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朕都给你们想好了。皇后过段时间就要过生辰了。朕听说那祈川县出现一块奇石,夜里会发光。所以特意让你们两个去打探打探,将其买回来。”
赵恒衍说着,还将桌子上放的圣旨递给了旁边的三巡,示意他将其拿给叶殊,又道:“你们两个,一个是平遥王的儿子,是大理寺丞。一个是御锦卫,是内司司承。你们两个一块儿去,不管是仗势欺人,还是唱个双簧都行。”
“金牌你们两个就先留着吧,等这事结束了之后再还我。”赵恒衍说着,瞧着叶殊躬身从三巡手中接过了圣旨,才问道:“朕要说的就这些了。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没?没有的话便退下吧。”
“有!”叶殊闻言立马应了一声。
“讲。”赵恒衍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允了她说。
叶殊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最担忧的地方给说了出来,道:“陛下,属下家里头只有属下一人。可属下还养了一猫一狗。您给属下的案子,一瞧就是需要好些日子才能完成的。所以,不知陛下可否借个人给属下。也不用多麻烦,就是每天帮我喂喂猫狗就成。”
“哦!是这事啊。”赵恒衍恍然大悟,紧接着抬手一指沈修,道:“何必这么麻烦。朕记得赐给你的那座宅子就在他家隔壁。沈修,你今日回家后跟你家里人提一句,叶殊家的猫狗你们暂时帮忙养一段时间。没问题吧?”
沈修刚听到叶殊提出这个问题时也有这种想法,现在将赵恒衍也是这般想的,他顺势行礼应道:“臣遵旨。”
“谢陛下!”解决了最惦记的事情,叶殊抱拳行礼道了谢。
随后,她便又接着问道:“除此之外,属下还有不明。不知陛下是想要我们两人调查到什么程度?是否需要将那批银子的具体位置找出来?亦或是要将银子找到手?又是否不能杀人?还是说可以先斩后奏?”
叶殊这次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这些问题听起来似乎有些琐碎,可实际上,却影响到了他们查案所能用的办法。
假如他们这次谁也不能伤,却要他们将银子弄到手,那可就比登天还难咯。
意识到这一点,沈修也有些紧张地看向了赵恒衍,等着他给出一个准确的答复来。
赵恒衍对这个问题反倒是最不在乎的那个了。
他的身子往后一靠,不以为意地道:“就这个问题?朕允你们便宜行事。若是可以,尽量将银子找出来。若是不成,只要找到银子所在的地方就成。”
“属下/臣遵命!”叶殊和沈修齐齐应声领命,又一块儿出了御书房。
在划水旁听了全程后,沈修满肚子的话想吐槽,可又碍于现在还在御书房附近,只好憋着话一声不吭地往前走。
直走到瞧不见了御书房了,沈修这才迫不及待地对着叶殊问道:“你刚刚胆子可真肥呀!对着陛下都敢那样子回话?你难道不怕陛下心情不好,直接要了你的脑袋?”
叶殊从出门起便看出了沈修有话要说。却没想到他憋了一路的话,竟然是这问题。
叶殊登时一笑,道:“你多虑了。且不说陛下已经多次让我随意些了。单说陛下对着我们这些亲信,向来都是十分宽容这一点。除非你踩着了他的底线,否则陛下不会要你的脑袋的。”
叶殊这话,是她在和赵恒衍相处过程中自己体会出来的。
可沈修听着她这话,却不期然地想起了昨日自己跟赵恒衍告密过程中,赵恒衍突然冷下脸的模样。
那时候他光顾着担心了,压根就没细想。现在想来,他才发现赵恒衍当时的发怒来得有些奇怪。
若是叶殊对赵恒衍的这个判断没有错的话。那便意味着,自己那告密的行为,对赵恒衍来说无伤大雅,所以他并不在意,还有心情笑出来。
可后来,他踩到了对方的底线,所以对方翻脸了。
额,我当初说的是什么话来着?好像是……叶殊中了药?
逐渐想起了细节的沈修瞬间停了下来,猛地转头看向了还在往前走的叶殊,那诧异和震惊的模样分外明显!
等等等等等!该不会陛下当真对叶殊……
沈修刹那间想起了之前被自己忽略了的许多细节。
包括对外显示出来的宠幸有加,以及刚刚赵恒衍和叶殊话里透露出来的,经常让叶殊随意点的话。
还有听到中药那话时的怒意和杀气,再到赵恒衍让他帮忙保守对方知道叶殊是姑娘的事……
这一件件的,逐渐汇聚成了今早那个小胡子官员的那句“这该不会是陛下想出来的新花样”!
嘶!我似乎发现了一个大秘密,我会不会被人灭口啊!
沈修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下惶然中透着郁闷,郁闷里还有点儿难受和迷茫。
察觉到沈修停下来的叶殊回头,瞧见了他这复杂到有些愣的神情,心中顿觉奇怪,问道:“喂,你没事吧?”
“没!当然没事!”沈修下意识便应道,又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
他看了叶殊一眼,便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去,道:“我只是忽然想起了很重要的一件事罢了。”
叶殊瞧着沈修直愣愣地从自己面前走过。
她转身跟了上去,毫不掩饰地转头打量着沈修的神色,轻笑一声,道:“那可真是难得呀。原来这世上竟然还有事能让沈大人你惊愕失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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