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殊琢磨了一下,便对着夏冬低声问道:“夏冬,你说陛下十岁时,长公主和驸马身亡?那时长公主应该也才二十吧?怎么这般……”
叶殊说到最后,却没想好该用哪个词较好。
幸好夏冬也无需她明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即便应道:“听说是个意外。当时长公主刚刚生产不久,哪曾想半夜的时候公主府竟是走水了!大火将整个公主府都烧了起来!整整几百条人命,就这么一夜之间全成焦炭了!长公主一家三口也是一个都没跑出来。”
夏冬说到这里有些唏嘘,不过也没忘记自己先前在说的是什么事,趁机便又将话题给扯了回去。
“后来,长公主死了,御锦侯之位也就空出来了。当时陛下年纪小,身边又没有可信任的宗室子弟。最后便任命一直陪着他,深受他信任的太监总管王候为新一任御锦侯。却没想到,到了现在,终究还是成了这种状态。”
夏冬说着摇头一叹。
他刚想就此打住,便又想到自己好像还没解释完王候的事,便又补充道:“所以啊,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有在猜测。许是王候被权势养大了野心,所以逐渐不将陛下放在眼中。又因为不论如何还有幼时情意在,所以也并未彻底架空陛下。”
“我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再多的话,也许只有陛下和王候清楚了。”夏冬对着思索中的叶殊和沈修道了一句,便低头拿起了筷子接着吃了起来。
而叶殊和沈修却各有思量。
沈修随手拿起了茶壶倒着茶,口中则是询问道:“长公主跟陛下的关系应当很好吧?陛下过后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了没有?”
“查了。我曾经翻过相关的情报。据说当时受命调查的乃是大理寺和御锦卫,但得出的结论却都是意外失火。”
夏冬嘴里吃着东西,说起话来有些含糊不清,却依然能叫叶殊和沈修听清。然而,叶殊和沈修两人却因为他这番话而神情凝重。
若说只是一间屋子意外失火,那他们还能相信是意外所致。
可整个公主府化为火海!几百人无一人生还!
就这还是意外所至?怕不是将别人当傻子吧?!
叶殊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对着夏冬多问了一句:“这事,应该不是王候干的吧?”
若说长公主赵锦空一死,得利最多的是谁,那必然是王候无疑了。
可当时的王候又还只是一个太监总管,怎么想都应当没那本事弄死赵锦空一家才对。
两者都有可能,可两者的可能都不大。叶殊最后才直接将疑问问出了口。
可惜,夏冬对此也无法给出一个准确的回答,只能应道:“谁知道呢。反正陛下现在跟王候不大对付就是了。”
叶殊和沈修两人见夏冬确实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没有再接着追问。
沈修开始夹起了菜,没再说什么。叶殊则是拿起了筷子,又将已经彻底跑远的话题给绕回了最初的地方。
“夏冬。”叶殊喊了夏冬一声,见他应了声看向了自己,才道:“王候现在看着应当对我们没有敌意。你往日里多注意一二就成,也不用刻意提防,省得惹得他不快,反而真准备对付你了。”
“哦,好的,我记住。”夏冬嘴里塞得满满的,说起来含糊不清。可见刚刚那带着几分凝重感觉的话题并未影响他的食欲。
他应完了话还不忘努力地咽下了嘴里的东西,才对着叶殊笑道:“头儿,你也快吃吧。管他王候不王候的。现在再不吃,这些菜就真要凉了。”
叶殊听他这话只是一笑,没有多说什么便伸手去夹菜,加入了他们的扫食行动。
没过多久,桌子上的饭菜便被他们三人一扫而光。
各自端了一杯茶喝着的三人都有些懒懒的不怎么想动。
夏冬尚算活泼一些,见他们两个都不说话,便主动问道:“对了,你们等会要去哪里呀?沈修应该需要买些用品之类的吧?需不需要我帮忙拿啊?”
沈修闻言露出了些许笑意,对着夏冬摆摆手,道:“东西早上基本都买齐了,下午的话……”
沈修说到这里想了想,才转头看向了叶殊,问道:“我们等下先去找贺礼如何?明日上值,可就说不准有没有时间去找贺礼了。”
“嗯。”叶殊点头应下,又道:“然后逛完回去后还得买菜。早上出门前,我把小犬和鹰子的午饭准备好了。晚饭的话还得给他们现做。”
夏冬听着他们两人这话,直接略过了叶殊所说的晚饭部分,问起了贺礼的问题:“你们在说什么贺礼呀?可是有谁要过生辰?”
沈修张口欲答。可又想起赵恒衍并未下旨将这事宣扬出来。再加上夏冬是御锦卫内司的人,即便是夏冬要知道这消息,也不应由他这个外人来说。
因此,沈修略一迟疑,便转头对着叶殊道:“你来说。”
叶殊到底没计较这么多,也没想这么多。
听到沈修让她来讲这事,她也便开口道:“陛下叫我们两个各为皇后娘娘准备一份生辰贺礼,我们正为这事头疼着呢。”
夏冬对这个回答感到出乎意料,当即便道:“这不是好事吗?能为娘娘献礼,这可是荣耀呀。”
“我们知道是荣耀,所以才更加头疼啊。”沈修应了一句,掰着手指给他细数道:“太过便宜的不行。太过贵的买不起,不够稀奇的没新意,想要稀奇又找不着。你说,这是不是让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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