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萧颐脸色一变,唐师眼中尽是失望,本以为萧颐同萧颖、萧宁已然极是不同,如今看来,这一份不同,简直是云泥之别。
卢氏想让萧颐清醒,但就只要有这长公主的身份,人人须得敬萧氏三分,终此一生,只怕萧颐都难改。
“长公主以为,我能有今日,全赖家族吗?”唐师也是一个靠自己的人,也正是因为靠自己,更敬重像萧宁这样凭本事一步一步改变命运的人。
比起萧宁来,唐师明白哪怕是自己处在萧宁的位置上,都未必能做得比萧宁好。
所以,萧颐一个因为是萧宁这个靠自己打拼下来一个江山,成为长公主的人,有何资格妒忌萧宁?
“自然不是。”萧颐还是了解唐师的,自明了唐师所拥有的一切,虽然开始或许是因为家族,如今与家族却是相得益彰。
“可长公主拥有的一切,就连这长公主的身份,皆因家族。看,如今太后出手,不愿意长公主往新都长安去,长公主除了哭泣哀求外,再无他法。”唐师想将局面同萧颐说得更清楚些,好让她能明明白白地知道,她根本没有资格同萧宁比。
“若是换成镇国公主,亦或是魏国长公主便不一样,她们不会哭泣哀求,若她们想回去,自会凭本事让人不得不同意她们往长安去。”唐师不介意道明萧颐同萧颖和萧宁之间最大的区别在哪儿。
萧颐脸色一变,直问:“你是不是后悔娶我了?或者,若是你早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你定求娶于阿姐也断然不会是我?”
唐师......
真的好想骂娘啊!
萧颐的脑回路究竟是怎么长的,她怎么就想到这一层了?
对,不能否认唐师对萧颖确实推崇,谁让人家确实能担事?
扬州治理得井井有条,事事都安排得甚是周全,如今大家同为六部尚书之一,两人亦打过交道,相互对彼此都有了解。
唐师知道,萧颖虽为女子,手段谋略,绝不逊色。真不是萧谌和萧宁用人唯亲,否则你瞧瞧萧家人不少,可是六部之中,独一个萧颖罢了。
当然,萧评这个京兆府尹当得亦是不错。好在已然是亲王的人,守的是天子门户,亦不在意升官不升官的问题,只好好地当他的京兆府尹。
“长公主以为,魏国长公主会愿意再寻一个麻烦?”唐师觉得,萧颐的脑回路不同寻常,能想到这一茬,他倒是不介意叫萧颐知道,人家萧颖压根不想再嫁。
也就只有像唐师这样的人,想更上一层楼,为了自身着想,不得不考虑再结一门亲。
结果证明,果然想要得到些什么,就得付出些什么。
萧颐可不管,只捉住一句重点地道:“你若是当真有此心,我们和离就是。”
作为长公主,就算一生不嫁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当初见了唐师,萧颐是欢喜的,成婚以来,唐师待她亦是不错,然而她以为夫婿亦会是她的依靠,结果却不然。
萧颐只要想到唐师对萧颖的夸赞,心里一团团火不断往上蹿!
得亏唐师不知萧颐所想,否则必是要问一问她,他夸的分明是萧颖和萧宁,萧颐是怎么自动把萧宁屏蔽了吗?
面对萧颐脱口而出的话,唐师沉下脸。“若是长公主想清楚,你我即刻往陛下,太上皇,太后跟前,立刻说个分明。这门亲事,非是我强求来的,长公主威胁于我,难道以为我会受长公主要挟?”
开什么玩笑,唐师一直忍着萧颐,萧颐若是还不明白这个道理,放出和离的话?
和就和,他虽想借姻亲向萧家示好,成婚后与萧颐相处,萧家知他所求,亦知他交好之心,和离的话是萧颐提出,萧家上下未必不会答应。
第176章 新都长安城
萧颐气急之下才会出言威胁,不想话音刚落下,唐师竟然动怒了。
成婚以来,不管萧颐做出多少于唐师看来不妥的事,唐师从来不曾与萧颐黑过脸。
显然萧颐这一番话惹怒唐师,毕竟和离二字本就不是轻易该脱口而出的,但既然说出口,一个男人,面对女人的质疑和威胁,无人能容。
“郎君,是我失言。”萧颐舍得唐师吗?自然是舍不得的。
眼前的唐师,比之她第一任丈夫要俊美,也要温柔小意,处处顾及于她。
有心之人和无心之人一比,一目了然。
若是从未拥有过,或许不会认为该有。
反之,得到过,便舍不得撒手。
萧颐泪如雨下,伸出手拉住唐师道:“我错了,我是委屈,委屈得不知同谁说。郎君只帮着别人不肯帮我,我才口不择言。”
这控诉得,一切都成唐师的错了?
“我娶长公主为妻,无论初衷为何,我的妻,我自护着。可我也希望你能心系于我,多为我着想。我不求你为唐氏诸多谋划,为唐氏争来什么,只盼你能不为唐氏招来祸事,如此要求,过分吗?”唐师亦放软了语气,还是想跟萧颐好好说话。
萧颐惹了唐师不喜之极,哪里还敢再乱说话。
喊出和离二字的人,从来不是真想和离,她只是生气,气极了,口不择言。
唐师面对萧颐低下头不作声,亦是无奈,他是想跟萧颐好好过日子的人,压根不想同萧颐闹出太大的动静,否则岂会之前一直为萧颐处处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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