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立刻道:“此事定然有异。我道他下作,没有底线,却还是小看了他。他是从何时盯上宁琦的?对了,上一回在登闻鼓前。”
细细分析事情可能发生的时间,还有这样一个人的意图,萧宁怒到了极致,这是不怒了?
不,压抑的怒火最后爆发出来更可怕。
萧宁冷笑一声,“好,好。果真是好大的手笔,敢闹出这一桩桩事来,是想改天换地?就凭他?”
“殿下,眼下该如何处置?”玉毫来禀,是为让萧宁拿个主意,他好去安排诸事。
“请京兆府将崔伋下狱。”萧宁当机立断,她还从未做过仗势欺人之事,今日看来她须得破一破这个例,做一做仗势欺人之事。
莫怀一听急忙劝道:“此事真假未辨,若是最后问出来,他们之间确有私情,此事当如何是好?”
显然并不希望萧宁为了此事卷入纷争中,最后更可能成为众矢之的。
“不会有私情。”萧宁斩钉截铁地回答,她相信宁琦,一如相信崔攸。
若不是宁琦远在边境,迅速请人过来当面对质,立刻能够水落石出。
然有些人或许就是吃准了,远在边境的宁琦,无法在第一时间出面澄清,便用一些手段,以假乱真。
哼,打的如意好盘算,萧宁却是要在第一时间将这些流言平息。
“殿下,以言入罪,实不妥。”玉毫提醒。
“如今不是以言入罪,诬陷朝廷命官不孝,乱我边境将士名声,毁我大昌根基,岂可等闲视之。事由谁人而起,当问责于何人,若是他能证明他的清白,我等着。”萧宁不可能一味让人出招,招招落在她的重臣们身上,她倒是毫无反应。
崔伋,事至于此,他敢以自身出面,也要拖宁琦下水。
女子出将入相,本为天下人瞩目,她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若不迅速处置,任由影响,接下来引发的后果,只会比姚拾儿一事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宁虽然早料到有人的目的并不简单,至于此才惊觉,何止是不简单,对方未尝没有乱大昌江山之心。
“去。”萧宁一声吩咐,不容抗拒,玉毫不敢再多言,立刻前去办事。
莫怀亦想到后果,也正是因为如此,拿不准的追问:“接下来你欲何为?”
“诬陷朝廷命官,捉主角只是开始,彻查流言之始,只为找到究竟是谁传出这等不实之言。”萧宁不出手则矣,一出手,样样都已想周全。
“崔家,我正愁没有光明正大的机会走一趟。去请玉嫣来一趟。”玉嫣,萧宁料想这个时候的玉嫣前往崔氏,必引起崔氏恐惧,那很好,再好不过。
一个崔伋出了头,她倒要看看,究竟有多少人是他的同谋。
莫怀看着面容冷酷的萧宁,这才意识到,萧宁果然是大昌的太女,这般模样,实在令人不得不畏。
***
萧评依然是京兆府尹,玉毫前来,将萧宁要他办的事说来,萧评亦不问原由,立刻下令将崔伋擒来。虽然为此,崔家皆是惶恐,亦是不解,为何,为何朝廷突然捉人。
可惜,京兆府拿人,无意向崔氏解释。
崔氏,原本朝中有崔令和崔攸这两位重臣在,谁人不敬他们三分。眼下,崔令身死,崔攸被卷入德行有亏一事,就算处置未达,谁都不觉得崔攸还有翻身的机会。
崔伋是个聪明人,想笼络人时,真没有他笼络不来的人。
崔家上下,在崔令和崔攸相继出事后,如今倒是事事以崔伋为重,谁都不曾料到,崔伋会突然被朝廷所拿,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百思不得其解的崔家人,想救崔伋,也得有人买他们的账才行。
萧评这位明王,能一直为京兆府尹,既因他为亲王,又是皇帝兄长,也因他处事公正,心系百姓,断案公正,从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崔氏的面子,他愿意给则给,不愿意给,谁也奈何不得他。
随后,玉嫣带人直入崔氏,奉命查查崔宅,第一个翻的是崔攸的院子,其他院子,每一处都翻了,崔伋的院子也翻上一翻。
崔攸处倒是没有什么是她想要的,旁的地方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崔伋的院子。
玉嫣在看到崔伋处不少香囊丝帕情诗时,眼中闪过冷意,不二话,全都拿走,对外却不道半句。
自然,她这一趟来不仅仅是为了查出些什么,更是为了见一个人,崔令的妾侍楚氏。
楚氏长了一张梨花带泪,楚楚可怜的脸,话不用说,怯生生的望着你,好似你欺负了她。
男人们倒是极喜于这样的女子,可惜来的人是玉嫣。
“现在是大好的机会,一个崔伋本来还能主主事,结果他非要作死,敢和忠国公扯上关系,这是自寻死路。你既要毁了崔攸,该在这个时候让更多人知道,他都做了什么丑事。”玉嫣面对楚氏,仅是提醒,让她千万好自为之,不可错失良机。
楚氏听到这话,本来怯生生的脸瞬间变了,冷峻地道:“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我不过提醒你一句,你既是求而不得想毁了这个男人,倒是不必再犹豫,该让他死,就得让他死。崔令怎么死的,难道你不比旁人更清楚?”玉嫣另有所指,楚氏脸色一变,“你还想让我扣他一顶弑父的罪名?”
“有些事既然开始,何必再惺惺作态。与你有私为崔令所察,你们便杀人灭口,理所当然。你若是不做,不如我告诉天下人,究竟是谁真正与你有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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