都而去,终究不能改变。
这一夜萧颐同样求过唐师,这一位夫婿。
本以为唐师为此事所无措,她虽为萧家女,亦是唐家媳,依唐师在朝廷中的份量,若是愿意为她求情,她一定可以如愿以偿的一道往新都去。
只是萧颐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什么叫众叛亲离。
唐师很直接地告诉萧颐,卢氏在决定此事前,已然同他打过招呼。最近这些日子唐师为免萧颐闹出更多事,正可谓殚精竭虑,眼下卢氏道将萧颐留在雍州,其中的原因,唐师亦明了。
既是明了,唐师当日同意这亲事为的是向萧家表态,证明他是站在萧家这一边。
而萧氏将萧颐许配唐师,亦不过是向天下人昭示,他们萧氏非不看重世族。
婚事一成,各得其所。
以至于萧颐若是在他们两族中起不到好的作用,他们为何还要捉着人不放?
唐师一心扑在政事上,看中的更是丞相之位,七相之一,铁全和水货都已年事颇高,何时退虽是未知之数,但当官之人,谁人不想当丞相那定是骗人的。
可是现在的唐师最大的问题不是来自于自身,而是萧颐。
既如此,萧家出面,要将萧颐这个对他而言最大的问题解决,唐师如何舍得错过。
一直不断为萧颐擦屁.股,话那是好说歹说,该说不该说的都说过,偏萧颐一句都听不进。
这让唐师也在考虑,究竟如何处置萧颐才好。
思虑再三,唐师顾忌的是萧氏,观萧宁行事,那自是不用说,最是护短。
既然是护短的人,岂容他人损及家人。
可是放任萧颐再这么下去,就算坑不着萧家,那也是要坑着他们唐家。
唐师一直都拿不准的事,没想到萧家人虽然是护短不假,同样人家亦讲理。
教出那么一个女儿,把唐师给坑了,非他们的本意。如今唐师害怕萧颐把他坑了,萧家上下一样在考虑一个问题,萧颐要是最后把他们全都坑了,这个事情又该如何才是?
萧宁是小辈,就算有这层顾忌,都不敢把话说开,说得明白。
她懂的事,萧家明了其中关节的亦不在少数,这么样的情况下,只看是谁先忍不住出手。
事实证明,第一个出手的永远都是最明白的人。
卢氏这是之前好话丑话,样样都与萧颐说白了,萧颐安分一段时间,卢氏还松一口气呢。
结果这份欢喜没来得多久,萧宁一回来,这就开始闹腾。
萧颐是想跟萧宁过不去吗?
若是其他小辈,萧颐以一己这喜恶,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吧。这天底下的人,也不是谁能人人都讨得欢喜。
可是,萧颐的欢喜不过是因为大家虽然都为公主,公主总与公主不同。
尤其萧颐作为长辈,竟然不如侄女,难免让她心下生怨。
一来二去,倒是想为难萧宁。
洞察萧颐心思的卢氏,亦是始料未及养出的女儿,竟然如此容不得人?
一想幼时萧颐对看中的物件势在必得的表现,自不觉得现在她同为公主,却各有不同这一点想为难萧宁有何不可。
卢氏当机立断,若是寻常人家,争个宠什么的,卢氏可以糊涂地让事情过去。
可是萧氏已然不是曾经的萧氏,争宠什么的,断然不能容之,该叫萧颐记得教训,就得让她明白。
话既然萧颐听不进去,亦无法意识到她和萧宁的差距究竟在哪儿,卢氏便用现实告诉萧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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