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宝挠了挠脑袋道:“现在还不太生气,等我再长大一些就生气了。”
唐县令好奇的问:“为什么?”
“因为我越大秘密就越多呀,我现在还没什么秘密。”
科科静静地呆在满宝的脑海里,闪了闪,提醒她它的存在。
满宝没理科科,她觉得科科不会有人看见,也不会有人发现的,所以不用在意。
唐县令就哈哈大笑起来,赞许道:“你说的不错,人越大秘密就越多,不过我事无不可对人言,我不怕被人查,但有的人不一样。”
俩人都好奇的看着他。
唐县令见他们目光纯净,便知道他们不怎么在意这一点儿,更放心了,倒也坦诚了许多,“长博年轻的时候遇着过一个人……”
满宝打断他道:“唐大人,杨县令现在也很年轻,所以他年轻的时候是多大?”
唐县令就想了想道:“我那会儿是十二岁,他比我略小些,那会儿是十岁,还是九岁吧。”
十二岁的满宝就扭头对十三岁的白善道:“九岁,还是个孩子呢。”
唐县令默然无语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道:“九岁,他那会儿的心智也比你们这会儿的大。”
唐县令顿了顿后道:“他那位新交的朋友比我们都大,十四岁吧,虽然大了好几岁,却很投契,真的是无一处不服帖,不论是读书习字,为人处世,都处处与我等相合。尤其是与长博相合,所以长博将他引为知己。”
白善道:“不就和我们一样吗?”
唐县令看了俩人一眼道:“不一样。”
白善:“哪儿不一样了?”
“你们是一男一女,人家是两个男的,”唐县令嫌弃他们总是打断他,问道:“你们还要不要听了?”
俩人一起点头,好奇的问,“然后呢?”
“然后,我十二岁那年开始跟着我父亲巡查天下,再回京城时便是要过年的时候,他们二人已经孟不离焦了,”唐县令道:“好到连我这个世交之子都要退一射之地。”
“但那一年,京城发生了一起人命案,”唐县令叹气道:“那算是我第一件主导查办的案件。”
满宝和白善“哇”的一声,问道:“你十二岁就能查案了?朝廷聘你当官了?”
“没有,干的白工,便宜朝廷了,”唐县令才升起来的伤感情绪叫他们这一声“哇”给驱散了,“我父亲是刑部侍郎,他接了这案子,我便跟着一起查了。”
“一个农户因病致贫,就将女儿卖了活契,签了三年的活契,最后被一户大户人家聘去做丫鬟了,结果三年期满,农户去接人,却发现上个月还见过的女儿却死了,而且还被告知是病死,却不给尸骨。”
“农户觉得不对,便告到了衙门,长安县的衙役走了一趟,将农户女儿的尸首找了出来,发现身上有很多伤痕便立了案,最后长安县是按照虐仆的罪名判了主家。”
白善道:“虐仆可判的不重,那农户必定不服。”
唐县令赞许的点头,“不错,他不服,最主要的是,他查出他女儿不是被主家的人虐死,而是在外被虐死的。他不服气,便告到了刑部。我父亲当时刚巡查回来,碰巧见到了这个案子便接了。”
唐县令道:“这一查就查到了我们那个朋友身上,而且越往下查,牵扯出来的人命案越多,扯出来的其他东西也越发多。一个人,两幅面孔,对着人时是一个谦逊有礼又多才的贵公子,背着人时却是一个暴虐的颇多算计之人。长博为此很受打击。”
白善问,“他算计的是杨县令?”
满宝好奇,“他算计杨县令什么?”
唐县令轻咳一声道:“不管他算计什么,总之长博为此很受伤就是了,就跟你们两个,有一天突然发现对方接近你是带着目的的,以前面对你的一切都是假装出来的,你们伤不伤心?”
满宝和白善对视一眼,然后狠狠的点头。
“所以长博就养成了不好的习惯,他很爱干净,这种干净不仅表现在日常生活中,也表现在交友上。”唐县令道:“若是一般人,遇着就遇着了,可他若是想和一个人做好朋友,他就会忍不住去查那人的过往,确认对方的过往足够干净,不是有意接近自己,他才会交心以待。”
所以,当初杨和书写信让他多照顾一些满宝和白善白二郎,唐县令便知道这三个是他认可的朋友,他肯定是把人祖宗八代都查过了。
所以当初在益州城时,他并没有多问俩人便使人照看他们,偶尔还会去小院里和庄先生喝喝茶,吃吃饭,告诉益州城的人,小院里的人是他罩着的人。
白善听唐县令说了这许多,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哦~~你说这些是怕我们知道了生杨县令的气,不跟他做朋友了对不对?可你不说,我们也不知道呀。”
满宝道:“一定是因为我们接下来查案有可能会查到对不对?”
唐县令轻咳一声道:“所以少年人太聪明了也不好,容易不开心,你们看杨和书,他从小就读书比我们厉害,心智比我们成熟,所以总是不开心。”
满宝:“胡说,我们见着的杨县令明明每天都很开心的。”
白善也点头,是真开心,还是假开心,他们还是分得出来的。
唐县令就笑道:“他做着自己喜欢的事自然是开心的,你们是没见过他在京城时候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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