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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萧谌对这个事情吧,总是想帮亲姐说上两句好话的。
    然而话未出口,卢氏提醒萧谌,“我现在这番作为是为她好,你该知道。”
    那自然是的。
    现如今能让萧颐明白过来,不乱掺和不该掺和的事,安安生生地当她的公主,将来不管是萧谌或是萧宁都不会亏待她。
    若是萧颐总不愿意安生,将彼此的情分败得一干二净,怕是将来萧颐连死都没人愿意看上一眼。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卢氏必须为萧颐多计划些。
    由卢氏亲自出面教训萧颐,既是她为人母当为之事,旁人也挑不出半点毛病,也能让萧谌和萧宁的心里多念着卢氏几分,不至于将来萧颐真犯下不可饶恕之罪,最终却连让人顾念的情分都没有。
    萧谌也懂得这一点。卢氏虽知一家人是一家人,总是不能不断地消磨情分。
    至此,萧颐留在雍州一事算是通过各方达成共识,甚至卢氏更果断,与所有人都叮嘱,不到起程之前,且让萧颐以为一切如常。
    这也让唐师意识到,他原以为卢氏是个聪明的掌家之人,聪明,不就是聪明点,想想萧谌和萧宁,有那么一个聪明人坐镇萧氏,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完卢氏吩咐后,唐师瞧了一眼卢氏,感受到一股寒意往上蹿,让他明白什么是胆颤心惊。
    卢氏能对萧颐如此狠得下心,可见是一等一的果断之人。往后对这样的人物,绝不能轻视。
    当然,唐师在想,像卢氏这样聪明果断之人,怎么会教出萧颐如此不辨是非,或许更应该说是不识好歹之人?
    这种问题,借唐师三个胆子,他也不敢在卢氏或是萧家人面前问出。
    不过,如今唐师面对双目通红的萧颐,卢氏不给萧颐留脸,谁要是想留,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这只是限于萧家人,如唐师吧,面对萧颐更是以安抚为主,“太后是为长公主好,长公主若是想明白了,愿意同太后认错,且往后定改之,想必太后断不会为难长公主。”
    要唐师说,卢氏确实是用心良苦,为萧颐谋划甚多,若不是萧颐实在过于作死,更是想拖萧家后腿,卢氏也不至于出手如此迅速狠绝。
    “我哪里错了?”在卢氏的面前萧颐也仅仅是哀求,从来没有认过错,如今当着唐师的面,她更不可能承认自己有错。
    “长公主若是如此认为,且留在雍州吧。”唐师好言相劝,且都给萧颐指出一条明路,若是萧颐非不愿意接受,或是认定自己才是这个世上最聪明,最厉害的那一个人,天下人也都欠了她的人,一定得忍着她,让着她,且让她自己瞧好了,究竟是不是这样的道理。
    唐师算是一个极好脾气的人,样样都能忍得让着,萧颐听不进劝,他亦不能与萧颐争之,且由着她闹。
    “你是我的郎君,难道你就这么看着我受此委屈?”萧颐知道家里真正做主的人是谁,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明了既然是卢氏发话,她就是寻兄长们怎么哭闹都没用。
    连父亲萧钤都要听卢氏的,其他人还需多言?
    恰是因为如此,萧颐知求旁人是无用,能让她有希望的人,只能是唐师。
    然而她以为指望有用的唐师,人家怎么可能会在卢氏出手整治萧颐的情况下,作死的把萧颐带在身边,继续像这些日子以来一般,处处为萧颐善后?
    这般不聪明还自作聪明,甚至要给家里招祸的人,要是换成旁人家的闺女,二婚唐师都要和离。
    “你知我为何同意与你的婚事?”唐师丧偶多年,一直不曾续弦。不续,那是不知二婚之人禀性如何,且他已有儿有女,比起陷于情爱之中,他更乐意为权势努力。
    娶萧颐,若萧颐不是有一个当皇帝的兄弟,更有一个能干的侄女,唐师是不愿意惹这麻烦的。
    萧颐总是大家出身,无论想再怎么装糊涂,她心里也比谁都要清楚,装是没有用的。
    比起装傻这回事,倒不如在临行前,他们这一对半路夫妻好好聊一聊。
    乍然听此一问,萧颐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确定唐师此问并不是一时兴起,终是答道:“因为萧氏如今是皇族。”
    “长公主并不傻。”唐师闻之,立刻有了结论,这不是一个傻子。
    既不是傻子,偏一次又一次的犯蠢,何尝不是更让唐师无奈。
    “我本就不傻。是你们想让我成为傻子。”萧颐气得望向前方,她所怨所恨的究竟是何人,怕是只有她自己最是清楚。
    “此话不知长公主从何说起”唐师细想萧谌与萧宁,这两位一向喜欢聪明人,从来不想与蠢货打交道,又怎么会希望自己的亲人成为那样一个蠢人?
    萧颐道:“家里的公主不过就三人,独我一人是例外,难道还不是想让我成为蠢人?”
    如此理由,唐师一噎。好半响才缓回一口气,“长公主只知道与魏国长公主、镇国公主比之不同,你计较的仅是权势和地位,从未想过她们能行亲王之权,皆因她们为国之栋梁。
    “且不论其他,我只问长公主一句,若让长公主治理一州,不,只是一县,长公主自问能担起重任吗?”
    治一家或是治一国,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事儿,萧颐在索求时,就不曾想过,她可以给到人什么?
    无功于大昌,只因她是皇帝的姐姐,便为天下人所奉养,她怎么就能觉得一切那么理所当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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